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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顧阮阮一直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小艾。
之前她一直沒辦法確定，小艾究竟是幫凶，還是主謀，這會兒卻是已然有了八九分的肯定，此事肯定另有真兇！
這話她可不是隨口亂說的。
就好比說現在，如果小艾真的是這次事情的策劃者，那她就不可能會表現的這麼吃驚和憤怒。
雖說也不排除演戲的可能，但她卻並不認為小艾有這樣的城府。
這次的事情布局如此縝密，完全可以想見對方是一個城府極深，心思極密之人，這樣的一個人，不會傻愣愣的去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
要知道，今天可不是各部門內部的小晨會，而是整個公司一起開的大晨會。
這在場的不僅有設計部的，有秘書辦公室的，有策劃部的……也有正在“工作”中的網絡部的，小艾這麼口無遮攔的，讓人家網絡部怎麼想？
她實在是沒辦法去相信，那個“真兇”會做出這麼有損智商的事情。
在她暗自沉吟間，網絡部部長已經冷笑著反嗆道：“什麼叫竄通了我們網絡部的人？麻煩你說話注意一點，不要沒憑沒據的，就像只瘋狗一樣亂咬人。”
他平日裡不顯山不顯水，在眾位部長中是最沒有存在感的。
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他是好欺負的。
事實上，能在龐然宛若小型王國的陸氏，一路做到部長的位置，又有誰是真的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呢？
小艾被他的話給刺的滿臉通紅，卻並不敢反駁。
剛剛她只是頭腦一熱，可這並不代表，她真的一點腦子也沒有。
畢竟怎麼說這事原本都是她有錯在先，更何況人家還是一個部門的部長，又哪裡有她頂嘴的份？
設計部部長於暗地裡剜了她一眼，心裡這時也是大感丟臉。
他已經有點後悔，不該只因為她說的言之鑿鑿的，就一時衝動的就將這事給捅到台上來，早知道就應該先把把關問問清楚的！
可惜此時後悔已是無益。
其實他現在是真不大想管這蠢貨的事了，可再怎麼說她也是自己手下的，他實在是不好當著這睽睽眾目，將事情做的太難看了。
“沒憑沒據的話不要亂說，這麼大個人了，還要我教你怎麼說話嗎？”
聲色俱厲的朝小艾呵斥了一句，轉而面向網絡部部長時，他臉上又換上了歉意的表情，微一頷首道：“手下出言無忌，見笑了。”
網絡部部長的表情還是不怎麼好看，可見他這麼客氣，也不好再抓著不放。
不冷不熱的哼應了一聲，他淡淡道：“公司所有的監控，我們每個禮拜都會全部檢查一遍，上禮拜也是，周一檢查的，全部沒有問題。”
那也就是說，攝像頭是上個禮拜才壞的。
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一點。
網絡部部長轉眼看了台上幾人一眼，又輕飄飄的來了一句，“剛剛我們部門的技術人員去檢查過，攝像頭其實沒壞，只是探頭被人用黑色膠帶貼住了。”
如果剛剛還能勉強說是巧合，那現在就是個傻子也知道是人為的了。
“能查出來是誰動的手腳嗎？”
咬牙一字一字的沉聲道，設計部部長的臉色十分難看。
不過想想也正常，自己部門接二連三被盜不說，還被人這麼“光明正大”的動了手腳，這換了誰都得上火。
朝他遞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網絡部部長無奈的聳了聳肩。
“對方似乎非常了解陸氏，整個人都沒在攝像頭中出現過，剛剛我手下的人粗淺的看了下，在探頭被貼上前的半個小時內，也沒有明顯可疑的人出現過。”
這也就是說，真兇非常高明的避開了所有攝像頭！
如果不是對陸氏非常熟悉，是絕對沒辦法做到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
畢竟是這種熟悉是要靠時間一點點去累積的。
“這麼說來，事情應該不可能是顧助理做的了吧？她可才剛進公司沒多長時間，估計各個部門的大門都還沒有認清呢，又怎麼可能避開那麼多攝像頭？”
今天一直表現的非常沉默的ELLA，忽然十分犀利的開了口。
她這話無疑正中要害。
雖然顧阮阮洗不清碰過小艾電腦的嫌疑，可避開所有攝像頭這種事情，實在不是她這樣一個新人能做到的。
除非……
第二百五十七章 停職
“如果她不是一個人作案呢？”
於暗地裡，偷偷地狠狠剜了顧阮阮一眼，小艾陰陽怪氣的一語，直接就道破了在場大多數人心裡的想法。
雖明知道她這話是誣陷，可顧阮阮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替她鼓掌。
畢竟相較於之前那口沒遮攔的亂噴，她這句話可謂是有“見地”多了，至少證明陸氏當初招她進來並不是瞎了眼，她實際上還是有點腦子的。
不過對上嘴巴犀利的ELLA，她這點小聰明自然不夠看。
冷眼看著她，ELLA直接就冷冷笑一聲，半點不客氣的反問她，“你們部長才讓你沒憑沒據的不要亂說，你又把他的話扔後腦勺了？”
這話委實有幾分刻薄。
小艾氣的渾身發抖，要不是礙於現在場合不對，ELLA的身份又比她高，恐怕早就尖叫著撲上去和ELLA拼命了。
反覆深呼吸了好幾下，她這才勉強壓下了心頭怒火。
卻是扯了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就算我說的不對，顧阮阮沒法證明自己的清白，總是真的吧？”
“這一次誤會，兩次誤會，連著三次都和她有關，總不能還是誤會吧？”
“要真是這樣，那她還上什麼班啊，直接去買彩票得了。”
還別說，她這話難聽歸難聽，卻還真就掐住了事情的最關鍵處。要是顧阮阮不能想出一個完美的理由，只怕這個盜竊設計圖的罪名，今天還真就背定了。
這會兒連顧阮阮都不得不承認，這個“真兇”的手段實在是高杆。
設計圖三次被盜，每一次都和她扯上了關係。
第一次還能說是因為倒霉的巧合，那後面兩次，就絕對是對方精心設計的了。
估計就是因為第一次，她差點看到了那個真兇，對方索性將計就計，直接就將她給算計了進去。
這種超強的應變能力，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這一次連一向犀利的ELLA都直接啞然了。
雖然有些沒法理解，剛開始時ELLA冷漠的態度，不過她現在能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顧阮阮心裡已經非常感激了。
微微笑著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替自己說話了。
可當顧阮阮轉而面向小艾時，臉上的笑容又瞬間淡了下去。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沒辦法證明，可這頂多也就說明我有嫌疑，並不能直接證明，偷設計圖的就一定是我吧？”
原本冷淡的眸光一瞬間變得極其銳利，她直直看著小艾，咄咄逼人的反問。
雖然她實際上並不是個咄咄逼人的性格，可她心裡很明白，如果現在還不替自己爭辯，反就這麼輕易退讓了，那等著她的將會是一盆永遠洗不乾淨的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