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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人盯著,弄清楚了再來報。”

    看過了放花,下人送了熱熱的餃子上來,眾人吃了這才心滿意足的散去了。

    蕭紹沒有急著回房,而是帶了兩個弟弟去了前院的書房,將事情同他們說了,最後對兩人囑咐到:“最近京里不太平,年後你們來兩個就留在京里,我有事情要你們做。”

    聽說二哥有事吩咐,兩人都很高興,蕭衍沉穩些猶可,蕭行卻恨不得跳了起來,直到被蕭紹瞪了一眼,才算安靜下來。

    蕭紹不理會蕭行,轉而對蕭衍吩咐到:“老三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這些日子盯著他點,別讓他鬧出什麼亂子來才好。”

    囑咐完兩個弟弟,讓他們回去了,蕭紹才對承影問到“都辦妥當了?”

    “世子放心,東西已經送到他手裡了。”

    除夕家宴,六皇子吃了皇帝親自餵的餃子後身中劇毒,宮中一時亂作一團。

    那盤餃子是皇帝桌上的,起先皇帝不免疑心是有人要毒死自己,可他轉念一想,宮裡人都知道他不愛吃羊肉,就算要下毒,也該下在別的菜里才是,那麼顯然就不是衝著他來的。

    這麼想著,皇帝怒氣稍平,那麼是沖誰呢?皇后和七皇子今年會留下只是意外,這是之前誰也想不到的,所以這人的目標也不會是七皇子。

    那麼剩下的,就是小六了,這人是衝著小六來的。乾寧帝氣的發抖,自己不過是稍稍表現出對小六的一點偏愛,這便有人坐不住了。

    宮裡出了這樣的事,沒有皇帝發話,幾位已經開府的皇子,自然也被留在了宮裡,他們被集中安置在一處偏殿,門口有禁軍守衛,他們與外頭的聯繫已經被切斷了,這會兒連風度翩翩的四皇子也有些笑不出來了。

    皇后坐在鳳輦之上,她將七皇子緊緊抱在懷裡,如果不是剛才她突然的情緒起伏,這會兒躺在那裡生死不知的,就是她的小七了。

    七皇子像是有些被嚇到了,顯得格外沉默些,就見他安靜的窩在皇后懷裡,雙手緊緊抓著她的前襟,一雙墨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向皇后。

    “沒事小七,沒事的,母后一定不會讓人害你。”皇后見他這樣,低頭不斷在他耳邊輕聲安慰。

    有宮人進來送茶水,大皇子被人在手裡塞了張紙條,他心下一驚,面上卻極力不動聲色,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人給自己遞消息,他心下如貓抓一般。

    “皇帝已派人前去西北”

    煎熬一晚,大皇子才找到機會看那張條子,可上頭的消息,卻讓他只恨不得一頭碰死。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 二更奉上

    ☆、了解

    大皇子看過紙條,如遭雷擊心裡驚惶不已。

    父皇派人去西北?什麼意思,難道他的事父皇都已經知道了?不對,他事情做的隱秘,不可能讓人發現的。大皇子安慰自己,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好在,二皇子和四皇子此刻心中也正惶恐不安,心裡反覆思量是什麼人做的這件事,自己有沒有被人栽贓的可能,如果父皇問起,又該如何回答,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大皇子的異常。

    蕭紹從書房出來,已是三更了,歇不了兩個時辰,他又要起來準備上朝。

    一路行來萬籟俱寂,承影在前頭替他打著燈籠,主僕兩的腳步聲在青石板上迴響。

    蕭紹深吸一口氣,空氣清寒,冷氣灌進肺里,將剛才酒席上的濁氣蕩滌一空,他絲毫不覺疲累,反而隱隱感到有些興|奮。

    遠遠的,望見院門上的兩盞紅燈籠,夜風吹過輕輕搖晃,在門前投下一片暈紅的光影,在這個冬夜裡顯得格外溫暖。

    兩個守門的婆子,正靠在門房的門上打瞌睡,蕭紹沒有理會兩人,跟承影說了句“你也早些回去歇著吧”便大步往房裡去了。

    承影躬身送蕭紹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不見才起身,對了那兩個婆子輕喝一聲“世子已經進去了,你們關門吧”這才轉身回去了。

    那兩個婆子睡的迷迷糊糊的,只看見了承影一個背影,才知道主子已經進去了,兩人有些驚惶的彼此對望一眼,這才有些懊惱的起身將門關了。

    因是除夕,屋裡燈火通明,雙福帶了人在外屋守著做針線,見蕭紹進來,眾人忙起身行禮。

    雙福迎上來,對蕭紹輕聲稟報:“世子妃原說要等您,被奴婢們勸著,好賴是睡了。睡前喝了一小碗茯苓桂圓粥,宮嬤嬤說那是養心安神的,好讓主子晚上睡得好。”

    蕭紹點了點頭:“你們勸的對,就該這樣才好。”

    說著他直接往裡間去看了周寶珍,裡間的燈拿紗罩罩了,光線便顯得不那麼刺眼,周寶珍面朝里側身而臥,顯然已經睡熟了。

    蕭紹笑了笑,替她掖了掖被角這才直起身,對雙福吩咐到:“你們也下去吧,這裡不用伺候了。”

    蕭紹在軍中呆慣了,平日裡並不用丫頭伺候,雙福是知道他這個習慣的,也不多說什麼,就行禮下去了。

    蕭紹沐浴過後上床,伸手將周寶珍撈到自己懷裡,小丫頭在他懷裡動了動,尋了個合適的位置,蕭紹低頭在她額上親了親,合上眼躺在床上想事。反正睡不了一個時辰又得起來,蕭紹乾脆也就不睡了,只合眼養養神。

    宮裡,六皇子經過太醫的緊張救治,好賴算是將命保住了,呂貴妃守在床邊,哭成了一個淚人。見兒子的命算是保住了,呂貴妃心思又活絡起來,不論是誰要害她兒子,此刻她卻從這件事裡看到了機會。

    乾寧帝背手立在床邊,聽太醫說六皇子暫時脫離了危險,心下也是鬆了一口氣,不管小六以後如何,至少目前他是需要這個兒子的。

    呂貴妃從床前起身,拿帕子擦了擦眼淚,這才對了皇帝喜中帶怨的說了一句:“謝天謝地,總算小六是沒事了,不然妾也不想活了。。。。。。倒不如隨小六一塊兒去的好。。。。。。”

    本就是個美人,此刻梨花帶雨的摸樣就更顯得楚楚可人,乾寧帝見她這樣,不免有些心疼,對她勸到:“好啦,小六不是沒事了,你又說這些做什麼?”

    “妾知道,宮中有人多嫌棄了我們母子兩個,見陛下多疼了我們母子幾分,便恨不得我們立刻死了才好。。。。。。”

    “大過年的,說什麼死啊活的。。。。。。”

    乾寧帝本就心煩,見呂貴妃張嘴閉嘴便是死啊死的,大過年的覺得晦氣的很,不待她說完,便出言打斷到。

    呂貴妃是個聰明的,見皇帝不喜,便忙住了口,改而善解人意的朝皇帝說到:“皇上在這裡守了小六一晚,也該累了,明日還有大朝,皇上還是歇息去吧,這裡有妾看著便可。小六已經出事了,皇上可千萬保重才好,不然咱們母子幾個在這深宮裡,可靠誰去?”

    美人的溫言軟語,自是讓人受用,乾寧帝面色緩和了些,正好他也累了,到底是四十多歲的人,不比年輕的時候。

    “那好,朕回去歇會兒,這兒就愛妃多受累吧。”

    呂貴妃送皇帝出去,到得門口時,才吞吞吐吐的說了句:“陛下,妾記得,七皇子是吃羊肉的。”說著一雙妙目看了皇帝,不再說話了。

    乾寧帝轉身,沉默的盯了呂貴妃,目光深沉冷漠,呂貴妃一驚,心下忐忑,這樣的皇帝是她不熟悉的。

    皇帝半響不說話,呂貴妃有些訕訕起來,就見她擰了手中的帕子,勉強朝皇帝笑了笑,蹲身行禮:“妾,恭送陛下。”

    皇帝看了呂貴妃,貴妃的裝束,光華燦爛,比起皇后也不差什麼,這呂氏也不是當初的呂氏了。當然是個人就會改變,可記憶里,這麼些年,倒只有皇后的性子與當初是一樣的。

    其實她們都不了解,皇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但凡皇后真容不下小六,她就敢當著你的面弄死他,哪裡用得著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說到底呂氏還是將自己看的太高了。

    呂氏以為自己勉力,或可與皇后一爭,殊不知皇后眼裡也許從來也沒有她這個人。

    這麼想著,皇帝便覺得這些年,如一場大夢,夢醒了徒留滿地狼藉,而他這個九五之君也變得同這呂氏一樣,可憐可笑起來。

    說到底,這個世上又哪裡來的第二個蕭嫣?

    “呂氏,能給你的,朕已經都給你了,至於那不能給你的,你就不要想了。”

    呂氏一愣,繼而臉色漲紅起來,她這些年日子過的順遂,已經許久不曾被人這樣打臉,她幾乎都忘了這是什麼滋味了。皇帝看著錯愕難堪的呂氏,心想這也算是他對她最後的一點忠告吧。

    一處偏僻的宮室里,屋角的燈發出幽微的光芒,一隻貓在燈下扭曲掙扎,發出悽厲的叫聲,而在離它不遠地上的盤子裡,赫然放了幾隻餃子,同皇帝餵給六皇子的是一樣的。

    很快,貓叫聲便低了下去,漸漸的一點聲息也無了。坐在黑暗裡的少年看著這一幕,微微笑了起來,心下有些惋惜,可惜這毒的分量下的少了些,不然。。。。。。

    早上,蕭紹要起身時,發現周寶珍的手腳都纏到了他的身上,呼呼的睡的正香。大概是這兩日活動的多謝,珍姐兒的睡眠明顯比前些日子好了很多。

    輕輕的將她的手腳從身上拿下來,蕭紹起身洗漱去了。乍然失了依靠,周寶珍有些不習慣的皺了皺眉,翻了身抱著被子,很快便又睡去了。

    蕭紹換完衣裳出來,見她睡得好,也不擾她,只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紅封放在她枕頭旁,這才轉身出去了。

    宮裡出了這樣的事,雖皇帝對外封鎖了消息,除了極少數手眼通天的,其他人都被蒙在了鼓裡。皇帝的臉色不好,幾位皇子的面色卻是憔悴的很,百官都有些納悶,這昨日的皇室家宴,難道出了什麼事不曾?

    蕭紹卻是心知肚明的,此刻他只垂首站在定南王身後,心裡想著也不知珍姐兒對於壓歲錢滿不滿意。

    皇帝看了底下人群里垂首站著的蕭紹,心裡真是又愛又恨,當然本著我過的不好,你也別想好過的宗旨,朝會結束後,蕭紹又被皇帝叫進了上書房裡。

    同蕭紹一同被皇帝召見的還有禁軍統領米輝,皇帝將六皇子中毒一案交給兩人共同查辦。

    蕭紹不想蹚這趟渾水,便以他一個外男出入禁宮不便為由,推拒了。皇帝想了想也是,他如今不比早些年年歲小的時候,這幾年這小子連進宮看皇后的次數也少了,在這方面他倒是極守規矩的。

    最後皇帝想來想去,便派了寧王這個弟弟同米大統領一起負責這事,大概是皇帝覺得這個弟弟夠蠢,平日又是個不管事的,如此叫他參與進來,就算幫不了忙,至少也不會壞事吧。

    幾個兒子暫時看起來都沒有什麼可疑之處,皇帝也不能老將人拘在宮裡,在米大統領找他們各自問過話後,也就先放他們出宮去了。

    周寶珍醒來,看見枕頭旁的大紅封,唇邊便是一個大大的笑容。在被窩裡賴了會兒,昨日她睡的沉,是以表哥回來和和離去,她竟然都不知道。伸手,將那紅封打開了,發現裡頭居然是一處房契,再一看地址,居然不是京里的,再一看居然也不是封地上的。

    周寶珍有些納悶,表哥怎麼會送了這樣一處房子給她,要知道她或許這一生也沒有機會去那裡好不好。

    聽到床上有動靜,丫頭們便進來了,淺碧撩開帳簾,就見主子對著一張房契發呆,仿佛有什麼事想不通。

    “主子在想什麼?”

    “淺碧,你說表哥為什麼會送了這處的房子給我?”

    淺碧接過房契看了看,也冥思苦想了一回,這才笑了起來:“世子妃連自己說過的話也忘了呢。”

    “我說過什麼?”

    “還記得那邊咱們從封地上來京里,正遇上江上大雪,船行到江心,江岸正是一處小鎮,當時世子妃說要是以後能在此地蓋一座帶小樓的別院,到了冬天在小樓里圍爐賞江雪,豈不也是一件樂事,說的可不正是此地。”

    周寶珍訝然,可是當時表哥並不在船上不是?而且即便現在哪裡真有一處別院,她又什麼時候去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第一更 晚上還有一更的說

    ☆、明眼

    蕭紹同皇帝說想去看看皇后,皇帝想了想,沒有拒絕。

    “你姑姑大概是覺得這些事心煩,今日一早又將宮門閉了,你去看看她也好。”

    皇帝說這些的時候,心裡有幾分無奈,聽說棲鳳宮昨晚宣了太醫,說是小七那孩子嚇著了,有些不合適。今早眾妃去請安時,齊齊吃了閉門羹,皇帝派王忠親自去看了看,照樣也沒進得門去。

    蕭紹對皇帝的話不置可否,行了禮便退出去了。

    七皇子果然有些不合適,蕭紹到的時候,皇后正親自餵他喝藥,見到蕭紹他乖巧的喊了一聲表哥。

    蕭紹蕭著摸了摸他的頭,從袖袋裡拿出一隻小銀鎖,鎖頭下懸掛的五個果子裡各有一子,鎖上刻著太寶平安四個字,抖動時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東西做工精緻,頗有童趣。

    “這是大護國寺的明悟法師給殿下的,殿下每日戴在身上,就什麼也不用怕了。”

    蕭說口氣溫和的看著七皇子,將鎖的來歷告訴了他。

    “是那個佛法高深的明悟法師嗎?”

    明悟法師七皇子是聽說過的,因此當他聽蕭紹說銀鎖是大師特特給他的,心下又高興又驚奇。

    “可是我並未見過法師,那法師也知道我嗎?”

    “是,法師說他同殿下有緣,他一直是知道殿下的。”蕭紹將銀鎖掛在七皇子胸前,笑著同他說到“等到開春天氣暖和了,臣帶殿下去見見他可好?”

    七皇子聞言,並沒有立刻就答應,而是朝皇后看了一眼,問到:“母后也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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