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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謝謝。”
白鷺有點懵,還是按照他說的上了樓。
二樓同樣一個人也沒有,唐棠坐在窗口,一身墨綠色的風衣,高跟鞋,之前亞麻色的頭髮又染回了黑色。
白鷺徑直走過去,坐到了對面。
“白小姐,你很準時。”
白鷺笑笑,指向窗外,說:“這兒離我學校很近。”
唐棠從桌角拿了飲品單遞到白鷺面前,說:“想喝什麼隨便點。”
“不用了,謝謝,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我還有事。”
唐棠笑笑,那雙本就勾人的眼睛在陽光下格外魅惑。
“你不用緊張,只是聊聊天而已,想必江河的朋友都很好奇,所以我是替他們還有我自己來解惑的。”
白鷺把雙肩包拿下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唐棠,說:“是嗎?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多人對我感興趣。”
“我對你沒興趣,只是想知道江河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
“那你應該去問他才對。”
唐棠喝了一口咖啡,很慢,像在醞釀著一段較長的對話。
她放下杯子,抿抿嘴,說:“我和江河很早就認識了,可能他沒跟你說過,我也算是他半個學生,大四的時候吧,我記得那時都不上課了,基本上都在找實習單位,有一次我同學非拉著我要去蹭大一的高數課,當時我還罵她神經病,有哪個從噩夢裡醒來的人還要往回鑽。”
“想必你猜到了,江河就是那節高數課的老師,在那之前我從來都沒見過一個老師的課竟然還有站著聽的,而且是學校里最大的教室。”
“他講課,怎麼說呢,還算有意思,不過那一屋子人都是衝著他那張臉。”
白鷺看著唐棠,原來每一個女孩回想愛人時都是這個樣子,連她也不例外。
“我就是那時愛上了他,這些年他身邊差不多就我一個女人,而且他也對我很好。”
唐棠說到這停了一下,好像在等白鷺的反應。
她也的確給了回應,“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唐棠粲然一笑,說:“只是讓你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對於你來說,我可能是阿姨那一輩了,所以啊,像我們這個年紀的女人都很拼,為了愛情什麼都做得出來!”
話說到這該挑明的都已經挑了,唐棠一直注意白鷺的表情,好像從始至終都沒什麼變化,就連她講起過去那段也一樣。
半響,白鷺拿起旁邊的背包站起身,對唐棠說:“你不用把我當假想敵,你真正的對手是江河的心。”
一句話,撇清了彼此的關係,還順帶給某人指了條明路。
☆、第三十四章
月考結束之後第二天,白鷺搬了家。
之前她接到房東電話,說是那一片平房要拆遷,正好白鷺的半年租期也即將到期,就不再續租給她了。
白鷺辦事一向都有效率,利用下班時間在學校附近看了兩套房子然後就定了,搬家那天陸梓格過來幫忙。
這次換的是樓房,六樓,也是頂樓,雖然不像江河那個帶閣樓,但有天台,剛搬去那天白鷺收拾好屋子就上去待了一會兒,天台上堆了不少雜物,但都碼得規矩,不知誰家丟在那一個舊沙發,白鷺還坐在上面抽了根煙。
她覺得愜意得很。
把這件事告訴江河的時候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天,白鷺覺得他可能有點不高興了,為了彌補,白鷺決定請他晚上來家裡吃飯。
來的那天,江河一進屋就掐腰巡視,像領導一樣東轉西轉把屋裡看了個遍,然後對白鷺說:“你為什麼不搬去和我住?”
這個問題白鷺不是沒想過,但很快被她否決了。
“你那不是還有你朋友嘛,不方便,這兒離學校近,而且房租也不貴,就是小了點,不過也夠住了,對了,這個給你。”
白鷺把昨天新配的鑰匙給了江河一把,“你以後想來隨時都能來,這兒也是你家。”
也是你家……
江河把鑰匙揣進褲兜,然後盯著白鷺一直看。
“嗯?!”
白鷺往後退了幾步。
“林州杭的新店開業了。”
“我知道,梓格和喬依然來過,我讓她把禮金帶過去了。”
江河點頭,說:“我看見他倆了。”
白鷺皺眉:“你也去了?”
“沒有。”,江河聳聳肩,“店就開在我對面。”
巧合?故意?
白鷺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林州杭確實給她打過幾個電話,每次白鷺接起都是寥寥幾句,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是壓根兒不想說。
白鷺沒接剛才的話題繼續往下說,她從背包里拿出一張照片,遞到江河手裡。
“什麼?”
江河接過看了一眼就笑了。
“合照?”,他揚揚那張照片。
白鷺笑著點頭,“第一張,對了,明天周末你有事嗎?”
江河:“去店裡吧,你呢?”
白鷺一屁股坐回床上,抬頭看他,說:“想把瑞瑞接來呆兩天。”
江河俯身過來,“你這麼喜歡小孩,那我女兒什麼時候能來?”
女兒……白鷺覺得江河每次提起的時候眼裡都很溫柔,她笑笑,說:“你喜歡就要唄。”
愣了,江河真是一瞬就愣住了。
你喜歡就要唄。
有些事總是猝不及防,“小白”也總是能給他驚喜。
白鷺很清楚自己這輩子只會愛這一個男人,所以她什麼都是他的,只要他想要,只要他喜歡。
……
把瑞瑞從康復中心接來那天,她們坐陸梓格的車回市里,她和喬依然周末閒得沒事就從明川回來了。
喬依然以前沒見過瑞瑞,在車上時候看了他好幾眼,儘是說不出的意味。
車子在林州杭店門口停下,白鷺抱著瑞瑞下車打算和林州杭打個招呼就直接去找江河。
一條馬路相隔,要多近有多近。
林州杭看了瑞瑞一眼,說:“白鷺,中午一起吃飯吧,正好梓格他倆來了。”
白鷺一臉冷漠,“不了,瑞瑞不習慣和陌生人在一起,他害怕。”
一聲哼笑。
“陌生人?我們是陌生人,江河就不是了?”
白鷺無比肯定地點了下頭,說:“他當然不是。”
說完就抱著瑞瑞走了。
林州杭看著白鷺的背影漸遠,然後停在江河跟前,他接過她懷裡那小孩,果然如她所說,瑞瑞不哭不鬧,摟著他的脖子還很乖。
林州杭暗自咬咬牙,覺得胸腔憋得慌。
……
生子看見江河懷裡的小孩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本能地摸了下他的臉。
“你幾歲啦?”
“……”
“你叫什麼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