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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爆發出巨大的尖叫聲,男人把薛晴一扛,飛跑回了麵包車裡。
剛剛出來的祁華正好看到這一幕,忽聽得一陣勁風在背後響起,祁華想要轉身,一道黑影閃電般地掃下來,他根本來不及躲閃,一個棍子衝著他的後腦勺就砸上來了。
祁華悶哼一聲,視線一模糊,暖乎乎的東西就順著頭頂流下來,劇痛讓他眼前發黑,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人群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推搡著向著周圍四散逃開,有路邊執勤的警察看到,揮著警棍大吼著追了上來。戴著口罩的男人把地上的祁華背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向了麵包車,把祁華也丟了進去。
麵包車直接發動,橫衝直撞地掃開人群,撞倒了一片的路邊小攤,在混亂的尖叫和巡警的喝止聲中迅速地駛離了。
開上高速路後,戴口罩的男人才扯下了自己的口罩,頗為緊張地道:“老大,剛才人那麼多,我們被拍了怎麼辦?!”
副駕駛的男人手臂上有很大一塊淺紅色的疤痕:“閉上你的嘴,回工廠。”
后座的男人把祁華和薛晴的手機翻出來,扔在地上踩爛,再扔出了窗外。祁華的頭上滿是血,他還沒有完全暈過去,但劇痛讓他思緒模糊,他努力地微微張開眼睛,盯著車窗外移動的景色。
想不到,副駕駛的男人吸了一口煙,沉聲道:“他眼睛還睜著呢。”
后座的人驚訝地一低頭,憤怒地揪起祁華的頭髮,讓他抬頭。祁華喘著氣盯著他,沙啞道:“你們是誰……”
男人往手帕上倒了點藥水,不由分說往祁華的鼻子上一捂,後者眉頭一皺,體質再好也比不上乙醚,閉上眼睛就暈了過去。
第15章 非常下狠手
薛晴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腦子暈暈乎乎的,他花了好久才想起來,自己被人蒙了藥。
薛晴渾身動彈不得,腦袋稍微抬起一點點就會撞到頂,雙手被反綁在背後,腳踝也被綁得死死的。薛晴咬著牙掙扎了一下,粗粗的繩子陷進肉里,手腕針扎一樣痛。
不過,最要命的是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把薛晴手腕上的繩子繞過胯下打了個結,自己一動雙手,胯下的繩子就勒緊,剛好勒在薛晴的老二上,痛得不得了。
薛晴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關在了哪裡,這個地方像個棺材一樣,狹窄地要命,薛晴的肩膀抵著,腳也踩到了底,整個人都被迫縮了起來。
薛晴喘了幾口氣,頭冒冷汗,心臟劇烈地跳著,他告訴自己冷靜下來,好好回憶一下。
媽的,他真該聽陳小川的話,注意一下的。
剛才那個人是孫玉海,在戒毒所待過,薛晴手裡的人,用花盆把薛晴打成腦震盪的罪魁禍首。不過他當時也沒占多大便宜,薛晴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頓,孫玉海被他揍得手到現在應該都不能好好活動。
孫玉海被送走之前給薛晴留過狠話,薛晴沒想到這麼久了,他竟然還想著要報復自己。
對了,祁華呢?
薛晴心想,當時祁華就站在對面呢,說不定看見了。而且當時孫玉海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在大街上綁架他。
薛晴剛這麼想,就感覺自己有些麻木的雙腿上突然穿來了擠壓的觸感,一道細微的悶哼聲從底下傳來,薛晴驚恐地屏住了呼吸,自己腿上原來有人!!腿麻了這麼久一點兒都感覺不到了!!
祁華睜開眼,適應了一下黑暗,隱約看見了薛晴的輪廓。祁華的腦袋還是很痛,但血已經不流了。祁華的雙手也被綁著了,而且還被壓在了薛晴身下,腿蜷著被綁起來,不得已趴在了薛晴的腿上。
“……薛晴?”
祁華輕聲道,薛晴瞪大眼睛:“祁華?”
確定是薛晴過後,祁華長出了一口氣,低頭靠在了薛晴的腿上,深吸了幾口氣,冷靜了一下有些焦慮的思緒。
薛晴動了動腿:“你怎麼在這兒?他們抓你幹嘛?!”
祁華皺眉道:“那些人到底是誰?”
薛晴嘆了口氣:“就是襲擊我被我打進醫院的那個,這都幾年了,我真沒想到他會報復我。”
祁華不悅:“你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嗎?”
薛晴的確是疏忽大意了:“大白天的還在大街上,誰知道他那麼不要命。”
確實,要真想報復薛晴應該不至於這麼張揚,難道是臨時起意的嗎?
祁華沉聲道:“綁我是不想讓我回去報信。”自己身上空空的,手機應該早就被扔了。
薛晴嘆了口氣:“對不起,怪我連累你。”
祁華:“別說這個,先想辦法怎麼離開。”
他們被綁走的時間差不多是兩點多,街上人很多,目擊者不少,一路上也有監控器,要真要找起來,要找到這裡也不難。但是,在警方找過來之前,難保他們不會出什麼事。
薛晴:“這裡是哪兒?”
“一個工廠。”
“你怎麼知道?”
“我被人打了沒完全暈過去,路上聽他們說了幾句話。”祁華被打的地方現在隱隱作痛。
“你受傷了?!嚴不嚴重?!”
“還好。”
薛晴稍稍放下點心,祁華還能神志清醒地和自己說話,那就代表應該還不算大問題。他動了動自己被緊縛的手腳:“現在怎麼辦?”
這個地方實在是太狹窄了,還硬塞了兩個人進來,互相擠著,動彈不得。祁華甚至連翻身和抬頭都做不到。祁華的夜視能力挺好,在黑暗中看得還比較清楚,他發現自己是躺在接近薛晴大腿的位置,距離薛晴的胯骨還有一個手掌的距離。
祁華看見薛晴的胯上綁了繩子,繩子又連著他的手腕,只要這條解了,薛晴的雙手就能動了,可問題就是薛晴一個人解不了。
祁華道:“我幫你把繩子咬斷。”
薛晴感覺到祁華在努力地蹭上來,最終牙齒夠到了綁在薛晴胯上的那條繩子,迅速地用虎牙摩擦起來。
繩子一被咬緊就勒著薛晴,薛晴吸了口涼氣:“輕點輕點……我疼……”
祁華保持這個姿勢很困難,手臂特別酸,而且現在處境不妙,等不了太久:“忍一下。”
狹小的空間裡只能聽見細微的摩擦聲,胯上不停的摩擦讓薛晴心裡抓撓了起來,作為一個年輕的正常男人,摩擦最能引起生理反應了。但現在的確不是時候,薛晴只能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祁華:“你腿抬一下。”
薛晴抬起來一動膝蓋就撞到頂了:“我抬不了。”
薛晴有些窘迫,胯上那細微的觸感讓他十分緊張。比起薛晴有些窘迫的境地,祁華完全沒他想那麼多,估計也是覺得都是大男人也沒什麼。
薛晴在心裡祈禱著快一點,如果他在這個時候硬了,那就太尷尬了。
就在薛晴快要忍不住興奮起來的時候,祁華咬著繩子拉起來,繩子扯緊,薛晴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股興奮勁兒又被壓下去了。祁華最後使勁一磨,繩子終於斷開了。
薛晴立即把手抽出來,轉了轉發麻的手腕。他摸到祁華手上的繩子,摸清綁法之後也順利解了下來。
祁華努力地轉為面朝上的姿勢,手沿著柜子頂部的接fèng摸索。祁華可以感覺的出來這是一個木質的柜子,頂蓋和側邊似乎有不小的接fèng。
祁華拆下自己皮帶的金屬扣,用力地摁進了那個接fèng當中,木板立刻被頂起來了一點。
這個木製柜子的頂部距離自己的臉有差不多三十公分,祁華伸手,在柜子上敲打了一陣,找到了比較薄的部分,正準備打上去――
薛晴突然吼道:“等等!”
祁華一停:“怎麼了?”
“萬一外面有人怎麼辦?”
“我們說了這麼久,有人早就教訓我們了。”祁華道,“外面沒動靜。”
薛晴皺著眉,祁華說的也對:“你打得開嗎?”
祁華答應一聲,重重地肘擊上去――
“砰――!!”
祁華那一拳,他已經聽見了什麼東西彈跳的聲音了。
祁華深吸一口氣,照著原來的地方又是一肘,最終,整個木板從皮帶扣那裡被掀開了,祁華一腳把蓋子踢了下去,光線頓時照了進來,兩個人都被刺得閉了一下眼睛。
祁華從箱子裡站起來,這才發現,這是一個被橫放在地上的衣櫃,他倆被塞進去過後,櫃門就被鎖上了。
薛晴站起來的時候險些摔下去,一直被祁華枕著的腿麻得都快沒知覺了。他四處看了看,幸運的是周圍沒有人。這裡看起來是一家廢棄的廠房,水泥的地面坑坑窪窪,牆壁也脫落了大半,窗戶掛著碎玻璃和報紙,地上散落著一些生鏽的鐵器,整個房間充斥著一股黴菌的味道。
薛晴的視線移到祁華身上,這才看到,祁華的襯衫上全是血,臉上也有已經幹了的血跡。祁華後腦勺有一片頭髮都已經被糊住了,看起來特別疼。
薛晴瞪大眼睛:“這麼嚴重?!”
祁華對他做了個聲音小點的姿勢:“說了沒關係。”
薛晴看著都替他感覺疼,想到是自己把祁華給連累了,頓時自責得不得了。
靠牆擺著一個柜子,柜子上是幾個碗,還有一些搗勺,幾盞酒精燈,幾個化學試管還有一筒捲紙。桌子上散落著一些粉末和水漬,旁邊的垃圾桶里還有透明的塑料小包裝袋。
祁華走過去,扯了點紙,包著自己的手,用手指沾了一點,搓了搓,仔細地看了一陣。神色立即嚴肅了起來。看這個桌子上擺著的工具,這顯然是最簡單的毒品製作方法。
“喊你來的那個人是誰?”
“孫玉海。”
祁華暗暗記下這個名字,扔掉手裡的紙:“你說不定又可以當他管教了。”
“啊?”
“他還在吸,不僅吸還做,這些都是。”祁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
薛晴眼裡多了幾分厲色。他走過去,彎下腰看著桌上的東西,伸出手想摸,被祁華給嚴厲喝止了。
祁華沉聲:“別亂動,還不清楚那是什麼毒,沾上皮膚就麻煩了。”
薛晴心裡挺複雜的,雖然他再怎麼討厭孫玉海,但他怎麼說也是從自己這裡走的。自己管的人復吸了,薛晴覺得自己有責任,這滋味挺不好受的。
薛晴轉頭望著祁華:“你怎麼知道?”
薛晴就納悶了,祁華明明這麼清楚這個的危害,還叫他小心,當初到底是為什麼要沾這東西呢?
祁華頓了頓:“這是常識吧。”
“……是嗎?”
桌上的東西還非常乾淨,估計那群人離開了也沒多久。祁華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鐵棍,甩了甩,拿在了手裡,側身貼在門邊朝外看了看。
工廠很大,還堆積著許多被丟棄的貨物,看起來是個老舊的服裝廠,地上散落著紡錘還有布匹,捆成堆的衣服全都發了霉。
確認外面沒人過後,祁華讓薛晴跟上來,兩個人靜悄悄地靠著牆壁往前走。幾分鐘後,牆上出現了一個小門,門是由非常薄的木板做的,似乎單手就能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