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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三個字還未完全說完,妻子便挎著包大步的走開了,顯然這次的事情讓她徹底的傷了心。
蘇成怔怔的站在原地,如果是在以前,他會發力狂奔然後衝到妻子的跟前,用嬉皮笑臉的手段來吸引妻子的注意,然後妻子苦著苦著便會忍不住笑出來。
蘇成記得很清楚,有次在大學裡的時候,妻子被自己氣的不輕,一直哭,但最後蘇成想了個小妙招,一下子就把妻子逗的笑了出來,而且笑的時候忍不住太用力了,把鼻涕泡都給笑了出來
那件事情後,妻子很久都沒有理蘇成,但蘇成知道,妻子不是因為原來的事情生氣,而是因為自己把她弄的笑的鼻涕泡都出來了,覺得很丟臉,所以一直忍著不和自己說話,愛乾淨的妻子一直不許蘇成提起這件事,但蘇成卻一直銘記於心,因為她覺得那時候的妻子很單純,很可愛,讓自己願意為他付出任何的代價也想要去保護,甚至於付出生命!
7年前的美好時光,如浮光掠影般浮現在蘇成的眼前,然而與那時不同的是,蘇成感覺自己的腳步很沉重,根本無法邁出去,而自己也已經不再擁有那麼年輕的心,無法對妻子講出像大學裡那時候那樣好玩的笑話。
蘇成知道,其實自己講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淡藍的湖水,飄渺的雲霧和已經浮出水面的太陽,嘰喳的鳥叫和鬆軟的泥土,這簡直是絕佳的情侶度假地,這本應該是一家人其樂融融團聚的時候,也是很好的道歉時機,然而,蘇成的步子卻始終邁不出去!
更加讓蘇成不願意邁出這一步的原因是,此時,蘇成的心理和妻子一樣的鬱悶,有一股無法排解的怨氣纏繞在胸間。
明明是妻子,怎麼到最後自己又搞錯了,而且那個帳篷里的男人明明不是譚為軍,但為什麼譚為軍卻沒有發火,反而很配合小姨子??
這是怎麼回事?我沒錯錯的是小姨子,因為她在撒謊,她在和情夫偷情!蘇成滿腦子都是這些!
妻子邊走,邊擦著腮邊的淚水,她本想回頭看一眼丈夫,然而她卻只能忍住,她覺得自己的丈夫是會追上來的,就像過去的7年裡一樣。
等到她便淚水擦乾,她已經走到了羅美美的身邊,她放慢了腳步,等待丈夫追上來,蘇成沉重的腳步也向上抬了抬,然而就在這時,羅美美站了起來,拉住了妻子道:“雪芸,怎麼才回來啊,到那裡去了!”
她顯得十分熱情,而且她是個很粗枝大葉的人,此時的心思全部放在怎麼露營過夜的問題上,根本沒有仔細去看女伴的神情,她就像一隻歡叫的麻雀,道:“你瞧,我們就選這裡,快過來幫我把東西都準備一下呀,我也是第一次在外面過夜呢,快點快點!”
妻子被羅美美拉著忙碌起來。只留給蘇成一個背影。
蘇成的步子剛剛邁出去,但見到羅美美在一邊,便又停了下來。
妻子拿著摺疊帳篷的一端,正在打開,心裡卻在想著:老公,你為什麼不追過來了呢?
難道跟我認個錯,有這麼難嗎?
我就是發下小脾氣而已,哪個女人遇到這種事情會忍得住不發脾氣呢?難道你連這點點心思都看不出?連這點點小委屈都受不起了嗎?
妻子感到十分失望,美麗的俏麗也變得有些蒼白透明,羅美美剛好看見,道:“雪芸,你怎麼了?是不是暈船還沒完全緩過來?”
妻子嘆息道:“沒事!”
真的沒事嘛?妻子緩緩坐了下來,她緩緩看向湖岸邊,卻發現丈夫已經離開。
妻子的心裡像是被尖錐刺到了一般,在滴血。
7年的時間,難道已經將你對我的愛磨平?
你?已經不在乎我心裡的悲傷?
第394章
我要的不多,我只需要你哄哄我,儘管我有的時候說出來的話聽上去沒什麼道理,可是家不是個完全用來講道理的地方,我需要的只是你柔聲的哄哄我……
這一夜妻子無數次在夢中喃喃自語!
突發性風暴,讓中心島也遭受了不少的損失,大批遊客滯留在島上,作為中心島上職務最高的組織部長錢任良,正好發揮了他的作用,在風暴還未完全退去的這段時間,安置傷員,安撫人心。來書書說網。 全文字,更新快,無彈窗!
然而當錢任良還沒來得及返回臨湖市區時,另一場風暴已經在臨湖市官場內醞釀起來!
錢任良的心腹,南迎區區委副書記李楊被紀委雙規,已經進入緊急調查階段,而另一個人物,市工業局黨委書記卞亮更慘,在李楊被雙規的前夜,他就被紀檢機關帶走,任何人不得探視!
據說卞亮落馬與臨湖重工集團有關。
錢任良人雖然在中心島,而且當時夜裡發生了突發性風暴,但他的手機卻是一直開著的,而且手機信號也並未因為這次風暴受到太大的影響,可是偏偏他的左臂右膀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卻沒有一個人給他打電話匯報
沒有一個人給自己打電話,這件事給錢任良帶來的衝擊和震驚,遠比兩個心腹被雙規本身這件事情更為嚴重!
錢任良意識到,自己被架空了,他飛快的給市長歐陽平打去了電話,然而歐陽平的情緒比他還要低落,他只嘆息了一句:“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就當錢任良準備掛電話時,歐陽平以低沉的語速問道:“老錢,我就是不明白了,最近風聲本來就很緊,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你怎麼去了中心島!我記得按照原計劃,你只需要將那批幹部送到船上就可以回來了!”
錢任良一時語塞,道:“按照預定計劃,我本來是只要把這批年輕幹部送到船上就行,可是我畢竟是管官帽子的組織部長,在臨湖市里,很長的時間背後都有人說我這個組織部長高高在上,不喜歡和基層的年輕幹部接觸,我就想趁著這次機會多了解了解這批人,你知道的,這批人都是各個政府單位里的精英,這個時候與他們多接觸可以起到拉攏人心的作用,將來說不定哪天就用到了,於是我就想把他們送到中心島以後,再給他們這些人做個講話,然後再回來,沒想到,船開到一半,就出了這事!”
歐陽平吸著香菸,辦公室內煙霧瀰漫,他那氣勢十足的身體被籠罩在濃煙之中,他冷笑了一聲,知道錢任良在說謊,他更加清楚,錢任良這個人有個致命的缺點。
那就是好色!
如果這次錢任良是因為女人而留在了美湖號上,這一點都不奇怪。
錢任良你也太自大了,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心思想這些鳥事!
歐陽平把香菸吸的叭叭響!
歐陽平早已不想聽他再解釋下去,錢任良這個人到現在為止已經完全失去了利用價值,但他卻不能立刻掛斷電話,他開了免提,把手機丟在桌上,臉上滿是憤怒的表情。
“那麼大的風暴,船上還出現了踩踏事件,我作為政府官員,自然責無旁貸,而且當時就算是我想回來,也已經回不來了,那麼大的風暴!”
歐陽平疲憊不堪的倒在真皮座椅里,手機里兀自傳來錢任良的解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