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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麵包剛烤好,你趁熱吃,很香。”
白鷺:“……”
秦惑見白鷺不接,又說:“這個藥刺激胃,你得吃點東西不然會不舒服。”
“謝謝。”,白鷺在秦惑拿著的麵包上揪了指甲般的小塊兒放進嘴裡,嚼了兩下,真的很香。
秦惑看著麵包上被揪走的那一小塊兒,笑著說:“餵小貓呢?快點都吃了,再把果汁喝了。”
白鷺望著那塊麵包心裡泛起一陣暖意,她看著秦惑說:“你還沒吃飯吧?一人一半,我吃不了這麼多。”
“那你先吃,剩下再給我。”
秦惑指著麵包示意白鷺。
白鷺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和秦惑是師生關係,而且也不熟,想了一下她說:“麵包多少錢?”
秦惑瞬間就不高興了,他歪著頭看向白鷺,說:“之前上課我惹你生氣,你是不是還記仇呢?”
白鷺原本就沒有掛心那件事,有些哭笑不得,“怎麼會?”
秦惑:“那就趕緊吃,別跟我整那些有的沒的。”
白鷺盯著秦惑,一字一頓地說:“我是你老師。”
秦惑拉長音“哦“了一下,然後說:“小白老師,麵包再不吃可就涼了。”
白鷺低頭把手裡的麵包掰了兩半,然後把大的那一半遞給了秦惑,“替小白老師分擔一下。”
秦惑笑著接過,幾口就吃完了。
白鷺再一次覺得年輕就是好。
過了會兒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過來,他看了一眼正在輸液的白鷺轉頭就打了秦惑後背一下,“啪”地一聲,很用力。
“小兔崽子,誰讓你給病人打針了?出了事你能負責嗎?”
秦惑一下跳起站在白鷺旁邊,“爸,小白老師感冒了,我不能看著她難受吧,再說藥是你開的,我就扎了一下能出什麼事?!”
原來是秦惑的爸爸。
他瞪了秦惑一眼趕忙對白鷺彎腰點頭,“老師啊,我兒子不懂事惹你生氣了吧?”
白鷺擺擺手,說:“沒事兒,他很厲害,一點都不疼。”
許是看白鷺言辭真切,秦惑他爸也沒再罵他,和白鷺打了招呼就繼續忙去了。
這天傍晚,秦惑一直在白鷺身旁坐著,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白鷺輸液結束後秦惑和她一起出了門,他還有晚自習要上。
“小白老師再見。”,秦惑朝白鷺揮揮手。
“再見。”,白鷺轉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了。
事實證明白鷺及時來打針是對的,回到家的時候她感覺好了很多,頭也不像下午那麼疼了,她從包里拿出秦惑塞給她的幾盒藥,又想起他說的那句想考醫學院,暗自嘆了口氣。
要是現在開始努力的話也還來得及,白鷺聽任老師說過這個孩子,智商高,學東西也快,就是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也沒聽說和哪個女孩子談戀愛,有點業餘時間都在打籃球。
所以,只是單純不愛學習?
想到這白鷺不禁搖搖頭,笑自己真是瞎操心,那孩子怎麼可能聽她的話。
☆、第十章
江河下班後直接去了店裡,這家店是他和生子合夥開的——攝影工作室。
早些年江河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和朋友一起開車出去自駕玩,天南海北走了很多地方,一路拍片,還在雜誌上獲過獎。
研究生畢業後江河直接留學當了老師,生子沒有讀研,去南方闖蕩幾年沒闖出什麼名堂就回來了,之後和江河在明川市開了家攝影工作室。
江河回新海教書後生子說他一個人在明川呆著沒意思,張羅也要跟過來,兩人商量後就在新海又開了一家。
最開始起店名的時候兩人商量了很久,生子說從他倆的名字里各取一個字。
生子的全名叫楊明生。
他把“楊、明、生、江、河”五個字擺在江河面前,還一手拿著碳素筆連線,江河看到後皺緊眉頭,說:“生子,有時間要多讀書。”
生子撓撓頭髮一臉為難:“那叫什麼啊?我是理工男,又不是文藝青年,光是把這些字拼一起就夠讓我頭疼的了。”
後來兩人商量好久才決定叫“河生”,雖然跟“發財”搭不上邊,但生子執意要用這個,還說了句“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的話。
明川的店開了差不多四年,生意一直很好,來拍照的女顧客明顯比男人多,生子經常指著江河的臉對手下員工說:“看看,這是咱們店的活招牌。”
江河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撇掉長相不說,他那187的個子和模特一樣的身材就足以吸引女人了,可這麼多年他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女朋友,就算他性子冷了些也太說不過去。
生子曾一度懷疑他是gay,還很誇張地捂著自己的褲襠說:“你不會看上我了吧?我告訴你啊,我對小月那可是情比金堅,矢志不渝,你休想!”
哇啦哇啦地說了一堆,這時候他倒忘記自己是個理工男了。
江河聽後笑笑,說了句:“放心,老子喜歡女人。”
……
江河到店的時候差不多六點,他剛要進去就察覺到了不對,剛才他餘光瞥到一輛捷豹。
唐棠來了。
唐棠也是江河的大學校友,只不過比江河小一屆,出生在上海,在明川長大,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富二代。
江河直奔二樓,一眼就看見了生子、小月還有唐棠。
“江哥,下班啦?”,小月帶頭喊了一句,唐棠從她身後跑過去直奔江河。
走到離他兩步之外的地方唐棠忽然停住腳步怎麼都不敢再上前了,她看到江河冷著一張臉,很不高興。
沒有朋友之間的見面寒暄,江河直接越過唐棠沖生子喊了句:“下樓!”
生子大氣不敢出趕忙跟了過去。
沙發上,唐棠窩在角落裡擺弄手機,一句話也不說,像是習慣了江河的態度。
小月知道唐棠和江河的關係一直是她熱他冷,江河都是明著拒絕,一點不懂得迂迴。
“唐棠,你真沒必要這樣,以你這條件明明可以找個比江哥更好的。”
大家都知道江河心裡有個“小白姑娘”,也知道江河一直在找她,只是沒人點破而已。
唐棠在玩遊戲,手指動得飛快,頭也不抬地對小月說:“只要他結婚我就死心!”
這句話小月聽過很多遍,每次她一勸,唐棠都是拿這句話回她,一次都沒變過。
小月看著玩得一臉興奮的唐棠不禁嘆了口氣,說:“唐棠,你已經32歲了你知道嗎?再耗下去真成老姑娘了,那個“小白”就算什麼都不如你,起碼她還占個年輕,你別……別喜歡江哥了,他那人一根筋,不走回頭路的。”
玩遊戲的手頓住,唐棠放下手機抬頭望向窗外,長頭髮散落一身,她用手抓著往後順了兩下,說:“我有預感,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