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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急了,指了寶珍到:“你這小丫頭,有話就說,裝神弄鬼的做什麼?”
“公主大概聽說過我表哥喜歡美人了吧?”寶珍見她這樣,心想這公主倒是個急脾氣。
“難道我不美?”說著三公主還驕傲的挺了挺自己頗為壯觀的胸部。
“美則美矣,然。。。。。。唉。。。。。。”寶珍跟個老學究似的一詠三她,把三公主急的直冒汗。
明華郡主幾個在一旁看的心裡直發笑,這孩子又弄些精緻的淘氣作弄人了。
“然什麼然,你倒是說話呀?”三公主在一旁急的跳腳。
寶珍見胃口吊的差不多了,朝明華郡主眨了眨眼,沉了臉故作遺憾的看了三公主到:“公主固然知道我表哥愛美人,公主也的確是個美人,可公主肯定不知道我表哥最喜歡溫柔乖順的美人,像公主這般有性格的美人,表哥怕是消受不了啊。”
說著寶珍故作驚恐的看著三公主,壓低了聲音說到:“公主知道我表哥怎麼對付脾氣驕縱的美人的嗎?我告訴你——”寶珍四下看了看說到:“吊在院子裡,拿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抽。。。。。。”
“不可能,我可是公主!”三公主滿臉不可置信的說到。
寶珍斜眼,像個小痞子滿臉傲嬌的看向對方:“你覺得我表哥會在乎?”
三公主啞然,想了想蕭紹平日裡的作為,對了自己從來就沒有好臉色,不由的有些底氣不足,猶豫到:“你沒騙我?”
“哪能?我是看公主長得好看,脾氣又率直可愛,不忍心看你受苦罷了。”寶珍一副我真心為你好,你卻不領情的委屈表情。
三公主低頭想了想,扔下一句“母妃找我有事”帶了人匆匆走了。
蕭珺見人走遠了,伸手捏了捏寶珍的小鼻子,笑嗔了句:“壞孩子,又弄鬼。”
就連一貫端莊的二姑娘,此刻嘴角也微微的翹了起來,這個珍姐兒也怪不得家裡人都疼她。
倒是二公主,看了寶珍沉思起來,這位七姑娘長了一副好相貌,嬌嬌軟軟,一看就是千寵萬愛日子過得好,全無心事的人,沒想到卻是這樣的性子。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寫文的人多半不愛看自己的文,所以一章章修文 真的太痛苦了
我能說都是因為輸入法嗎?
☆、姑侄
一行人從宮裡出來,定南王父子早在宮門口等著了,父子兩加上幾十個精悍護衛,一行人在宮門處煞是扎眼。
柳王妃望了眼端坐馬上的丈夫彼此眼神遙遙交匯一瞬,便垂頭在兒子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明華郡主不需人攙扶,自己利落的上車,看的柳王妃直皺眉。周寶珍是由蕭紹抱上車的,後面蕭家姐妹也在丫頭婆子的攙扶下上了車。
一時到了王府,定南王父子難得沒有先去前院書房,而是跟著女眷們一起進了內院。
在內院的岔路口,幾個女孩子見定南王父子徑直往上房去了,一時間躊躇起來。
柳王妃見狀回身對姐妹幾個吩咐到:“今天進宮,大家都累了,先都回房歇息去吧。”
上房裡,待伺候的人都退下去後,定南王看著妻子問到:“你觀如今娘娘行事如何?”
“我看娘娘如今行事頗有些偏激。。。。。。”說著她嘆了口氣:“這也怪不得娘娘,太子眼看著就要長成了,卻那樣就沒了,王爺又離京日久,娘娘無人可依,日子長了難免容易鑽牛角尖。”
定南王聞言點了點頭,對妻子說到:“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這樣如今咱們在京里,你有空多進宮勸勸娘娘吧。”
這邊夫妻兩說完宮裡的事,門外就有小廝來報說前院書房裡有數位大人等著拜見王爺。
定南王帶著兒子往前頭書房去了,柳王妃這裡卻也有好多管事媽媽已等在了院子裡。沒辦法年關將近,各地的管事莊頭進京報帳,還要準備年貨和各家的年禮,打掃和預備祭祖的事宜,這可都是大事,萬萬馬虎不得。柳王妃直恨不得長出八隻手來才好。
“去將姑娘們都請到偏廳上來,正好可以跟著聽一聽。”柳王妃換了身衣裳,出門前對身邊人吩咐到,又轉身對張媽媽說到:“郡主那裡你親自去。。。。。。”
至此,蕭家四姐妹和周寶珍便每日跟著王妃在偏廳上管家理事,偶爾也會按著柳王妃的吩咐各自管點小事練練手。
如此匆匆數月,中間除夕正月進宮朝賀,到了正月十五又是皇后娘娘千秋,以至於年後走親訪友,各家女眷交際往來,這些都和周寶珍關係不大。
直到日子進了三月,當周寶珍正興奮又忐忑,等待著自己生日的到來時,宮裡傳出皇上新近寵愛的一個美人有孕了。
如今皇上膝下四子,連最小的五皇子都已八歲了,因此這位美人懷孕並未在宮外掀起什麼波瀾。比起宮裡懷孕的美人,人們更關心的,顯然是過完年二皇子十八,四皇子十六該替兩位皇子選正妃了。
玉華宮裡,秦淑妃也正在和二皇子商量皇子妃的人選。
“要我說許丞相的孫女和禮部尚書的長女這兩家的姑娘都不錯。”秦淑妃將一隻剝好的江南蜜柑遞到兒子手裡,一邊拿了帕子擦手,慢條斯理的說到:“這兩家的姑娘我都看了,皆是容貌體態出眾,聰慧賢良之輩,於你做正妃倒也不算委屈了你。”
二皇子接過淑妃遞來的蜜柑,躊躇一會說到:“這兩家的姑娘倒也不是不好,只是母妃覺得定南王家的明華郡主怎麼樣。。。。。。”說著眼巴巴的看著淑妃。
要說明華郡主的脾氣和做派二皇子是看不上的,只是一想到只要娶了她,便等於得了皇后和定南王府的支持,他就激動地渾身發癢,直如已經坐上了那個夢寐以求的位置一般。
秦淑妃挑眉看向二皇子,要不是她肚子不爭氣,只生了這麼一個,她說什麼也不會在這蠢貨身上多費心思。這般想著,她少不得按下脾氣,對二皇子溫言到:“那丫頭你就不用想了,她也不是你能想的。”漫說皇后和定南王一定不會同意,就是皇上那必定也是不樂意的。
“兒子貴為皇子,想娶那個女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二皇子一聽淑妃這話不樂意了,接著又滿臉堆笑的對著淑妃說到:“以父皇對母妃的寵愛,只要母妃肯向父皇進言,兒子想便沒有辦不成的。”說著涎臉看向淑妃笑了笑。
淑妃聞言,想想自己從一介侯府庶女爬到如今這個位置,本想著日後能母以子貴,有那揚眉吐氣的一天,可誰成想生的兒子平白長了一副聰明相內里卻是個蠢的,一時不由把平日裡爭強好勝的心灰了一半了。
此刻她也沒有閒心再和他囉嗦,只瞪著二皇子壓低了聲音說到:“你但凡還想坐那個位置,就給我歇了這要不得的心思,不然你趁早踏踏實實的當個富貴閒王,或許還能保得住咱們母子兩的性命。”
二皇子本就算不得什麼有能耐得人,此刻見秦淑妃艷麗的眉目里滿是厲色,已就先怯了三分了,只得起身心有不甘的退了出去。
這邊,母子兩說話本就屏退了左右宮人,只留了心腹賴嬤嬤在宮裡,此刻賴嬤嬤見淑妃一手按了眉心似是動了真氣,上前一邊輕輕替她按摩頭上的穴位,一邊輕聲勸道:“娘娘,二殿下年歲尚小,一時想不周全也是有的,再說不還有您替他掌著舵呢!”
“哼,你不用替他說好話,什麼年歲尚小,這人啊聰明人覺得自己笨不怕,最怕的便是笨人非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說著嘆了口氣:“傳話給父親,讓他找人看著點二皇子。。。。。。”
玉華宮裡母子兩不歡而散,那邊綺霞宮裡的主僕兩也正在說選妃的事。
李德妃出生書香世家,性子最是溫柔和順,一直是當今陛下的解語花。
“要說還是靖國公家最合適,先不說他家本就掌著兵權,更妙的是他們家和定南王府關係親近,這就等於間接和皇后拉上了關係,又不像直接和王府聯姻那樣顯眼遭人忌諱。”李德妃如此這般分析到,說著又嘆了口起:“只可惜,他們家長房長女已經出嫁,而次女又太小了些,皆不合適。”說著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
“瞧娘娘說的,咱們四皇子是什麼身份,您還怕挑不上個合心意的兒媳婦。”大宮女紅菱見自家娘娘感嘆,忙出言勸慰到。
“我這也不過是瞎操心罷了,小四的婚事自有皇上和皇后做主,那裡是咱們操心就有用的。”李德妃微微一笑,心想玉華宮裡那位,就慣是個愛操心,如今還不知道怎樣勞心勞力呢。
棲鳳宮裡,皇后半歪在貴妃椅上看書,玉屏端著一盅血燕走進來:“娘娘,您這樣歪著看閒書也有大半日了,還是歇一歇眼睛吧。”
“偏你管著我。。。。。。”雖然嘴裡這樣說著,可皇后還是將手中的書放在面前的小几上,看著玉屏手裡的燉盅,有些嫌棄的撇嘴到:“整日裡就是這些東西,這嘴都快嘗不出味了。。。。。。”
“既然燕窩嘗不出味來,那不知玉樓春的水晶膾和百味齋的琅邪蘇糖皇后娘娘覺得如何?”
只聽得身後一道略帶戲謔嗓音響起,主僕兩回頭就見蕭紹穿一身青金色四團龍箭袖蟒袍,腰束螭虎紋青玉腰帶,手裡提了幾個油紙包,蕭蕭肅肅的往那一站,一雙鳳眼似笑非笑直把一旁的小宮女羞得滿臉通紅。
蕭皇后見到蕭紹手上的東西,臉上頓時一喜:“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還不快把東西給我拿過來。”
蕭皇后對這個侄子一向喜愛,這滿天下除了皇上之外,大概也只有蕭紹可以不經通傳而出入棲鳳宮了。
玉屏看見定南王世子也是一喜,無他自從太子去後,也只有世子能讓皇后真正開懷幾分了。
待宮女上過茶後,玉屏便帶著人退了出去,這兩姑侄在一起時,一貫不喜有人在跟前伺候。
“最近玉華宮那位蹦躂的歡實的很。”待將最後一塊水晶膾扔進嘴裡,蕭皇后滿足的舒了口氣:“聽說她那兒子還打明華的主意。”
蕭紹聞言一笑,也不說話,蕭皇后拿起面前的雀舌喝了一口,轉頭又撿了快蘇糖放進嘴裡:“要說這蘇糖還就百味齋做的對味。”
“你有什麼打算?”
“等忙完了這邊的事,便要去軍中待一陣子,吐蕃小王子來信挑戰,不應戰倒像是我怕了他。“蕭紹隨手把玩了桌上一隻金素雙耳jú花杯,無所謂的說到。
“怎麼,去年那一戰還沒打痛快?”蕭皇后有些好笑的看著自家侄子,要說在京里一般也是個風流紈絝,可就是愛打仗,什麼苦地險地都不在乎。
蕭紹聞言一笑,他自幼隨父親在軍中,也知道自己以後的責任是什麼,再說見得多了也不覺得什麼,也或許是他天生好戰,反正他總覺得戰場比這上京城更讓他覺得痛快。
“清音閣的那個美人是你安排的?”突然,蕭皇后話題一轉問起了新近有孕的呂美人。
蕭紹聽了這話倒也不覺得奇怪,這宮裡要是有什麼事能瞞過他姑姑那才是怪事呢。
“有美貌,有心計,有野心,出生又不高,不是很好?”蕭紹看著自家姑姑,淡淡的說到。
蕭皇后看著侄子一笑,說出來的話也是淡淡的:“那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痛苦的捉蟲 困死啦
☆、生辰
周寶珍的十歲生辰註定是個非同一般的日子,因為過了這一天,她便要離開生活近十年的王府回家去了。
這日一大早,周寶珍里外裝束一新在丫頭的簇擁下去上房給定南王夫婦磕頭,王府里的兄弟姐妹都到了,就連定南王也難得的沒有出去而是在上房端坐著。
柳王妃微笑的看著自進門處緩緩行來的周寶珍,一身大紅衣裙更襯得她雪膚明眸,眉間一點硃砂,身段裊娜風流,不知何時那個襁褓里的孩子已然有了新荷初露般的婷婷之姿了。
周寶珍端端正正的在定南王夫妻面前的拜墊上跪了下去,結結實實的給夫妻兩人磕了三個頭,待她再抬頭時,額間已是一片緋紅。
柳王妃在上頭見了,心疼的眉心直跳,直想立起身去拉她起來,最後還是定南王按住妻子的手,一貫冷硬的面容也難得柔和了幾分,頗為欣慰的說了句:“好了,也是這孩子的心意。”
柳王妃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嘴裡嗔怪到:“你這孩子,那裡要你這樣。。。。。。”說著到底起身將寶珍摟到了懷裡。
當然這頭也是不是白磕的,周寶珍有些驚訝的看著手中的地契,姨丈給的居然是京郊一處莊子,並且還附帶了八十頃良田和兩座山林。
周寶珍心下暗暗納罕,想著就算知道王府豪富可這樣的生辰禮也未免太重了些。
只是姨丈既然已經給了便斷沒有還回去的道理,正所謂長者賜,不敢辭。這樣想著,周寶珍便大大方方的收了東西,朝坐在上首的定南王甜甜一笑,行禮到:“寶珍謝姨丈。”
在定南王看來,這個從小長在眼前的外甥女和自己的兒女也沒什麼分別,甚至因為這孩子長相討喜又從小愛笑,也並不像府里其他孩子般敬畏懼怕自己,平日倒更覺得親近幾分。
此刻見她行事大方討喜,不免就更高興了幾分,難得囉嗦了一句:“就算家去了也不用怕,凡是有我們替你撐腰。”
柳王妃聽到丈夫這樣說心裡也是高興的,她將周寶珍拉到自己身旁,也將一張紙遞到她手裡,撫了寶珍的頭到:“你姨丈說的對,雖說回去了家裡人也必是疼你的,可你到底初來乍到,但有不如意,可千萬別忍著,使人來告訴姨媽才好。。。。。。”說著柳王妃忍不住拿帕子擦眼淚,好容易將孩子養到這樣大,如今生生說要家去,自然是萬般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