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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上班的時候,他也應該很識相的離開才對。你可是我的老婆。”
我推開他要撒嬌的手臂:“這位朋友啊,我們兩個還沒有領證呢。”
“開春就領,等領了證,我看他們誰還敢靠近,那個時候我們兩個就是合法的了。我可是受法律保護的男人。”
我拍開他的腦袋:“你就算是不結婚,你也是受法律保護的人。”
“你弟今晚要找你爸爸聊天。”
“嗯。”說來也好笑,我直接道:“你是不知道啊,我爸聽到常熙要找他喝酒的時候,聲音都結巴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我爸有這種模樣呢。”
大川也笑了:“你爸平時就跟個石獅子一樣,不怒自威,他結巴一起你們兩個應該很高興吧。”
“總歸還是多了一點人情味吧,就和我媽那個時候把鐲子給我一樣。”他疲憊的靠過來,再次手腳並用的纏上來,這撒嬌鬼。
“小溪啊。”他輕輕的叫了我一聲。
我回頭看著他:“幹什麼?”
“我們要不要也去拜見一下岳父大人?”
“你要去嗎?”我有些猶豫的看著他:“你岳父大人很麻煩的,你去就好了,我就不去了。”
我拉著大川走到陽台,我們兩個踮著腳,伸長了腦袋往那邊屋子探勘情況:“你看,他們兩個喝著呢,你要去看看嗎?”
大川本性就有些喜歡這種喝酒聊天的情況。可是看了看那邊相談甚歡的父子。
搖搖頭:“還是算了,父子兩個好不容易在一起說說話,我衝過去有點影響不好,還是咱們兩個喝點酒聊聊天吧,我們兩個也很久沒有聊天了。”
外面很涼,我們都只穿了毛衣,原本身上的暖意漸漸的被風吹散,他拉著我的手快步的往家裡走去,我看著他臉上的傻笑。
“你是不是覺得他們要是聊得好,常熙就能回家住了?”
像是被我識破了小心思,他笑的天真又可愛,像是個大孩子:“怎麼可能看起來是那麼沒有風度的人嗎?”
我點頭:“當然是那麼沒有風度的人。”
他抿唇道:“好吧,我就是沒有風度,我就想過幾天二人世界啊,你自己看看我們兩個有多久沒有單獨在一起過了?”
“我們兩個不是現在就單獨在一起嗎?”
“這不一樣。”他又開始耍賴,抱著人就可勁蹭:“不一樣的。”
他的頭髮還留著冷風的涼意,叫我脖子涼了一下,卻很快就暖了,我拍著他的腦袋:“哪裡不一樣了?”
“心裡的感覺不一樣。”
“呦,你還心裡的感覺啊,我來看看你的心是不是和別人的不一樣。”
他立刻把心口挺起來:“來來來,你看看,你聽聽是不是和別人不一樣。”
“不一樣,不一樣。”我一巴掌拍過去。
他嗷嗷的叫痛:“下手這麼狠啊。”
我練練拍上去,他一直都嗷嗷的叫痛,明明根本沒有用力。
“疼嗎?”
“皮不疼,心疼。”
我看著他那副小媳婦的樣子,恨不能咬他一口,最後我也咬了,只是咬著,咬著就變了味道。
剛剛要有點動作的時候,大川道:“去房間裡面吧。”
說罷就要抱。
適時的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他一臉無語的看著我:“我和你賭我下半輩子的時間,門外肯定是你弟弟。”
“我知道。”我點點頭,笑的不能自己。
他捂住自己的心口道:“所以說啊,我想要二人世界啊。這樣時刻會被打擾……我會癲狂的。”
“那你就癲狂吧。”我拍著他的手,理好衣服,去開門,果然是我弟。
他臉上已經有明顯的醉態了:“姐,老爸說他想要和姐夫說說話。”
我看著無力倒在沙發上的大川道:“你老丈人叫你。”
他坐起身,嘆氣道:“來了。天大地大不過老丈人最大。”
說罷就屁顛屁顛的站起來,隨著常熙一起去找我爸了。
他走了之後,我關上門,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聽著來自窗外的喧鬧聲,我關上大燈,只留了一盞昏黃的檯燈。
屋子裡面又剩下我一個人了,我躺在沙發上,整個人都泛著懶。
好安靜啊,沒有莫醉的咆哮,老沈的嘆息,老大和老白的輕笑,也沒有常熙的撒嬌,更沒有大川的無賴和歡喜。這個屋子裡面重新聚滿了安靜。
我竟然有些不習慣了。手上不自覺的泛起雞皮疙瘩,像是沒有辦法忍受這種安靜。
我自己都快忘了,我有多久沒有自己一個人在家裡帶上一整天。
好像是從認識大川開始,從認識開始他就鬧得很,每天都把家裡弄得雞飛狗跳的,今天要玩這個,明天追著我要給我喝酸奶。
再之後,我們身邊的人多了起來,像是在玩鬧一樣,每天都出門……甚至去逛街。
喧鬧的日子很舒服,並不需要時間習慣,就能很快的融入其中。而且美的冒泡。
從前我覺得橙黃色是一種很孤單的顏色,他就淡淡的立在那處,整天家裡也就只亮著這一盞燈,它孤孤單單的亮著,即使看起來很漂亮很溫暖,也不會有人真的想要靠近,我伴著那盞燈,靜靜悄悄的活著無人問我冷暖,無人知我生死。
就這麼靜然。
或許是我從來沒有過溫馨的時刻,我也從來都不會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有什麼問題,也不會覺得自己太過孤單,因為一直都是一個人,所以也不會覺得孤單。
可如今……
當我不再是一個人之後,自己一個人度過這樣孤影昏黃的晚上,竟然沒由來的生出一種不習慣來。
這明明是我從前最習慣的事情。
很久了吧。
快有一年沒有過這樣的日子了。
我不知道老爸他們那邊聊得怎麼樣了,只是覺得大川這麼久沒有回來……那應該是聊得很好。
我靠近一牆之隔的那道牆,耳朵貼在上面,依稀能夠聽到那邊歡笑的聲音。
看樣子他們聊得很好。
我打著哈切,想了想還是留了那盞燈,自己先去洗澡睡了。
大川回來的時候我還沒有睡著,卻也並不太清醒。他的身上帶著清冽的酒味,並不重,也不難聞,我依稀能在其中聞到淡淡的稻穀香氣。
不知道他們喝的是什麼酒,為什麼會這麼香。
暖意包裹著我,卻又離開。
很快他帶著濕意和香皂的氣味重新歸來,還小心翼翼的將吻落在我的眼睛上,聲音輕柔的不像話:“晚安……”
他每次這麼溫柔我就知道,他覺得我向他靠近了。
我知道他有多好,所以,我本不願意敞開的心扉,也漸漸向著他敞開,我本不願意和他說的話,也漸漸的不知不覺的全都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