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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沒有理會,徑直脫去內衣,**的上身展現在寧小刀面前,雪白的肌膚上橫七豎八的傷口讓寧小刀不寒而慄。
“你這是怎麼了,百合姐?”寧小刀顫聲問。
“去拿藥來。”百合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當身體處於高度興奮的狀態時,是感覺不到疼痛的,現在,她只覺得每一道傷口都在灼燒著神經。
寧小刀手忙腳亂地去找來雲南白藥粉末,遞給了百合。走過百合身後時,百合背上的傷口更是讓人慘不忍睹,原本光滑細嫩的背部幾乎全是擦傷,傷口滲出的血跡已經幹了,部分稍微深一點的傷口已經開始發炎。
寧小刀沒有再追問,趕緊打來了一盆清水,用毛巾輕輕地幫百合清洗了傷口,然後把雲南白藥撒在傷口上。半個多小時後,百合的上半身幾乎就像是長滿了癩瘡般難看。
“這個易小刀,簡直是禽獸!”寧小刀找出睡袍給百合披上,憤憤地說,“沒想到他這麼變態!竟然這樣虐待你?弄得你傷痕累累。”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百合疼得渾身無力。
“你到現在還幫他說話?”寧小刀說,“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這個變態狂,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寧兒,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就別再弄得盡人皆知了。”百合說著,臉上露出羞愧的神色。
“易小刀沒說要對你負責嗎?”寧小刀還在繼續打抱不平。
百合低頭不語。
“那你跟納卡怎麼說?”寧小刀問道。
“我也不知道。”百合裹緊身上的睡袍,“如果他來了,你替我擋住。”
當易小刀醒過來時,只看到自己赤身**躺在布魯克林大橋的橋墩頂部,東邊已經出現了曙光。
他想坐起來,卻感到全身無力,手臂和腰部酸痛無比,身體更是被掏空了一樣。
他勉強支撐起上身,環視一周,平台的每個角落一覽無餘,確定只有自己一個人,於是又重新躺下。
發生了什麼事?
他閉上眼睛,回憶起昨晚的夢境,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夢到了宋曉藝,他抱著宋曉藝嚎啕大哭,不斷地呼喚她的名字,請她回到自己身邊。他發誓說自己愛她,她是自己的夢想,與她一起共度人生是他一輩子的希望,等等。
然後,他想起了另一段是夢非夢的情節。他和一個女子在這高空中纏綿,瘋狂地放縱,一次又一次。
如果這兩段回憶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那麼那個女子應該是宋曉藝。
他心裡這麼想著,掙開眼睛,開始搜索散落在平台上的東西,確定那個女子的身份。
果然,他在平台中間的石台後面找到了一件被撕成兩半的文胸,腦袋立刻嗡了一下。就算他不記得文胸的號碼,但百合的身體在他眼前出現過幾次,他也可以估算得出。當他戰戰兢兢地把文胸湊到鼻子下時,終於確定了那熟悉的氣味就是來自百合。
夢到的是宋曉藝,但侵犯的是百合,這對不上號了,問題也就大了。何況,百合已經答應要跟納卡走了,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事來,實在不可饒恕。
他爬起來,衝到橋墩邊上,俯視著橋面,但沒有發現百合的身影。
橋上的人慢慢地多起來了,如果現在不下去,就得等到晚上才有機會下去了。
於是,他飛快地穿好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一下“戰場”,將所有的衣服碎片都搜集起來,找一塊大點的布包好。地上的多處血跡早已幹掉,已經擦不掉了,石台下面的幾滴血跡更是顯眼,但也只能留到下大雨的時候將它們沖刷乾淨了。
收拾完一切,確認沒有留下什麼物品之後,易小刀翻下了橋墩,趁著前後無人的時候,沿著鋼索快速地下到了橋面。站在步道上朝下面一看,蘭博基尼早已如預料中一樣被拖走了。
易小刀嘆了口氣,沿著步道,步履緩慢地朝布魯克林區走去。
到了布魯克林區,易小刀搭乘地鐵回皇后區。回想起昨晚和百合顛鸞倒鳳的情景,心中也不禁一陣興奮,試想一個冷若冰霜的女殺手任你摧殘,毫無反抗之意,甚至還配合著動作發出冷漠卻無法抑制的呻吟,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熱血上涌。
但是,想到一回去要面對百合,他又不知該拿出什麼樣的態度。是從此皈依百合,忘了宋曉藝?還是把昨夜當做一場夢,要找到宋曉藝問個明白?這真是個問題。
想著這個問題,易小刀出了地鐵口。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地鐵口已經有人在等著他了。
“易小刀!”一個聲音叫道。
易小刀略微一驚,循聲望去,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悠閒地靠在出口處的欄杆上,目光炯炯地看著他。正是大名鼎鼎的國際刑警組織總部秘書處暴力犯罪處處長廉傑。
“廉處長?”易小刀停下腳步,機警地打量了一下廉傑的周圍。如果這時廉傑安排人抓他的話,他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
“不用看了。”廉傑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就我一個人。走,我請你喝一杯!”
廉傑說著,走上前來搭住易小刀的肩膀,易小刀此時渾身無力,生怕一掙扎就被發現了,所以乾脆裝做很隨意的樣子,跟著廉傑走出人群。
在一家中國茶館,兩人相對而坐。
“廉處長果然神通廣大,到哪裡都躲不開你。”易小刀喝了一杯熱茶,感覺身體暖和了許多。
“你這麼張揚,我想不找到你都難。”廉傑繼續給易小刀倒茶,說道,“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交警攔車檢查時駕車沖卡,然後棄車而逃,我只要讓交警一查地鐵、公交的監控攝像,一路跟蹤,還找不到你嗎?但是,有一點我覺得很意外,你向來小心謹慎,怎麼會做出這麼張揚的事來?”
易小刀這次慢慢地喝了一口茶,說:“這麼說來,如果你要抓我的話,還不是易如反掌?”
“哈哈,可惜啊,我這次來的目的不是抓你。”廉傑笑道。
“當然,以廉處長的英明,此時抓了我,那不是功虧一簣?獵頭公司這個全球最大的暴力犯罪組織,只怕也難以對付了。”易小刀不緊不慢地說。
廉傑被他一語道破,老臉一紅,說:“你果然聰明過人,等這事一完,你來跟著我干吧。以你的能力,只要有個名分,幹這行肯定如魚得水。”
“算了吧,白道有白道的程序,黑道有黑道的規矩。如果你這個名分真的這麼好辦事的話,全世界的犯罪組織全被你搗毀了,還用得著我出馬?”易小刀毫不領情地說。
廉傑再吃一記閉門羹,略有不慡,但還是笑道:“名分雖然有時會成為障礙,不能任意妄為,但長遠來看,比你現在的境況要好很多。”
“好了,我不相信你如此為我著想。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易小刀說。
“兩件事。第一,獵頭公司的殺手並沒有全部被召回,說明夏侯有兩手準備,一旦紐約這邊立足不穩,就可能潛逃他處。如果是那樣的話,要想再找到他就難了。所以,你一定要阻止他離開紐約,就算打不過他,也要拖住他,直到警察出現。”
“廉處長,我不是臥底——”易小刀提醒道。
“第二,”廉傑打斷了他的話,自顧自地說,“夏侯可能對你們的住址了如指掌,他明天回到紐約,隨時都會對你們下手。”
“廉處長,我可以把你的計謀理解為借刀殺人嗎?”易小刀說。
“也可以這麼說。”廉傑倒是大方承認,“明人不說暗話,黑道是無法杜絕的,但必須平衡,光靠警方的力量是不夠的,所以就需要有‘警民合作’,你要說‘警匪合作’也沒什麼,總之目的是制衡。”
易小刀失笑道:“你倒是很慡快。但我為什麼要被你利用?”
“不,你不是被我利用。”廉傑說,“我們是互相利用。事情完了之後,我自然會有大禮給你送上。”
易小刀 舉起茶杯:“手銬?”
廉傑也舉起茶杯:“手銬銬得住你嗎?”
兩人喝盡杯中茶水,哈哈大笑。
226 致命誤會
易小刀吃完早餐,回到駐地時已是半上午了,眾人正在等他。
“今天一大早,有警察來過。”白小刀說。
易小刀坐下,環視一眼,說:“有什麼不對勁嗎?”他發現百合不在場,心裡放心了一點。
“嗯。”白小刀點頭說,“他們說是追查前晚的槍擊事件,但對我們並沒有盤問,看了一圈就走了。”
“古師兄,你有什麼看法?”易小刀問。現在在場的人中,只有古小刀的年紀最大,資格最老。但他是個很內向的人,平時不愛說話,什麼事都有兩個師弟易小刀和白小刀作主。現在易小刀是一時想不出什麼頭緒,才主動問古小刀的。
古小刀見問,開口說道:“有兩種可能。一是那幫警察是假的,是獵頭公司的殺手來探路的。二是真的警察,也是來探路的。不管是哪種情況,對我們都很不利,我估計他們確定了我們的地址後,很快就會採取行動。”
易小刀被師兄這麼一點撥,頓時恍然,說:“我擔心的最壞的情況就是,警察和獵頭公司的殺手一起在找我們。”
“什麼?”白小刀覺得難以置信,“警察會和獵頭公司聯手?”
在場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一齊看著易小刀。
易小刀輕嘆一聲,說:“我剛才遇到廉傑了。”
“廉傑又到紐約來了?”寧小刀插嘴說,“這個傢伙上次借用我們的功勞上位,一舉成名,這次他是想接獵頭公司之手來對付我們?還是想繼續借我們升官發財?”
易小刀手指開始敲擊桌面,一邊思索一邊說:“警匪合作?制衡黑道?我看他是想讓我們鷸蚌相爭,再來個漁翁得利。”
“你是說他想把我們和獵頭公司搞得兩敗俱傷,然後再下手?”葉小刀說。
“有這個可能。”易小刀思索著回答,“上次國際走私集團的案子,讓廉傑一舉成名,但也讓他對我們刮目相看。我們搞垮了走私集團,他不可能不擔心我們有一天會成為他的強勁對手,所以,他現在很可能會利用我們和獵頭公司的矛盾,坐收漁翁之利。既瓦解了獵頭公司,又解決了我們這個後顧之憂,果然是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