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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這是正常的生理心理現象之後秦薊陽放心了,順道還被自個最後得出的那個酸不溜秋文藝兮兮得好像能飛起來的結論狠狠地噁心了一把。
不枉爺是我國政治文化的中心啊。
童話里都是騙人的!!!
話是沒錯,道理也沒錯。
滾上床了才知道,童話里都是騙人的。
真的是騙人的,全特麼是少兒不宜的福利不要錢似的滿地撒,說好的純潔文藝說好的柏拉圖都成了肥皂泡,和著七手八腳拽下來扒下去的領帶西褲一起呼啦啦飛上了天。
這才叫舌尖上的上海。
秦薊陽饜足的在心裡點了個贊。
徐望申的手藝真沒得說,秦薊陽放下筷子咂了砸嘴。
京津冀兄妹仨還湊過一塊兒暗搓搓地討論過魔都的人設,冀說這人就跟個普通上海男人似的哪有什麼區別我也沒看出什麼花來啊,津妹子噗哧一笑說他不就是標準上海男人的模板嘛,不過這事兒咱倆也沒發言權呀。
有人受得了呢,咱管人叫嫂子叫弟妹的哪管得著人家。
說完還笑著沖他哥眨了眨眼。
帝都大大長嘆一聲。
“你不就想討個梗畫同人本。”
“親哥!!!”
就作吧你倆……
這不挺好的設定。
秦薊陽邊盯著咖啡機邊想。
過日子的人才有這種設定好嗎,你們這些說毀三觀OOC的都是吃不到了瞎嫉妒。
“這咖啡機怎樣?”
秦薊陽心說老子就是照著你那台買的,媽的你說這一台破機器怎麼能這麼貴,它怎麼敢?!
你丫的敢說不好!
徐望申手裡捧著個馬克杯路過,聞言頓下腳步來瞧了瞧。
接著點了點頭,一開口特麼的冷艷高貴。
“廢話。”
眼神利得很,眼珠子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反射著水光漾開一片,亮極了。
秦薊陽突然發覺自個上當了!你看跟前這貨眼睛亮得跟賊似的,這特麼是早就挖好了坑等著爺竟然還就乖乖往下跳了!咖啡機咖啡豆雖然不過是劃劃卡(明面上)個把月工資的事兒,可這手段特麼不地道!忒不地道了!
你還是我媳婦兒嗎!!!
秦薊陽伸向廚櫃的手頓了頓。
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轉眼一想又覺得哭笑不得,心想你至於嗎你,嘲諷我沒品味咖啡只喝速溶你喝咖啡豆煮的其實只是整我想讓我給你添兩樣你臉皮薄不好意思把咱這兒黨自個家裡帶進來的小家電;可又被這人的這點小心思折騰得心裡有根針輕輕蹭著貓爪子輕輕撓著一樣。想起自己口袋裡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兩張門卡,家裡廚房擺著新購置的和四合院格格不入的雙立人廚具,還有徐望申酒櫃裡畫風穿越的白酒。兩個人都在往對方都還不習慣的屋子裡一點點地增添另一個人的符號和氣息,在繁忙且不斷告誡他們身負重任的工作之外,屬於“人”的部分,在另一面的生活里有了這個不一樣的存在之後,開始變得多彩起來。
我的媽咱一大老爺們兒心思居然這麼細膩,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猛虎嗅薔薇?
其實說白了還真沒考慮那麼多,就突然覺得和徐望申搭夥過日子也蠻好。挺簡單的結論,只是決定下得卻比結論艱難,身份總歸還是礙事的,不然一個申請中央也不至於審核討論那麼久,估計也是難壞了那幫老頭子,一張表從沙塵暴肆虐等到暖氣供應,中間幾個月秦薊陽也在反覆考量,想看看自己究竟夠不夠堅定。心裡頭也琢磨過我不是北京他不是上海倆人想在一塊兒是不是能輕鬆點兒,後來覺得拉倒吧,那麼多年城和人都攪一塊兒去了,硬要剝開還不跟抽脊梁骨似的,別的說不準,性子總要削去一大半,到時候誰又說的准誰能看上誰呢。
被嘲笑你不就討厭上海人的性格,在一起給自個添堵啊?
可搪不住工作需要成天往人跟前跑,會開個沒完沒了的,一人坐一邊大眼瞪小眼,看不順眼又沒地兒躲,乾脆就多看兩下。
我懂了,你們這是打著打著就做起來了啊!
哪管別人怎麼猜,只有倆當事人的心裡門兒清。
“哎我突然想起個事兒啊。”秦薊陽舉著一盒三元純牛奶一臉賣安利的表情,“那什麼北海道牛奶我忘了買了,接接地氣試試這個?”
徐望申抬起眼皮瞟了瞟沒關嚴實的櫥櫃,秦薊陽心想尼瑪露餡,這穿幫了得多沒面子。沒料到徐望申倒是乾脆,說了聲隨便直接把杯子單手遞過去,秦薊陽接了杯子,突然發覺哪兒不對……
“你戒指呢?”
秦薊陽擰著眉,手攥著徐望申上邊空無一物的左手無名指。
接著徐望申慢條斯理的右手在外套兜里摸了半天,摸得秦薊陽心驚肉跳,摸著摸著摸出個素圈攤在手心,人站在陰影里,讓秦薊陽看不見表情。
“燒菜摘掉了。”
我知道你剛才餘光盯著我呢!
秦薊陽感受到了來自徐望申的惡意。
鉑金素圈裡細密的刻著名字,秦薊陽扣著徐望申的手,摩擦著細膩的皮膚,搓了搓江南人稱得上小巧的骨節,接著慢慢地,輕而鄭重地將那指環推向它原本的位置。
注視著戒指,又抬起頭來望著徐望申的眼睛,眼角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