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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著大川的手:“這些地方,我們都去,不著急。”
“都去?”他摸著下巴故作深沉的看著我:“小溪啊,我在考慮咱們兩個要不要……嗯,先考慮一下,新婚去哪裡?”他表情認真:“真的你看啊,我們連孩子的名字都考慮好了,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新婚旅行去什麼地方,我看老沈他們那樣我都快膈應死了。”
雖然不忍心潑他冷水,但是……我們什麼時候把孩子的名字取好了?
哎……
雖然他能這麼想,我也挺高興的。
“大川。”
“嗯?”
“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年,這麼快就要考慮這個問題了嗎?”
他握著我的手肯定道:“結婚需要衝動。”
“看過郭冬臨的小品沒有?衝動是魔鬼。”
“比起天使,我還是比較喜歡魔鬼的,你看笑傲江湖和大唐雙龍傳的時候不也是更喜歡妖女一點嗎?”
我瞪著他:“這是一回事嗎?”
“怎麼不是一回事了。”他撲過來,我們雙雙倒在棉花一樣柔軟的沙發上:“小溪,我爸媽下個月要回國一趟。”
“然後呢?”
他的鼻子靠近我的鼻尖,而後蹭了蹭,總覺得他是一隻巨型的撒嬌貓咪,你看嗎,如今那雙澄清乾淨的眼睛都笑彎了,聲音也是綿軟溫和,哪裡有一點大魔王的樣子:“然後……你該見家長了。”
“要見也是你先見,我弟弟我爺爺你不都見過了?”
“也是啊,那既然我都見過了,你就更不能跑了,我都被你爺爺和你弟弟看到了,如今等價交換,你要去看看我爸媽了。”
我的手環上他的脖子,笑的靜然美好:“大川……我……我不知道該不該這麼說,我在想,要是你爸媽在意我的家庭怎麼辦?”
“你是說你是個富婆這件事?”
“富婆個鬼。”
“我爸媽和我一個德行。”
“嗯?什麼意思?”他親吻著我的嘴角,黏人的很。想起來每天早晨都是這樣黏在一起親一會兒,才肯去上班。我被他親的有些癢,往後躲了躲,他立刻湊上前,接著親親的碰。
他晃著腦袋道:“我們家都是視金錢為糞土的。”
接著親,我張口咬了他,他吃痛,用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看著我:“咬我。”
“沒咬破,別哭。”
他立刻變了臉,滿是得意自在的樣子,笑的歡喜不下:“你喜歡我這個樣子嗎?”
“每天黏人的就和牛皮糖一樣,餵……這位帥哥,你上輩子是糖漿嗎?”
“不……我上輩子是蜂蜜。”
“都是甜的?”我困惑?
他搖頭,又開始細細碎碎的親吻:“都是黏的。”
“過幾天老沈回來,我就能跟你去你家了,你準備好了嘛?我可是打算艷殺四方的。”
“艷殺四方?你要幹啥?勾引我家保姆嗎?”
他噗的一聲笑出來,整人都歪倒在沙發上,然後又撲上來:“和我介紹一下你家吧,不然……我到時候認錯人怎麼辦?”
我有些苦惱的看著他:“怎麼辦?我已經兩年沒有回家了,我也不知道家裡有什麼變化,只是聽我弟弟說,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搬進家裡來了,爺爺對此很不滿。”
“我小時候跟著我隔壁家的奶奶看家庭倫理劇,還以為都是騙人的,如今看來,也不是,你們富貴人家真的是,事多。”
“你太單純了,小朋友,根本不是事多的問題,為了錢很多人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嗯?”
我接著道:“我們那個區有個暴發戶,他兒子不學無術,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債。回家要錢,他爸爸不給,那個兒子差點拿刀把他爸爸捅死,到現在還在警局裡面關著呢。”
“哇,你們那好危險啊。”
“可不是,我們那裡隨時隨地都能拍上一部54集的大型電視連續劇。還是港劇那種跌宕起伏的豪門恩怨。”
他沒有再問,而是低下頭和我親吻。
我碰到他軟軟的頭髮:“大川你的頭髮好軟。”
“我昨天錯拿護髮素洗了頭。”
“笨蛋。”
第61章 大宅(上)
陰雨的黃昏,風無休止地吹著。
——選自《飛鳥集》泰戈爾。
大川坐在沙發上,喝著酸奶,專心的聽我講那過去的故事。
“我家呢,一共有很多口人,第一個就是我爺爺,你見過他權威,不可辱逆,第二就是我爹,我爹呢……有點風流,但是不下流,他對人生有他自己的理解,我和我弟弟雖然是他的孩子,但是在他眼裡我們只是他和我媽媽商業聯婚產生的附加產品而已,這麼多年他老人家心裏面喜歡的依舊是我姐姐的媽媽,大致你要了解一下情況,不然你去我家吃飯,你會覺得我父母之間很怪,還有我媽媽,我媽和我爸一樣,對這個家沒有什麼感情,在外面風流快活,我爸也不當一回事,但是這麼多年,他們兩個也是相安無事的過來了,沒有鬧離婚,更沒有要分開,在之後就是我那個姐姐,我和她不熟,也沒有什麼好介紹的。我弟你見過,田叔叔,你也見過,反正大致就是這麼個情況,你心裡有個數。”
“精彩。”
“客氣。”
“喝杯水嗎?”
“親一下吧。”
“mua。”
大川知道我家那些事情之後也沒有多問些什麼,他是個很聰明的人自然知道所謂人性,只是他有一句話讓我覺得很在意。
“既然你父母的感情已經到了盡頭,為什麼不離婚?他們這樣相互牽絆,除了利益就沒有其他了嗎?”
我不知道我父母之間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感情,只是我明白,我和常熙絕不是那份其他,我還大膽的想過,也許他們兩個之間是有情的,只是這麼多年都是鬧過來的,兩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低頭,低頭很難。
“大川。”我捧著大川的大腦袋,在額頭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我覺得我在面前丟臉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你在我面前丟臉是一件很可愛的事情,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笑的和當年老舊書包上的西瓜太郎一個模樣:“我覺得我丟一次臉你能親我一次,我丟臉也是很值得的一件事。”
“值得?”
“嗯,很多事情不是利益只是看值得還是不值得。”
“你怎麼這麼夢想主義?”
“夢想主義?我是青溪主義,你說啥我聽啥。”
和大川在一起的日子越來越溫馨,同樣的距離老沈回來的日子也越來越近,這也就說明我和大川快要去我家了,我真心想帶著大川去家裡,畢竟見家人這種事情,是一定要做的,我希望大川安心,可是同樣的我對我那個家庭沒有什麼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