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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惑嘴角一勾，笑得無奈。
“回去上課吧！”
秦惑轉身直接走人，帶著少年特有的叛逆，不高興就是不高興，連遮掩都不會。
……
白鷺回到江河身邊，他沒問什麼，說：“檢票了，走吧。”
出了檢票口下樓梯才到了站台，火車是紅皮的，他們的車廂正對著站台出口，不用跑大老遠過去。
上車放好背包白鷺的手機就響了，屏幕上顯示“梓格。”
白鷺按了接聽鍵，“喂，梓格。”
江河在一旁悄悄坐直了身子。
“嗯，上車了。”
“我三號下午回家，那我再給你打電話。”
六號上課，她只能在家呆兩天。
沒說幾句電話就掛了，白鷺整個人突然安靜下來，咬著嘴唇不說話。
“怎麼了？”，江河問。
白鷺恍惚了一下，“……沒事兒。”，說完她眼睛一閉就開始睡覺。
她嘗試了好久也沒怎麼睡著，迷迷糊糊，車上人太多，儘管開了空調還是很悶，白鷺想看下時間，可剛睜開眼就看到江河盯著她，即使撞上她的目光也不閃躲。
好像他一直都很坦蕩，起碼對白鷺一直都是。
又過了一會兒，列車員走過來報站，“明川市到了。”
滿眼熟悉的建築，熟悉的景象，白鷺卻覺得一陣陣地發暈。
☆、第二十六章
十月份了，氣溫還沒有降太多，白鷺從包里翻出進修學校的地址，那地方她不熟，也不知道遠近。
站在火車站旁的街口，江河對白鷺說：“進修學校離我家有點遠，咱們住酒店吧。”
“……好像離我家也遠。”
江河長手一撈把白鷺摟過來，手臂彎著，幾乎是拖著她往計程車方向走，也不說話。
把白鷺塞進後車座，江河跟著坐進來，報了酒店的名字給司機師傅。
白鷺沒聽過，問江河：“你在網上訂的嗎？”
他“嗯”了一聲。
白鷺又很沒腦子的問了一句：“一間還是兩間？”
江河笑著轉過頭看她：“你覺得呢？”
白鷺抿抿嘴沒再說什麼，她望著窗外明川市的街道一時恍惚，她出生在這，長在這，而她從未覺得自己屬於過這個城市，以前她的生活一直很平凡，她乖巧聽話，學習優秀，生活積極，也交了幾個朋友，然後一晃很多年就這麼過來了。
直到遇見了江河。
白鷺轉過頭看他，車窗半開，刮進來的風吹著他的衣領，而他側著頭，眼前是飛快晃過的明川市景，這個初見的地方，他們又回來了。
車子開了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那家酒店，看起來環境很不錯，江河直接走到前台辦手續，白鷺還是第一次和男人開房，她悶不吭聲地走到電梯旁，一副“我和那人毫不相干”的樣子。
沒幾分鐘手續就辦好了，江河招呼白鷺進電梯，房間在頂層，電梯門開的那一瞬間白鷺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江河，剛才辦理入住的時候為什麼沒要我的身份證？”
他想都沒想，說：“前台那幾個女孩兒只顧著看我了，哪還能想起你。”
白鷺：“……”
2201號房間，在走廊最裡頭，刷卡開門，白鷺剛進去就被江河一個打橫抱起扔在床上，瞬間的衝擊力，她被彈起來，床很大，很軟，還沒等她落回床面江河就欺身壓下來。
上次從江河那離開之後他們沒再做過，可也就兩天的時間……
白鷺被他吻得喘不過氣，好不容易推開，深吸一口氣，說：“我先去洗澡吧。”
江河怎麼肯放過她，俯身又吻下去。
地毯上零星散落著衣物，她的，他的，混在一起，猶如床上火熱交纏的兩個人。
下午陽光照進屋裡，暖得讓人犯困，白鷺被江河折騰得筋疲力盡，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孤身一人走在森林裡，四周霧氣瀰漫，眼前只有一條路，很陡，路兩旁是樹枝，她用力拽著樹枝不停地往上爬，一根一根，爬得很累，她喉嚨干啞，發不出一個音。
……
白鷺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胸口一陣陣地發悶，那個夢像是還沒有完全褪去，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外面已經是黃昏了，天很藍，雲彩都堆積到了天邊，沾染了一層夕陽的血紅色。
她緊緊抓著江河的手臂，也許在夢裡，那是她的樹枝。
目光再往上挪，白鷺就看見了江河的臉，許是這次離得近，白鷺竟然覺得他的目光溫柔無比，那深而沉的眼睛，就像是一潭湖水，漆黑，明鏡。
卡農的鈴聲響起來，白鷺起身去接，在包里翻了半天才找到。
打電話過來的人是陸梓格，白鷺之前約了她晚上一起吃飯。
兩人簡短說了幾句，陸梓格把那家海鮮店的具體地址告訴白鷺，然後就掛了電話。
“你晚上有事嗎？”，白鷺問江河。
他已經坐起來了，右手一下下捏著左臂，淡淡地說了句：“沒事。”
白鷺意識到他胳膊可能麻了，抿了下嘴唇，說：“晚上梓格請吃飯，一起去嗎？”
“好啊。”
江河站起身雙手舉過頭頂，伸了個懶腰，一塊塊腹肌在黃昏的光線里顯得更加立體，白鷺轉身去了洗手間。
門鎖落下，她倚在門上愣了好一會兒才晃過神，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看著比剛睡醒的時候精神了點兒，等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聽到了敲門聲——是酒店服務員。
“您好，請問是江先生的房間嗎？他的襯衫和西褲熨好了。”
“給我吧。”，白鷺從服務員的手裡接過，走回房間遞給江河，他對著她站在床前，原本清黑的眼睛被夕陽暖黃的光晃著，顏色淡了。
白鷺微微怔住，雙手不知覺地緊攥一起。
江河看她，“去穿衣服啊，不是要吃飯嗎？”
“嗯，這就去。”
白鷺對著牆角的穿衣鏡系扣子時瞥見了胸口一片片的粉紅色，她皺著眉摸了兩下，等再抬頭就看見江河站在她身後不懷好意地笑著。
“你，你能不能，別……”，白鷺氣得直結巴。
江河忙擺出一副認錯的樣子，從背後伸過手去給她系剩下那兩顆。
“我保證下次輕點，行嗎？”
白鷺悄聲地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然後背起雙肩包就去門口穿鞋。
……
電梯裡，江河把錢夾和門卡遞給白鷺，“小白，這個放你包里，我拿著不方便。”
“好。”，白鷺拿下雙肩包拉開拉鏈，江河把門卡塞進錢夾然後丟了進去。
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們現在有多親密……
陸梓格約的那家海鮮店在開發區，這兩年明川市發展迅速，很多地方都是新建的，白鷺從計程車下來看著四周霓虹燈閃爍，有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好像個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