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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小白說話都是柔聲細語的,哪裡和你們這些姑娘一樣,整天咋咋呼呼的。”
表妹眼睛一亮:“你喜歡他?”
“喜歡。”
“哪種喜歡?”
“就是兄弟情義的喜歡。”
妹妹嘆氣:“行吧,當我白問了。”她晃晃悠悠的走出去“哥。”
“嗯?”
“我覺得有些時候,你應該正確的認識一下自己的心意。”
“心意?”
春晚是個度過佳節虛無時光的好東西,從前是,如今他有了電腦和網絡另外一方有了聯繫,即使是自己一個的年,也能過的很好。
眼看著這個年快要過去。
他忘記給他們發過年簡訊了,連忙打開手機。剛剛開進三秒鐘,那邊就來了電話。
“餵。”
“你又關機!!”聲音很大,在空蕩蕩的屋子裡面居然產生了迴響。
“手機沒電了,我沒看到了。”他隨便扯了一句,那邊的人很快就消氣了:“你的手機就是個擺設吧,每天都要開機,不然我怎麼找你?”
“知道,知道了,明天一整天都不關機。”他無奈敷衍著。
“你家年夜飯好吃嗎?”老大開始問。
“挺不錯的。”他看著垃圾桶裡面的方便麵:“世界第一美食。”
“切,我家這邊更好,還有韭菜豬肉的餃子,特香。”
“額,那你多吃點,爭取多長點肉。”老白打著哈切:“快要十二點了,你不睡覺嗎?你不睡我要睡了。”
“等會,等會兒,還有六分鐘呢,咱們一起跨年吧。”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六分鐘,一分鐘三毛錢,你和我一起跨年還要一塊八毛錢。”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煩?”他嘆氣:“我說真的。一起跨年吧。”
就著這六分鐘,常松把今天一整天的事情全都長話短說的告訴他,他聽得昏昏欲睡,腦子都不自在起來。
脫了外衣,躺在被窩裡面,聽著他在那邊絮絮叨叨。
“你家裡面好安靜啊,他們都睡了嗎?”常松覺得奇怪。
“我家?我家就我一個哪裡有人。”他迷迷糊糊的把話都說了,腦子跟不上轉,漸漸的連意識都快要失了。
常松那邊立刻明白,小白為什麼一直關機了……
他就是害怕自己知道,他一個人在家。
他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趴在陽台上吹著冷風,抬頭去看皎潔的月亮。
“小白,今晚的月亮真美。”
白常勉強翻了個身,看著通過窗戶灑進來的月光:“嗯,是很美。”
炮竹聲炸起來,睡意被趕走了一點。
“新年快樂。”他說。
那邊也道:“新年快樂。”
“阿松啊,你在外面幹什麼呢,過來喝屠蘇酒了。”
白常道:“我不打擾你家過年了,晚安,我要睡了。”
他有些話想要說,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全都壓在心裡,悶聲道:“好,晚安。”
第二天,白常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他接起電話,就聽到那邊吵雜的聲音:“小白,你家在什么小區啊。”
他迷茫的道:“什么小區?天湖小區。”
“哦哦,幾樓幾棟幾單元幾零幾啊。”
“三棟,二單元,401、”
那邊傳來常松爽朗的笑聲:“我知道了,你別關機啊,等我。”
電話被掛斷了,老白一臉迷茫的盯著手機,最後趴回溫暖的被窩接著睡去了。
門鈴響起的時候,他也是被吵醒的。
披上棉衣就去看門。
打開門,就是那個人一臉燦爛的笑容,手裡還提著一個大袋子,還有一個行李箱。
“驚喜!!”
人在感覺到幸福和驚訝的一瞬間,基本上是說不出話來的,就和所有人一樣,老白呆在門口很久,直到門外的風把他的脖子都吹涼了,他才勉強回過神。
可是回過神之後,又鬧了一個大紅臉。
盯著那個站在樓梯道裡面的人,明明陰暗的樓梯道裡面一絲暖意都沒有,他卻覺得老大臉上帶著陽光,無關歲月,只關於心情。
“不讓我進去嗎?”
“嗯,進來吧。”
看著他滿臉迷茫,他心情大好:“怎麼樣,是不是嚇到了,我買了最早的汽車票,不然就過不來了。”
常松笑道:“你怎麼這個表情啊,這麼嫌棄我?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是。”他連忙擺手:“不是,我沒想過你會過來。”
他四下看了一圈道:“你就吃方便麵啊。”然後獻寶一樣的拿出手裡的袋子:“這是我媽要我給你帶的餃子,打算在你們這玩上幾天,你就好好的招待我一下吧。”
老白看著他身後的行李箱:“那你好好玩吧。”依舊有點呆呆的。
老大笑著:“你怎麼傻了一樣啊。”看著他光腳踩著脫鞋的這樣子:“我是不是要脫鞋啊,你拿雙脫鞋給我吧。”
老白反應回來,立刻繞到他身後,從後面的鞋櫃裡面拿出厚重的脫鞋:“你喜歡厚一點的還是薄一點的?”
他手裡提著兩個,打算轉身給他看,還未轉身,身後的人就抱上來。
和在學校的猛撲不一樣,這次他抱得很輕,摟進他的動作都是緩慢的。老白握緊手裡的兩雙脫鞋。
那個人的腦袋是暖的,頭髮確實冰涼的,貼在他的頸窩處:“小白,我超想你啊,特別特別的想。”
他沒有動,讓他抱了一會兒,然後笑道:“我也想。”
算是在一起待了三天,每天老大都拖著想要在家裡度過新年的老白到處逛,看了他的初中,高中,小學,像是要把他小時候的軌跡全都經歷一遍。
“你沒事幹看這些做什麼?”
兩個人最後停在高中門口,老大穿得不算厚,卻暖和的很,這天的陽光很好,像是上蒼心情也明媚起來。
老大看著站在陽光下的白常:“有點好奇,問你啊,你上高中的時候有沒有人追你?”
“追我?”老白笑了:“有啊,不過不多。”
“有沒有人給你寫過情書?”
“嗯,有一個,那封信到現在我還留著呢。”
老大蹙眉上前有點急躁的問:“你留著那個幹什麼?打算當傳家寶嗎?”
“怎麼可能,只是我想要留下那個信而已。”
“留下?為什麼?”
“那個女孩子是個挺不錯的人,那封信是在高中畢業那天拿給我的,你明白吧。算是一種告別的儀式。”白常拉著老大往別的地方走,最後走到了學校的後門:“她說我肯定不會喜歡她的,但是還是想要把這份心情告訴我,我就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