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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駙馬,郡主到——”

    聽得門外一聲,就見長公主的臉色瞬間便亮了起來,只見她坐直了身子面帶微笑的看向門外,完全把話沒說完正半尷不尬的平國公世子晾在一邊。

    “母親——”一聲嬌呼,就見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穿著華服的少女從門外進來,直奔長公主身邊,對著宜陽長公主撒嬌到:“母親快看看父親和女兒給您準備的禮物。”

    這時就見一相貌俊雅的男子面帶微笑的從門外進來,雖然已是中年,可這男子仍是相貌俊美舉止儒雅,也難怪長公主當年一眼便相中了他。

    “公主——”

    駙馬長身一揖,就見上一刻還威嚴非常的宜陽長公主瞬間便如那花季少女一般嬌羞起來,看向駙馬的眼裡滿是歡喜。

    周寶珍看著眼前的裴駙馬,不由想到那天見過的裴熙,不可否認父子兩個長得極為相似,只是裴駙馬看著更像是個如玉君子,而裴熙的氣質比起父親來要更清冷些。

    裴駙馬和郡主送給長公主的禮物是一副兩人一起畫的長公主畫像,畫像里長公主身處盛開的牡丹叢中,眉目氣韻都很是傳神。  

    宜陽長公主很高興,對著那副畫看個不住,廳上的眾人見長公主高興,也沒口子的誇讚起來。

    “公主同駙馬伉儷情深真是羨煞旁人。。。。。。”

    “明月郡主天資聰穎,不虧是公主和裴狀元的女兒。。。。。。”

    這裡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平國公世子被擠到一旁顯得尷尬又落寞,明月郡主看了便退出人群,向角落裡的平國公世子走去。

    “哥哥——”明月郡主看著眼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同母哥哥,心裡微微一嘆,自家的事自家心裡知道,只是父母之事做子女的也不好多說什麼。

    “郡主,我沒事。”平國公世子對了明月郡主勉強一笑,每次來公主府,也就這個妹妹對自己還算客氣。

    自從駙馬和郡主進屋後,長公主就顯得心情很好,此時柳氏帶著周寶珍上前向長公主賀壽並獻上壽禮,長公主微笑讓人接了,還對著周寶珍誇讚了幾句。

    “咱們一處說話,讓孩子們去後頭園子裡玩吧。”宜陽長公主笑著對柳氏說到。  

    柳氏心下微訝,這長公主平日裡可不是這樣平和的人,柳氏心下打鼓,不知這長公主留下自己是要說什麼事。

    “公主說的極是,珍姐兒你好好跟著郡主,可千萬不許淘氣。”柳氏回身向女兒囑咐到。

    長公主起身,帶了柳氏往園子裡去,伺候的人都在後頭遠遠的跟著,仿佛是知道柳氏心裡的忐忑,長公主倒也沒和她繞圈子。

    “你也看到我生的那個孽障了,如今他也快二十了,那邊也沒有給他定個親事。”

    起先,柳氏還沒反應過來長公主說的是誰,待聽到後來才明白原來說的是平國公世子。

    只是說起這世子柳氏心裡也是一嘆,典型的爹不疼娘不愛,想那平國公因著公主之事無處說理心裡憋著一口氣,沒兩年也就去了。原先的平國公世子成了平國公,待過了父孝之後便又娶妻生子。

    可以想見平國公世子在家裡的地位有多尷尬,要不是礙著公主,恐怕這世子的位置也到不了他頭上。至於婚事,柳氏也不免要替平國公夫人叫曲,您宜陽長公主的兒子,您不發話誰敢替她張羅婚事?

    見柳氏並不插話,宜陽公主也不介意,只點了點頭繼續說到:“那孩子的情況想來夫人也知道,算不得什麼聰明人,不過勝在老實本分,我看貴府的三姑娘像是個溫柔和順的,因此便想著同夫人做個親家,不知夫人一下如何?”說著便回身,微笑的看向柳氏。  

    柳氏聽後心下暗自思付,以那平國公世子配三丫頭倒也不算辱沒了,而且以如今的情況看來,公主對這兒子倒不像傳言那樣完全不管不問呢,有公主這母親在想來世子日後的前途也不會太差了。況且世子那孩子看著就是個老實的,配三丫頭的脾氣倒也合適。

    這麼想著柳氏便對長公主笑到:“公主垂愛,是三丫頭那孩子的福氣,只是三丫頭畢竟是二房的姑娘,因此這事我還要回府問過父母和二弟夫妻的意思才好。”

    長公主本也沒想一次就將事情說成了,如今柳氏既然答應幫著傳話想來心裡也是願意的,便點了點頭說到:“世子夫人說的有理,那本公主就等著夫人的好消息了。”

    明月郡主是個性子開朗體貼的小姑娘,見周寶珍不認識同行的各家小姐,便熱心的替大家做了介紹。

    周寶珍一一同對方見禮,其中有一位居然是江陰候家的二姑娘,也就是柳家表姐未來的小姑子。

    如今江陰候既是小舅舅的外家,又是柳表姐的未來婆家,周寶珍自不會怠慢,因此笑著同程二姑娘說話。

    另兩位讓周寶珍有印象的便是吏部尚書家的兩位姑娘了。今天來的是謝大姑娘和謝三姑娘,雖然是姐妹可兩人長得卻並不相像,不過倒都是美人。只是大姑娘清麗三姑娘明艷,聯想到表姐同自己說過的關於謝家的事,想來兩位謝姑娘都像各自的母親吧。  

    大家各自寒暄幾句,謝大姑娘看著溫柔知禮的,謝三姑娘一路拉著明月郡主說話,是個嘴甜的把明月郡主哄的合不攏嘴。

    “周七姑娘。”

    周寶珍納悶,沒想到謝大姑娘會私下找自己說話。

    “謝家姐姐。”

    “聽說上次周四姑娘彈的焦尾是七姑娘的?”想來謝大姑娘真是個愛琴之人,一上來便說琴的事。

    “正是。”

    “妹妹可是善琴?”

    這話問的周寶珍汗顏,她只勉強會彈兩首曲子罷了,那琴不過是有一年表哥得了她聽說是好東西,便要了來的。不過表哥琴倒是彈不錯,可是只彈了那麼一回,周寶珍待再要他彈時,他卻又不肯了,只說不是時候。

    周寶珍還記得當時表哥說這話時對著自己笑的頗有意味,只是周寶珍不明白,彈琴還分什麼時候?

    謝大姑娘一見周寶珍的表情便知道是自己唐突了,便微笑著轉移了話題:“妹妹平日裡在家都愛做什麼?”  

    謝大姑娘一路拉著周寶珍絮絮的說話,到了周寶珍也不明白她要找自己做什麼。只是這謝姑娘說話同她的心思一樣九曲十八彎,不過周寶珍也沒有費心思去猜罷了。

    待到了園子裡,大家便各自散了,這裡魏綰走過來挽了周寶珍的手看著謝大姑娘離去的身影輕聲問到:“珍姐兒,你同謝長盈很熟?”

    周寶珍納悶,誰是謝長盈聽都沒聽過,待見魏綰朝謝大姑娘離去的方向努了努嘴,周寶珍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問謝大姑娘。

    “今日也算是頭回見,我也不知道她好好的怎麼會來同我說話。”周寶珍搖了搖頭,她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呢。

    魏綰聽後倒也沒多說什麼,只笑了笑便對著周寶珍說起別的來。

    “伯母最近怎麼樣,吐的厲害嗎,我母親最近總是吐。。。。。。”

    “我母親那裡倒是還好,魏伯母吐的厲害嗎,我母親每次吐的時候都吃一種酸果子,要不也給魏伯母送些去。。。。。。”

    “對了延青哥哥的傷勢怎麼樣了,最近因為母親有孕我要幫我料理家事,也沒顧得上去看他。”魏綰看向周寶珍,有些歉意的說到。  

    “哥哥最近好多了,大概再過些日子就能出門了,倒是母親最近一直張羅著大哥的婚事呢,也不知道想給我找個什麼樣的大嫂。”

    周寶珍說者無心,卻沒想到魏綰聽了這話卻有片刻失神。正好這時候李寶珠尋了過來,魏綰便藉口說要去看母親先離開了。

    李寶珠神神秘秘的將周寶珍拉到僻靜處,這才對了她有些興奮的說到:“聽說了嗎,三公主因為惹的陛下發火,被淑妃娘娘禁足了。”

    周寶珍一驚,心想不會是跟表哥有關吧:“為了什麼事,陛下不是一向寵愛三公主嗎?”

    果然就見李寶珠接著說到:“聽說是三公主找到陛下說是要嫁給定南王世子,否則她就絞了頭髮當姑子去。”

    “還有這事?”周寶珍咂舌,這三公主到底是有多喜愛表哥啊,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也難怪陛下生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外頭都沒聽說?”

    “這樣的事,宮裡哪能讓傳出來。”李寶珠一副你真傻的表情看著周寶珍。  

    周寶珍想想倒也是,這種事說出來有礙閨譽,皇帝和淑妃不管怎麼生氣還是要把事情壓下來的。

    “不過聽說陛下這回連定南王世子也一起怪上了,說要不是他實在生得太好也惹不出這麼些事來,說是要給定南王世子賜婚呢。。。。。。”

    周寶珍哭笑不得,這都是什麼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吐血 緊趕慢趕 好賴趕出來了

    終於不用被關小黑屋了

    感謝各位看文的朋友們一路支持

    謝謝大家

    ☆、婆媳

    眾人都以為乾寧帝說要給定南王世子賜婚不過是句氣話,只是乾寧帝自己心裡倒真開始琢磨起定南王世子的婚事來了。

    定南王府在大魏朝的地位特殊,雖說是異姓王可也不是皇帝說什麼便是什麼的,尤其是作為未來王府繼承人世子的婚事,很大程度上還要看定南王和世子本人的意思。

    自從皇后有孕後,皇帝每日下朝之後都習慣性要到皇后宮裡坐一坐再去處理政事,這又是其她有孕嬪妃沒有的待遇了。  

    這天皇帝來時,皇后正在窗下看幾個大宮女拿松江棉布準備替肚子裡的孩子裁小衣裳。

    皇帝進來時,就見幾個宮女正在一寸寸反覆揉搓那棉布,心下有些不解便向皇后問到:“好好的布揉它做什麼?”

    皇后見皇帝進來,便要在宮人的攙扶下起身,倒是皇帝一把按住了她嘴裡說道:“咱們夫妻之間,何苦還講究那些虛禮,你只管坐著便是了。”說著便在皇后身側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皇后笑了笑,倒也不再堅持,只讓人給皇帝上茶,又讓將那上貢的蜜瓜切了給皇帝送上來。

    屋角的碧波蓮葉紫檀木十二幅紗屏後擺了座巨大的冰山,有小宮女跪在一旁打扇,徐徐涼風便自那紗屏後擴散至室內,自從皇后有孕後,這棲鳳宮裡邊就不再薰香了,每日裡拿新鮮瓜果擺了,取它們自身的果香。

    乾寧帝端起那茶喝了一口,發現是溫的不由皺了皺眉頭,皇后同他幾十年的夫妻,哪能注意不到皇帝的不喜,只見皇后叉起一塊蜜瓜送到皇帝手裡,這才溫言到:“如今雖說天熱了,可這會子到底還不是最熱的時候,陛下也是有年紀的人了,切不可還如年輕時一般貪圖一時痛快,合該保養些才是,那冰鎮之物,還是等每日最熱之時略嘗上一點吧。”  

    一席話說的皇帝通體舒泰,就連一路行來的燥熱仿佛也消去不少。只覺得清涼馨香滿室,讓人緊繃的神經也跟著為之一松。此刻皇后嬌軟輕柔的嗓音如流水般的從他耳邊划過,說不出的輕鬆愜意。

    “至於那布,小孩子肌膚最是嬌嫩,如今拿那上好的松江三棱布讓人細細揉了,再用滾水煮了晾乾,如此反覆幾次揉出來的布給小孩子穿最好。這還是前幾日嫂子進宮時教給我的法子呢。。。。。。”

    不過是些日常生活的瑣碎小事,由皇后說起來似乎也多了幾份趣味。

    乾寧帝見皇后提起孩子時表情不自覺的溫柔和喜悅,這孩子還沒出生呢,她就連這樣的小事都已考慮到了,不像宮裡的那些女人,懷了孩子還一味想著爭寵,全然不管孩子如何,這麼想著便覺得到底還是皇后對自己真心。

    其實自從太子去後,乾寧帝也感覺皇后待他是大不如前了,他知道皇后是在怪他,怪他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孩子。只是那次的事真的是個意外,不或許也不能全算是意外,只是當時的情形不容他查下去,可是又有誰知道他的難處呢,他首先是皇帝,其次才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他有他必須守護的責任。

    這麼想著,乾寧帝不由將目光投向了皇后尚且平坦的小腹,只盼著這孩子能平安誕生,不管是男是女,這一次他都會好好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哦,對了前兩天三丫頭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說到這個乾寧帝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真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皇后倒不像皇帝那樣煩惱,只聽她一聲輕笑,乾寧帝看時,就見皇后臉上尚帶了兩分俏皮:“其實說起來,三公主如今正當豆蔻之齡,情竇初開原也算不得什麼大錯,臣妾倒喜歡公主的這份率真,這才是咱們皇家金枝玉葉該有的做派,又何必學那小家子姑娘的扭捏?”說到這裡,皇后注意著皇帝的神色心下微微一笑,接著話風一轉:“只是我也不贊成公主嫁給紹兒,倒不是為了別的,只說兩個孩子都是霸王性子,在一起互不相讓又哪裡是過日子的法子?再說公主如今也不過是一時情迷,等過些日子替她尋個稱心如意的駙馬也就是了。”

    皇后這話說的中肯,其實乾寧帝那天也不過是被三公主的話架住了沒法下台才發火的,說到底心裡也並不覺得女兒有什麼錯,如今聽了皇后這一番話,心裡就更覺得皇后果然是皇后,又不是淑妃之流能比的了。

    “不過說起來,定南王世子如今也該有十八了吧,也是到了成親的時候了,就不知定南王那裡可有合意的人選?”皇帝看了皇后,出言試探到。

    “要說起來,紹兒那孩子也是陛下和我看著長大的,認真說起來這孩子在咱們跟前的日子倒比在兄長和嫂子身邊還多呢,陛下難道還不知道他的性子?”皇后半真半假說了幾句,將問題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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