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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我出了少管所,第一件就是去找那個人,當我走近出租屋的門口時,我聽見裡面有男歡女愛的聲音,打開門卻看見,那個人,和斯爾……他們兩個沒穿衣服在床上,那個時我還沒現在理智,直接就擰頭離開了,那種噁心感,我至今還記憶尤新,我一邊哭著走到學校,腦子裡全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是就在學校門口,就在過馬路的時候,一輛車沖我開過來,然後是林銳從馬路對面飛跑過來,撞開了我,”
“他救了你?!”簡言幾乎是難以置信。
“嗯,可是他卻進了醫院,成了植物人。我說我願意每天去照顧他,做什麼都行,讓我照顧他。可是他媽媽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我以為她恨他兒子為了救我才變成植物人,可是他媽媽說,你是玲瓏吧。”玲瓏講到這裡時,竟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情緒變得非常激動。不像先前的語氣淡然。
“她把一個本子甩給我,說,你好好看看,我兒子被你害成什麼樣子了。那是林銳的日記。裡面滿滿得記載著關於我的一切,關於我的家庭,包括我跟斯爾學壞,我逃課跳牆,為了那個男人犧牲自已。我從來不知道有一個人這麼關心我,這麼喜歡我,一直以來都是我笨……”玲瓏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簡言卻哭的厲害,“林銳日記里說,如果玲瓏也喜歡B大的話,那該有多好。”
簡言眼淚倒嚇壞了玲瓏她急道:“丫頭,你哭什麼啊,”
“玲瓏,你後悔麼?”
玲瓏搖搖頭,“再次回想那兩年,會覺得他們就像我人生中的一場夢,那之後我就很努力的學習,這幾年,我活得很充實,我一邊打工一邊養家,我養得起父親交得起學費,才能站在這裡。你該為我高興。”
“是的,我很高興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簡言突然萌生一絲愧疚,玲瓏告訴自己的這麼多,而自己卻不能告訴她太多秘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不經意之間代表著簡家的面子,無論她有多麼想傾訴,這些話都只能被埋在心裡。比如,她喜歡自已的哥哥。
“簡言,不管林銳什麼時候會醒,我都會等他,我想告訴他,我真的很後悔,我在最美好的時光里錯過了一個那麼愛我的人。我特別特別的想他。”玲瓏向下眺望著整個B大,半餉又問,“你呢,你有喜歡的人嘛?”
“我也有喜歡的人。也同樣是希望渺茫,他走了,我不知道他在哪裡,什麼時候會回來。可是我會等他,就算看不到希望我也還是想等他。我和你一樣,特別特別的想他。”
兩個女孩一起並肩站在天台上向下眺望著不再說話。紅紅的眼睛裡寫滿了溫柔和希望。
第十六章 蘇子軒愛簡言,天地可鑑
簡言算起林銳出事的時間,那大概和簡昕出走的時間相差不了太多,都已經過了三年多了。物是人非,可總有些等待,在守候著不會變。
所以玲瓏,你看我們堅持了那麼久。並且還會堅持的更久。
只是有些時候,那麼想讓被等的那個人知道。有人特別特別的想你。
玲瓏說,簡言,其實我已經分不清現在在想起那段時光時,心裡究竟想著的到底是誰。我不恨誰,我只是偶爾會想念,那個時候還可以瘋狂的自己。但是如果時光倒流一次,也許我再也不會選擇接受那樣一種生活,那樣太難過了,讓我今後的人生里,沒想起一次,心裡還是會隱隱作痛。可是我又感謝自己,能夠面對這一切,接受那個曾經不好的自己,每一次經歷都是收穫。但不管過去的人生里,我經歷過什麼,今後的人生,我只愛林銳,因為這世上,只有他,值得我付出一生去愛。
又過了近一年,簡言馬上就要進入大三。玲瓏這段話,簡言始終記在心裡。其實簡昕在簡言的記憶里也逐漸開始變得模糊了,即使在一起生活了十二年,也抵不過四年的分離。簡昕的臉每天都在變,簡言也在變,如今的簡言看著鏡子,已經記不得自己16歲的樣子了,那簡昕的樣子,是不是也會讓自己認不出了。簡言想來想去,始終覺得印象最深的,還是要屬簡昕離開家時那張倔強的側臉,無論什麼時候都還記憶尤新。其餘的時刻,無論簡言看多少次舊照片,都只會一次又一次慢慢變得模糊。
可是不管她多麼努力忘記,總有些人的出現還是會干擾到她。比如陸靖琪,比如歐陽夏冰,比如琴房裡那架很久沒再打開的鋼琴,每一次簡言看見他們,就會想起簡昕。沒錯,說起陸靖琪,簡言不喜歡他的原因有兩個,一是他總是能很輕易的就看穿簡言的心,二是,他的身上有跟簡昕相關的記憶。
即將步入大三的簡言變得越來越獨立。自從簡言過了18歲的,她的生日派對,便不再是每年一開了。所以她的暑假有了更多的時間,當然,也有了更多的任務。大二最後一個星期,剛把考試的惡魔趕走,簡言就又忙碌了起來,她總是很忙,她看起來那麼努力,和每一個平凡家庭的孩子一樣。除了每天有豪車接送之外,沒有什麼不同,炎熱的夏天,也會忙的大汗淋漓,不顧形象。她覺得,那些一直努力的人們有很多,但不是每一個都有機會真的成功,所以自己本身已經擁有了好的家庭條件,如果不努力,那簡直是在浪費資源,林雨柔就笑她死腦筋,簡凌峰倒是對簡言這點讚不絕口,聲稱像自己,有幾分自己當年的風範。
蘇子軒也在這個夏天考完了高考,特意趕過來看望忙碌的簡言,簡言卻一心忙著工作,對蘇子軒嗤之以鼻。
“蘇少爺,您能不能回家啊,少在這裡擋我的視線好不好,”
“你也承認啦,本少爺的美貌太耀眼,把你的視線都擋住了是不是?”蘇子軒一副賣萌狀,簡言斜眼看著蘇子軒,“是啊,蘇大爺,你怎麼那麼美,小女子真是承受不了,您還是快點回家吧,好麼?”簡言作出一副誇張的表情。
蘇子軒無語,扯出紙巾給簡言擦汗,“好吧好吧,你忙著吧,我就看著你行不行?”
簡言應了一聲,就重新整理起文檔,
“唉,你這些文檔是幹什麼用的啊,假期整理不是也可以嘛?你手底下的人呢?也不找人來幫幫你。”
“那你幫我吧。”簡言被問煩了,抬起頭,嚴肅的說,
“啊?我啊?我行麼?”
“你!就是你!你當然不行!這些東西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整理的,我必須要現在就弄完,因為我假期還要有別的任務!”
“別的任務?不是吧,都放假了,還要忙什麼任務?你們學校也太坑了吧。”
“那倒不是,我答應媽媽這個假期,陪她去濟州島度假的,順便在飛一趟瑞士去參加她一個朋友的項目啟動儀式。”
“不是吧,你這個假期都在陪阿姨啊,那我和靜珊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啊,你們兩個小屁孩不是還要備考……”話還沒說完,簡言忽然意識到錯誤的嚴重性,看著蘇子軒氣鼓鼓的臉,簡言還是立刻放下了手裡的工作,抬起頭,“你們已經考完試了對不對,考得怎麼樣,報考的哪所大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