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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查寢薛晴發現祁華還沒回來,剩下的人在寢室里打牌。薛晴本來想沒收的,但郭浩東非說他們沒有賭博,只是用公平的方法決定明天誰倒垃圾。
正吵著祁華推門進來了,也許是剛剛去運動了,一身的汗,胸口和後背的衣服都濕透了,緊緊地貼在了身上。
薛晴看了一眼,沒敢再看第二眼。
郭浩東舉起手裡的牌:“祁華!快幫我們和薛管解釋!”
祁華瞟了他一眼懶得理他,從衣櫃裡拿出換洗的衣服,脫了上衣,站在陽台上用冷水簡單地沖了一下,擦了擦。
祁華身上的肌肉毫不誇張,健康的膚色也特別吸引人。雖然看見一些細小的傷口和痕跡,但是一點也不影響美觀,反而還多了幾分男人的味道。
薛晴移開視線看著郭浩東等人,抱著手臂數落道:“今天就放你們一馬,下次再讓我抓到,我非得讓你們一個二個的都給我吃了!”
薛晴說完,感覺鼻子一癢,他捂著嘴打了個噴嚏,睜眼一看,愕然地看見自己的手掌上有血。
郭浩東瞪大眼睛:“薛管你流鼻血了!”
薛晴仰起頭,吸了吸鼻子,熱熱的血就順著嘴唇流了下來。郭浩東趕忙抽了幾張紙給他,拉他到陽台:“快用冷水拍拍!”
拍了一陣鼻血總算是止住了,薛晴擦掉下巴的血,心裡亂糟糟的。郭浩東道:“薛管您太累啦!這火氣重的!”
薛晴瞪了他們一眼:“還不是被你們給氣的!”
祁華穿好衣服走了過來,看著薛晴,問道:“你沒事吧?”
薛晴點點頭,抽了幾張紙急急躁躁的走了。薛晴快步地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在心裡安慰自己,老郭說得應該沒錯,火氣太重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被和諧了……手動微笑
第18章 非常捫心問
周末的時候青山戒毒所來了一個裝修隊,要把倉庫整修一遍。倉庫里堆了些體育器械和雜物,薛晴叫了一些戒毒人員幫著他把倉庫搬空。
中午的時候大伙兒都吃飯去了,倉庫里的東西還剩下一堆,薛晴對祁華道:“你去吃飯吧,這點我來搬就行了。”
“沒關係,要不了多久。”
祁華搬起一台舊的電視機到外面去,薛晴提醒道:“誒小心門啊,那個門有問題,容易卡死,你別一會兒把我關在裡面了。”
兩個人很快就快搬完了,倉庫里熱烘烘的,就一個排氣扇,空氣特別悶熱。薛晴滿頭大汗,抬頭看門邊的一個鐵架子上還有一個紙箱子,走過去踮起腳想把它搬下來。
結果箱子掉下來薛晴沒接穩,把架子撞了一下,鐵架子整個向後倒,撞在了半開的鐵門上,“哐當”一聲,鐵門砸了下來,揚起一陣灰塵。
薛晴愣了幾秒,放下箱子:“糟了,這動靜肯定卡死了。”
薛晴走過去抬了抬,鐵門果然紋絲不動,薛晴肚子本來就餓,還要想辦法把這個門打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操,這種破地方還要整修?直接炸了還省事一點兒。”
祁華走過來:“你給他們打電話。”
薛晴伸手進口袋裡摸手機,摸了半天沒摸到,他突然一頓,露出了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我好像扔辦公桌上了。”
“……”
看祁華一臉無語,薛晴轉身使勁兒拍了拍門,大聲吼道:“喂!!外面有人沒有?!喂!!”
這個時間點大家應該都在食堂搶飯,看薛晴拍了半天於事無補,祁華道:“算了,我們等等吧。”
薛晴挺不好意思的,明明是他找祁華幫忙,反倒害得他不得不和自己一起關在這悶熱又髒兮兮的地方。
薛晴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祁華則在地上裝滿了雜物的紙箱子裡面無聊地翻找了起來。裡面裝了各種各樣的東西,破爛的手機,色情刊物,香菸,注射用的針管,還有一把彈簧刀。
祁華把刀片彈出來看了看,刀刃看上去還挺鋒利,亮亮的刃面上有許許多多的交叉著的刮痕。薛晴見祁華拿著那把小刀,道:“這都是從那些人身上搜出來的。”
“這個是誰的?”
“那麼久了我哪記得。”
祁華把刀片收回去,扔進了紙箱子裡。
漸漸的,兩人渾身都汗濕了。大中午的本來就挺熱,這裡面更像個蒸籠似的,汗水順著頭髮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薛晴拿著那本黃色雜誌使勁兒扇風,可四面八方傳來的熱氣讓他腦袋都發暈了,他看了看祁華,他也是熱得不得了,脖子上全是汗。
薛晴覺得越來越熱了,他乾脆把自己上衣脫了,皮膚上掛著的全是晶晶亮亮的汗珠。薛晴呼著氣對祁華道:“把衣服脫了吧,別中暑。”
祁華沉默地把上衣脫了。
薛晴看著他,祁華的頭髮被汗水沾得碎碎的,胸口上的汗水划過那顆圓圓的凸起,再留過小腹劃下去。薛晴的視線忽地停留在了祁華的嘴唇上,汗水沾在上面,昏暗的視線中顯得那抿在一起的薄唇有幾分飽滿。
薛晴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仿佛在什麼時候嘗過那雙嘴唇的滋味。
薛晴覺得自己有病,怎麼突然會有這種感覺?前不久夢到祁華的事兒他都還沒完全原諒自己。
也許是熱氣讓薛晴的大腦比平時運轉得都快,他慢慢地就想起來了,自己喝醉那天晚上,祁華送他回房間之後,他趁著醉意似乎做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薛晴思緒一停滯。
薛晴完全是事後型的,什麼事兒都後知後覺地才發現。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問過祁華的,他還一聲不吭。
薛晴突然站起來,朝著祁華走去。祁華發現薛晴過來了,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坐著沒動。薛晴站在祁華跟前,俯身靠近,手臂撐在祁華的側腰邊上,輕輕地擦碰著祁華裸露的皮膚。
祁華往後移了一下:“怎麼了?”
薛晴盯著祁華淡然的表情,這傢伙幾乎每時每刻都是這副表情。身為男人的祁華不把這件事當回事兒明明應該很正常的,但薛晴卻感覺十分不悅:“你騙我。”
祁華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的身份被薛晴給發現了,不過他一想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便接話道:“我騙你什麼了?”
薛晴:“我那天喝醉了晚上是不是把你親了?”
祁華不知道為什麼薛晴還要提起這件事兒,既然他都問起了那代表他也想起來了,祁華也坦白:“嗯。”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啊?像我委屈你吃你豆腐一樣。”
“我沒這麼想,我知道你喝醉了。”
“如果我說我沒醉呢?”
薛晴當然知道自己醉了,不過他就想這麼問問看。祁華看著他沒說話,似乎是在思考著薛晴這話的意思。
片刻後祁華抬著的眼睛垂了下來,看向了別處的地面:“你喝醉了。”
薛晴沉默了一陣,鬆開手坐在了一邊,心裡頗為不慡:“你說得對,對不起。”
“沒什麼。”
薛晴轉過頭看著他,挑著眉:“你不覺得噁心嗎?”
祁華看著他,簡單道:“還好。”
“還好?那還是有點兒噁心咯?”
“……你這麼計較幹嘛?”
說實話祁華還真的覺得這不是多大的事兒,他被施睿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薛晴撇撇嘴,哼道:“我怕你不待見我。”
“不待見你你早就發現了。”
薛晴看著祁華的脊背,視線落在肩胛骨下面那條傷口上。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下,祁華轉過頭望著他,眼神有些疑惑。
薛晴尷尬地放下手:“這個傷是怎麼弄的?”
實話是不可能說的,祁華隨口道:“搶劫。”
薛晴沒再說話,心想就算他倆合夥騙自己是搶劫,那又怎麼樣呢?關他什麼事兒?
悶熱的環境弄得薛晴渾身不舒服,眼睛都好像快被汗水給糊住了。薛晴慢慢地感覺四肢有些無力,頭腦發昏了,估計自己是有些中暑了。
看薛晴臉色不太好,祁華問:“你是不是中暑了?”
薛晴揉著腦袋:“可能有點兒。”
祁華四處看了看,撿起地上的雜誌,抬手幫薛晴扇風。雖然這點風根本杯水車薪,但至少也能降點熱度。
薛晴一愣,覺得很不好意思,自己一個大男人還要別人扇風,他抓住祁華的手:“算了算了,我還不至於。”
“中暑的話現在又沒人來,麻煩了。”
祁華是經常在外面出任務,早就熱習慣了,倒是薛晴基本上都呆在戒毒所里,沒怎麼曬過。
祁華說完接著幫他扇,那陣風擦過薛晴的耳朵,沒讓他覺得涼快,反而讓他覺得更火燥了。祁華平時對人都挺保持距離的,偶爾小小的關係就能把薛晴感動成這樣,他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
薛晴悶聲道:“你挺會關心人的啊。”
“……”
“我就好奇了你怎麼沒女朋友啊?”
祁華的工作那麼忙又很危險,長得再帥要找女朋友很難,要麼就找一個局的,可他們局妹子很少。祁華家裡條件也挺普通的,他一直覺得愧疚,沒什麼時間回老家看看父母,更不要說還來一個整天吵著要他陪的女友了。
不過這事自己爸媽也挺急的,不過急也沒用。
祁華答道:“我吸毒。”
薛晴一愣,對啊,他一站祁華面前就總忘記這檔子事兒。吸毒的後遺症不少,估計確實沒有女人會想要。
不過薛晴還是道:“總有人不會嫌棄你啦,你看我就不嫌棄你。”
祁華:“你是管教,這不一樣。”
薛晴輕聲道:“……哦,是嗎……”
祁華一愣,瞟了薛晴的側臉一眼。
話音剛落,鐵門就被人敲了起來,陳小川的吼聲從外面傳來:“頭兒!!頭兒?!你是不是和祁華在裡面?!”
薛晴一下站起來,吼道:“我在我在!祁華也在!快開門!!我都快烤熟了!!”
陳小川叫修理工人去了,在門外大聲數落:“電話也落桌上還把門鎖了,還連累人家祁華,頭兒你說你幹什麼事兒吧!!”
“你還凶我?又不是我願意的?”
幾分鐘後修理工來了,整了十幾分鐘總算是弄開了,薛晴和祁華穿好衣服走出去,頓時感覺比起裡面那個蒸籠,外面的太陽都涼快多了。
晚上薛晴在祁華他們寢室宣布這個月的輪值清潔祁華都不做了,引來一片不滿。老郭不服氣地道:“憑啥啊?憑啥啊?”
薛晴笑道:“就憑只有他一個人留下來幫我,你們跑得比誰都快。”
“到飯點當然要吃飯啦!”
“那你們也來試試大熱天的被關在那個蒸籠里?”
“免費蒸桑拿啊!”
“別嚷嚷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