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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華回了寢室,薛晴也和一群管教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薛晴坐在皮椅上搖了幾圈,陳小川坐在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家屬給薛晴送來的月餅。
“總管就是好,這麼多好處。”陳小川舔舔手指,“我才收到兩盒。”
薛晴沒聽他說話,問道:“小川,你摸過男人嗎?”
陳小川揪著眉毛:“這什麼問題?誰沒摸過啊?我成天摸我自己呢。”
薛晴閉上眼睛,懶洋洋的:“也是……”
陳小川複雜地望著薛晴,半晌才試探道:“頭兒,你怎麼啦?”
“我沒怎麼。”
薛晴起身進了連著辦公室的臥室,他才不想告訴他自己摸了另一個男人,而且還覺得手感挺好,還想繼續。
“你回去吧。”
陳小川嘟囔了一句:“我把月餅吃了再走。”
“拿走拿走,我不要。”
陳小川默默地拿走了桌上的所有月餅,乖乖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第12章 非常打算盤
最近大伙兒都看得出來,本來和祁華對著幹的李鐵南突然變得和他關係不錯了,中午晚上吃飯的有時候都會喊他,重點是祁華似乎也沒有不願意。
其他人都懷疑祁華偷偷把李鐵南給揍了,揍到他認祁華老大,祁華什麼也不說,大家更相信了。
這倆人的管教薛晴和陳小川更是一頭霧水,上個月祁華還往李鐵南嘴裡灌502呢,怎麼現在李鐵南都要往祁華盤子裡夾菜了?
某天晚飯薛晴乾脆坐在了祁華對面,教棍往桌上一放,穿著短靴的腳踩著凳子,活脫脫一流氓,這架勢弄得祁華方圓三米之內沒人敢坐。
祁華盯著薛晴:“你幹嘛?”
薛晴:“我問你啊,你和李禿子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倆怎麼突然變好了?”
“你想我們打架嗎?”
“你看你就喜歡扭曲我的意思。”薛晴無奈道,“我是說,你們不吵了肯定好。但是你也別和他走太近啊,他小弟成群,不是什麼好鳥。”
這兒有幾隻好鳥?祁華瞟了他一眼低頭吃飯:“你管我?”
“我是你管教啊,我不管你管誰啊?”
祁華皺著眉毛:“我又沒給你惹事。”
“我是怕你出事!”
祁華都不知道該說薛晴什麼好了,他關心自己他也看得出來,可沒辦法自己有任務在身管不了他那麼多。
祁華:“我沒事兒。”
薛晴趴在餐桌上,看著祁華吃飯。他其實也沒弄明白,祁華一樣是吸毒進來的,怎麼他在自己眼中就和其他老煙杆不一樣呢。
薛晴不覺得自己是個只會看臉的膚淺的人,他總覺得祁華這人遠比他想像的要複雜。
薛晴悶聲:“小心點啊你,出什麼事叫我。”
薛晴說完就走了,祁華盯著他離開,低頭準備繼續吃飯的時候,李鐵南和幾個人來了。李鐵南坐在了祁華的斜對面,低聲道:“薛管和你說啥?”
祁華:“沒什麼。”
李鐵南,笑了一聲,直接從祁華盤子裡夾了一大塊肉到自己碗裡:“他是讓你別和我走太近來著吧?”
祁華沉默地看著他,隨隨便便丟下一句,站起來準備走。李鐵南喊住他道:“祁華,你問問你那邊區的人有沒有我老家那邊的。”
“哦。”
看來李鐵南還想多找點方便,祁華走出食堂,直接去了施睿的辦公室。祁華剛準備敲門的時候門打開了,從裡面出來所里的另一個男醫生,長得還挺帥的,祁華不認識。
男醫生回頭笑著對施睿說了聲再見,又曖昧地看了祁華一眼。祁華推開門,看施睿坐在椅子上剪指甲,問:“你這是在幹嘛?”
施睿:“工作之餘放鬆啊。”他放下搭著的雙腿,笑道:“我發現這所里醫生都長得挺帥的啊。”
祁華無奈地望了他一眼,施睿一直這德性。想到剛才那個男的臉上的笑容,祁華有些無語:“現在不是這種時候吧。”
施睿:“我哪是這種人啊?他自己主動把電話號碼給我的。”
祁華回到正題:“你讓趙宇查一下李鐵南的老家,看看他家那生意到底怎麼回事,有沒有查出毒品過。”
施睿:“你巴結他巴結得怎麼樣了?”
祁華皺眉:“他現在不可能把他真正的生意告訴我,只是說跟著他有錢賺。”
施睿笑了:“那不就行了。”
說是這麼說,但祁華總覺得有些不安。他突然想起了送去醫院的王國三,問道:“王國三傷的怎麼樣?”
施睿:“挺嚴重的,估計沒兩個月是回不來的。這倒好了,死對頭沒了,李鐵南能橫行霸道一陣子了。不過你得提防著點,他出院回來打得第一個估計就是你。”
祁華倒希望自己能在兩個月內把這個案子結了,他是一點也不想在這鬼地方待下去。
施睿:“王國三這人我也叫趙哥他們查查,又是條大魚也說不定。”他突然露出了邪惡的笑意:“他要是欺負你的話我就在他的藥里加殺精藥。”
“……”
幾分鐘後祁華離開了醫務室,回寢室的路上遇到了陳小川副管,後者給了他一本值班記錄,讓他幫忙送到薛晴的辦公室去。
陳小川離開後,祁華打開來看了看,這本值班記錄從今年三月份一直記到現在。
祁華邊走邊大致地翻看了一下,注意了一下李鐵南的。李鐵南的記錄不少,還有一次是被查到私藏菸酒,祁華一點也不驚訝,他都敢在監控死角公然抽菸了,要說他和那個製販吸集團一點關係也沒有,祁華還真不信。
祁華敲敲薛晴的房門,裡面無人應答。祁華試著轉了轉門把手,想不到門竟然開了。祁華推開門,辦公桌上沒人,但可以聽見臥室里空調的聲音。
薛晴躺在床上,淺淺地睡著。管教的外套蓋在身上,身上的襯衫從褲子裡撂出來,露出了肚臍和小腹。祁華心想睡覺也不鎖門,那誰進來不是都可以?
薛晴從鼻子裡發出輕輕的哼聲,一條腿都搭到床外面去了,靴子也沒脫。祁華輕輕地把資料放在辦公桌上,準備走的時候,臥室的床吱呀一響,薛晴醒了。
薛晴睜眼,睡眼惺忪地望著祁華,一下清醒了,坐起來:“祁華?”
“我來給你送資料,陳副管給我的。你門沒鎖我就進來了。”
薛晴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哦,謝謝。”
他站起來,脫掉身上皺巴巴的襯衫扔在床上,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從柜子里拿了一件新的出來。祁華覺得自己該走了,薛晴又叫住他,手上舉著剛剛脫下來的襯衫。
“順便幫我跑個腿吧?送到洗衣房?”
祁華遲疑了一陣,還是走過來接過。祁華出了房門,直接向洗衣房走去。洗衣房在大樓背後,為了衛生,這裡洗衣服都會先消毒,戒毒人員和工作人員都是分開來的。
要去洗衣房就要路過一個正在重新裝修的接待室,路面上堆著磚塊和釘子,剛砌好的水泥牆面也很粗糙。
祁華側身走過走廊,沒注意到牆上有顆釘子伸出來掛住了自己手裡的襯衫,祁華往前一帶,就聽見“叮”的一聲,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祁華回頭一看,見水泥地上多了一顆白色的紐扣,他把襯衫翻起來一看,衣服最上面那顆扣子沒了。
自己的衣服還好,這畢竟是薛晴的衣服,交給他就少了一顆扣子,祁華覺得自己也太不小心了。也許是平時當警察的緣故,祁華的工作基本上不能出任何差錯,這確實也沒多大的事,薛晴應該也不會計較,但祁華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祁華撿起地上的扣子,轉身回了寢室,問寢室里誰有針線。一群大男人哪可能找得出來針線,最後祁華還是找了一個小護士才借到。
雖然祁華不熟悉這個細活兒,但是簡單的還是可以的。自己常年一個人住,也沒人會來幫自己fèng衣服,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做。
一群人盯著坐在桌子上fèng紐扣的祁華,表情奇怪。重點是,這麼個手工活讓祁華來做竟然也不覺得他很娘,反而很給人一種顧家可靠的感覺。
幾個人都坐在旁邊看著祁華fèng,老郭道:“你連這都會啊?”
祁華拉緊線結:“很簡單。”
皮子嘖嘖嘴,道:“我們這些糙人哪會管一顆扣子啊,爛成抹布都可以繼續穿。”
“這不是我的。”
“誰的?”
“薛晴的。”
祁華fèng完了,拿著衣服出了門。寢室里的人目送他離開,半天,皮子才道:“你們不覺得咱薛管和祁華感情真好嗎。”
“覺得啊,連衣服破了都找他fèng,反正我是沒這個膽兒。”
過幾天衣服幹了,祁華想著薛晴估計也忘了去取,就自己幫他取了。祁華敲開薛晴的辦公室,把疊好的衣服遞給了他。
薛晴才想起來這檔子事,看祁華親自給自己拿來都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我忘了,謝謝。”
還疊了,自己平時都揉成一堆塞進柜子里,要穿的時候再丟給陳小川燙一下,這傢伙也太細心了。
祁華:“不小心弄掉了你一顆扣子。”
薛晴:“啊?沒關係,我可以不扣。”
“已經fèng上了,我走了。”
祁華說完,轉身就走了。薛晴有些訝異地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翻起自己衣服看了看,確實能看出第一顆扣子是後面fèng的。
弄掉其實也沒什麼,他竟然幫自己fèng了?
他要是什麼也不干,薛晴也會覺得是洗衣房年久失修的那台洗衣機給攪掉的。祁華這人怎麼這麼實誠啊?
薛晴看著那顆扣子,心情不知為何有些愉悅。他嘴角勾了勾,想到自己有多的是的衣服這兒破了那兒缺了,是不是都能找祁華啊?
想像一下祁華fèng衣服的樣子,薛晴居然覺得他還挺……說不出的感覺,反正想誇他。
陳小川這時進來拿上次給薛晴的值班記錄,薛晴看著他:“哦,那個啊,我還沒簽呢。”
陳小川習以為常:“不是我說你,頭兒,你什麼時候能按時給我?”
薛晴咳了一聲:“行行,我現在就看。”他看了看桌子上的襯衫,“來的正好,幫我把這件衣服燙一下。”
陳小川隨手抓起來,搭在肩膀上。
薛晴:“小心點啊,別給我燙壞了。”
陳小川就沒明白:“你什麼時候見我給你燙壞過?信不信我今天就給你燙一個洞!”
“認真點兒,我簽完了一會兒叫人給你拿過去。”
陳小川哼了一聲,拿著衣服走了。出了門,陳小川把襯衫展開來看了看,和薛晴平時穿的沒有半點區別,頭兒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讓他認真了?
陳小川碎碎念:“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