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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非常戒毒員
作者:Kieren
文案:
緝毒警察深入戒毒所,想要搞掉一個大毒梟潛伏在所內的大型涉毒集團,卻不小心被大管教盯上,正直警官和不正經的管教的故事。【互攻】
內容標籤:強強 情有獨鍾 制服情緣
搜索關鍵字:主角:祁華,薛晴 ┃ 配角:多 ┃ 其它:強強,互攻,警察,戒毒,犯罪
第1章 非常假冒犯
薛晴的辦公桌上放著一杯已經涼了的咖啡,頭頂的空調靜音功能不太好,轟隆隆地叫著。薛晴穿著所里的衣服,向後靠在真皮椅子上,臉上蓋著一本白皮書,已經睡著多時了。
白皮書的封面上寫著,“青山管理辦法”。
薛晴的皮靴搭在辦公桌上,腳尖旁是一個日曆。今天是24號,日曆上的“24”正好被用紅筆打了個圈。日曆是定製版本,硬皮的封面上寫著――
青山強制戒毒所。
青山戒毒所坐落在外環的青山上,這裡是個山間盆地,風景優美,本來是個私人中學,後來改成了戒毒所。
青山戒毒所在市里是響噹噹的有名,比那升學率百分之九十的市一中都還有名,凡是來了這裡的失足青年,基本上都改頭換面,浪子回頭,重新做人了。
這幾年省里抓到的癮君子,需要強制管理的基本上都送到青山來了。青山戒毒所所長薛朝貴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人生沒有邁不去的坎,青山沒有戒不掉的毒。
突然間,那雙靴子動了動,從薛晴的鼻腔里輕輕地哼了一聲出來。黑色的皮靴有著厚厚的底,連著一條筆直修長的小腿,再是渾圓緊緻的大腿和臀部,微微起伏的小腹,一直到薛晴被書頁弄得蓬鬆的發頂。
從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辦公室的門一下子被人拉開,一個板寸頭年輕男人站在門口,看見睡覺的薛晴,臉色變了。
“頭兒!你怎麼還在睡?!”
陳小川性子急,一進來看見薛晴睡覺,頓時就著急地吼上了。薛晴被他吼得從椅子上翻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眯著惺忪的眼睛,從地上爬起來:“吼啥吼,你真是……”
“人都來了!就等您了!”
薛晴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眼睛惺忪,表情很痞:“人來了?”他問這話的時候,就和一個問逃跑的那個人抓來沒有的混混老大沒有兩樣。
“檔案昨天就放您桌上了敢情您還沒看啊?家屬都在外邊兒抱怨了,今兒是24號您忘啦?”
薛晴捋了捋凌亂的頭髮,嘟囔著:“行了行了,連覺也睡不安穩。”
薛晴伸手摸兜里找煙,陳小川急了:“頭兒你別抽了!”
薛晴叼了根在嘴裡:“一根。”
薛晴本來記著,可盯著盯著時間就睡著了,他用一分鐘時間穿上外套,紮好襯衫,打好領帶,再從亂成一團的辦公桌抽屜里翻出自己的管教證,夾在自己領口,洗了把臉,和陳小川一起出了辦公室。
戒毒所大門外,“青山強制戒毒所”幾個字用金色刻在大理石上熠熠生輝,外頭站著許多人,大部分是陪伴的家屬。
薛晴糙糙掃了一眼,多年的管教經驗讓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吸了幾個。能來青山的,多半是已經吸得厲害得了,很多都已經兩腿打顫,臉上到處都是毒斑,被哭泣的家屬按著綁著,嘴裡大吼大叫,神志不清地流著口水和眼淚。
薛晴的腰上別著電擊棒和管教棍,美曰其名確保管教人員的安全。薛晴盯著大喊大叫的瘋狂的一群人,禁不住轉了轉自己的腳踝。
薛晴是所長薛朝貴的大侄子,昨天叔叔對他說了,今天要進來的這些人,都是今年抓的,這裡面進來的有些人,都是治不好從別的戒毒所轉過來的。
既然這樣,那薛晴覺得自己沒必要跟他們講太多道理。
見到管教來了,一幹家屬蜂擁上來,有給薛晴塞紅包的,有拉著他哭訴的,求他一定要幫自己兒子丈夫把毒給戒了。
薛晴沒收錢,斜斜地站在那裡,懶懶地說了他說過一百遍的話:“放心,他們進來了,出去後絕對是新的人。”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之後,分別時一堆的家屬簡直是哭天搶地,他們的兒子丈夫,有哭著說一定好好戒的,也有還用手銬銬著,被其他幾個管教按著,瘋狂地尖叫著要毒的。
送走家屬後,薛晴拿了個擴音喇叭,對總共十五個人道:“大伙兒注意啊,我是總管教薛晴,這位是副管陳小川,以後咱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儘管找我們。”
薛晴手裡拿了個表,念道:“現在你們先回各自屋,相互認識認識,床上給你們準備了新衣服。具體的明早開會跟你們說,就這樣,解散。”
薛晴把喇叭扔給陳小川,後者一臉神秘地拉住薛晴,音量沒敢放太大:“頭兒,你今兒……開會嗎?”
薛晴:“開啊,怎麼不開。”
“萬一那些家屬知道了咋辦?”
薛晴笑得很邪氣:“他們敢把人送來青山,就該有這個覺悟。”
陳小川低頭看著薛晴的厚底皮靴,“嘖嘖”了兩聲:“這鞋,一定很慡。”
那些戒毒人員排成一排跟著管教往裡面走,薛晴站在旁邊看著,時不時地用鞋尖點一下水泥地,他眼神兒無意中往隊伍末尾一瞟,看見了一個他剛才一直沒注意到的人。
祁華走在隊伍的最後,表情很冷靜。站在一群臉色渙散的人中間,祁華顯得格外出眾。他的腳步很穩,眼裡也絲毫沒有一點驚慌,走起路來,腰挺得很直,完全不像重度上癮者那般萎靡。祁華長得煞是吸人眼球,一張臉稜角分明,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六七的年紀。
薛晴眯著眼睛盯著祁華看,取掉了嘴裡的煙。他什麼樣極端的上癮者都見過,就是沒見過祁華這樣看起來這麼健康的。
這麼年輕就進了戒毒所,真是可惜了。
薛晴看了看手裡的表格,自己總共管了十個人,前幾天出去了一個,今天要補進來,補進來那人名字叫“祁華”,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人。
祁華是一個人來的,在一幹家屬中間,薛晴自然注意不到。祁華跟著隊伍往前走,回過頭看了薛晴一眼,眼神逐漸凝結。
片刻後,祁華收回了視線,深吸了一口氣。自己身旁有一個中年男人佝僂著脊背,鬍子拉碴,抬臂碰了祁華一下。
“小伙兒挺年輕啊,抽的啥?”
祁華沒理他。
男人面色枯黃,笑容有些刺眼:“家裡婆娘就是煩,敢舉報老子,看等老子出去了不把她打死。”
祁華眉頭一皺,沉默著繼續往前走。
男人掃了祁華一眼:“你牛逼啊,走路不打漂?”
祁華沒有那麼牛逼,吸了一年半載還能走路不打漂,原因不是他身體好,而是――
他壓根兒沒吸。
祁華是個條子,準確的說,緝毒警察。
祁華來這裡的原因,是因為一起大案子。
這起案子是去年的事兒了,祁華是負責這件案子的主要警察之一,當時他們端掉了一個製販吸一體的大型讀品網絡。
祁華至今都忘不了,當時他們二隊拿著手槍踢開那虛掩的鐵門時,裡面一屋子的人臉上驚惶的表情,和打翻在地的各種各樣的工具。
本以為案子就這麼結了,沒想到,在祁華他們的審問之下,一個更大的事情被牽扯出來了。
當時的嫌疑人說:“警察哥們兒,你們就甭蹦噠了,我栽在你們手裡,是我倒霉。這一籮筐子事兒,你們端不掉的。”
祁華當時臉色就沉了:“你講清楚。”
對方哈哈大笑:“這不光是我們的事兒,上頭還有人,有種東西叫‘保護傘’,知道不?你以為局裡,所里是乾淨地兒?”
這一番話,讓一干緝毒警察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事兒遠比他們想像得要大。
後來,局裡經過討論,做了個長遠的打算。一旦涉及到保護傘和內部交易,想要端掉這個大網,那是難上加難。禁毒局決定,偽造幾個檔案,在全省各大界毒所里安插警察,用一年的時間,進行秘密調查。
在警局的審問下,有個人還是吐出了兩個字:青山。其他的,他什麼都不肯說。
禁毒局於是重點把目光投向了青山強制戒毒所,青山是目前全省收容量最大的戒毒所,雖然所長薛朝貴檔案乾淨得很,但是青山畢竟有妥妥的男女共兩百張床位,二十多個管教,加上醫護人員和打雜的上下二百五十多號人,這麼大的所子,最容易出問題,出了問題,薛所長也不一定知道。
近幾年的交易網猖獗得很,都猖獗到戒毒所里來了,而且還是大型的戒毒所,人員混雜,這讓祁華等警察們感到頭疼。
祁華幹這行好幾年了,破獲的案子在年輕一輩里拔尖,緝毒大隊隊長周冬梅當即就決定,把祁華派到青山里來。
祁華心裡清楚,說是去秘密調查,其實就是臥底,整天和那些人混在一起,自己的處境肯定不妙。而且這所全封閉,就算自己走點後門,能出去的時間也不多,這樣的任務沒幾個人想去的,況且,還是不短的一年的時間。
想到這裡,祁華心裡就沉重,然而更讓他擔心的,是來這裡之前同事趙宇和他說的話。
但是趙宇說:“華子,我相信你,這活兒除了你沒人能幹,知道你受苦了,哥幾個體諒你。所里的人都沒有好底子,你一定要提防著。薛朝貴這個所長當得不錯,青山的總管教是他的大侄子,叫薛晴,這個人,你恐怕得注意了。”
祁華手裡拿著薛晴的檔案,檔案上有一張薛晴的證件照,下面是基本信息。二十七歲,跟薛朝貴是叔侄關係,在青山幹了五年多,在他手下成功戒毒的,是青山所有管教里最多的,整個一優秀人才。
祁華沒看出什麼不對,問:“他怎麼了?”
趙宇面帶憂慮:“這年輕小伙兒機靈得很,你沒吸過,怕被他看出什麼端倪。”
祁華清楚,這次任務高度保密,所里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潛藏已久的大老虎,即使是薛所長,也無權知道。
趙宇:“還有一件事兒,其實這事兒在所里常有,青山又是強制的,業績這麼好,我們是緝毒的管不了戒毒,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祁華:“到底什麼事兒?”
“暴力管教。”
祁華驚訝地盯著同事,明明《戒毒管理辦法》上白紙黑字的寫得明明白白,管理人員不得對戒毒人員進行毆打、處罰,更別說還有暴力管教了。趙宇說:“華子,我知道你看不慣這些事兒,可事實就這樣,有些人,不打不知道黑白,你就忍忍了。”
一通話下來,祁華對薛晴這個人的映像已經很低了。
薛晴全然不知祁華的腦內活動,他只覺得這個人頗有意思,心想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認識認識他。
薛晴回到戒毒人員的宿舍,自己管了十二個人,分兩間,今天有新人來,老遠就聽見自己手下的老郭在鼓動大伙兒唱北京歡迎你調的“青山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