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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家老人本來以為好事將近,沒想到又聽到付人間說出要解除婚約的話,而且還是用這麼決絕的態度。
唐爺爺瞥了一眼消失在門外的付人間的背影,臉色垮下來。
看向唐念雙:「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唐念雙聳肩:「這話我還想問你們呢,為了能撮合我們在一起至於嗎,我才是專業演員好不好,你們的小心思,我會不知道?」
唐爺爺哼了聲,不承認:「我剛剛和老李下棋回來,就聽見付人間這話,血壓都給我氣得升高了。」
「我也是。」唐奶奶理直氣壯:「我剛剛打麻將回來,輸了好多錢呢!就聽到人間說出這種話,氣得胸口痛。」說著還輕輕捶了捶自己胸口。
唐念雙看向陶嫂,陶嫂眼神飄來飄去:「我這不是為你們好嘛,哪裡知道付教授這麼不識相,真是,真是氣死人了!」
「說的對!就是氣人!」唐爺爺越想越不得勁兒:「也不知道付家怎麼出了這麼個奇葩,隱居?呵!」老爺子冷笑著站起來,手裡的兩個核桃捏得啪啪響,唐念雙默默坐得遠一些。
唐老橫眉道:「我還把話放這兒!他付人間以後再想娶雙雙,我弄不死他!」表情那叫一個猙獰。
他在正廳來回踱步,唐奶奶跟在他身後轉悠:「哎,那依你的意思,是答應解除婚約了?」
「解!」
「不對,不是解,是我們家退婚!解除婚約多破壞雙雙的名聲?她還是一個女演員呢,不要臉嗎?」
「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們不要付人間,不是付人間不要雙雙。」
老爺子氣得扶額,唉聲嘆氣:「真氣煞我也!」
唐念雙擔憂不已:「爺爺,您也別太生氣,其實這事也怪我。」
「怎麼怪你?」老爺子立即看她。
唐念雙可不好意思對長輩說出「是我引誘他」這樣的話,她撩頭髮思忖著如何換個說辭,支支吾吾的說:「就是……我主動的。」
老爺子不敢置信:「你主動親他的?」
唐念雙被這話堵了一下,原本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被三個長輩看著,終於感覺到了一絲不好意思,她點點頭。
唐家二老沉默了。
陶嫂在一旁坐立難安:「我剛剛開門那會兒,的確看到雙雙把人家付教授按在牆角,準備親……親他。」
唐念雙表情有點凝固,調戲付人間是一回事,被拿在明面上說就是另一回事。
她以為爺爺會斥責自己不矜持。
老人似乎冷靜下來,竟是深沉的站在院子裡抬頭看四四方方的天空,嘆嘆氣,「其實這件事也不怪你。」
唐念雙眨眨眼:?
唐老爺子話鋒猝不及防的一轉:「你主動又怎麼了?這說明你勇敢,說明你率真!他不接受,就是他不識相!」
唐奶奶:「對!」
陶嫂:「對對對!付教授就是不識相,我們雙雙多好啊,親他怎麼了,他幹嘛拒絕?」甚至還翻了個極其生動的白眼,以此嘲諷付人間的不識好歹。
唐念雙:???
她突然發覺大家都挺區別對待的。
「爺爺,既然他要解除婚約就解除唄。」唐念雙不太在意,閒閒的撥弄桌上放著的盆景。
兩位老人重新坐下。
「我想了想。」唐老認真思忖著說:「既然你喜歡付人間,那這婚還是不要退了。」
唐念雙扯草的手指微頓,「誰說我喜歡他?」
「你不喜歡他,你親人家幹嘛?」陶嫂問。
「他身為我未婚夫,卻總說要隱居棄我而去,我心裡不舒服,就想逗逗他,但要說喜歡,真還算不上。」
屋裡一陣沉默,似乎都在思考現在究竟應該拿這件事怎麼做。
想要解除婚約,可這婚事都板上釘釘了,貿然解除太傷兩家和氣,可是不解除的話,付人間這麼決絕的要進玉明山生活,唐念雙也不喜歡他,勉強在一起只會誤了他們兩個人的未來。
唐老說:「好吧,改天我找老付商量商量該怎麼解決,雙雙不要怕,我總會讓付家給你一個交待。」
唐念雙點點頭,交待不交待的,她其實並不需要,兩家關係這麼好,她是不想破壞的,只希望這件事能友好的解決。
付人間只是不喜歡她罷了,又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想隱居雖然怪異了一點,但也並不是隱不得。
他幫她這麼多次,她倒不會嘲笑他的理想。
也許,今天在雜物間發生的事就是他們之間最後最後的親密了吧。
等解除婚約,他們以後興許連面都也見不上了。
唐念雙心中有些淡淡的愁緒,她僅把這當做是付人間即將要隱居,他們再也見不到,朋友間的捨不得罷了。
唐奶奶到底是女人,看出孫女眉間的輕愁,心中一動。
唐念雙獨自盯著盆景發呆,唐奶奶沒有打擾,拉著老伴和陶嫂無聲離開。
她撐著兩頰盯著桌上的花,驀然聽到雨聲,回過頭,看到屋檐邊滴落一串串水珠,突然想起,跟付人間遇見那天也是這樣的雨天。
裡屋傳來陶嫂的聲音,「雙雙,下雨了,你幫我把屋外那幾盆花抬進來一下好嗎?」
唐念雙應了聲,找出傘撐著出去。
推開門,吱呀一聲。
男人低頭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