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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掉的,他們有槍。”顧阮阮沒動,只十分平靜道。
說話間,有個臉色帶刀疤的男人,已試探的朝顧阮阮伸出了手。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轎車加速的轟鳴聲,忽然遠遠的傳了過來。
那聲音起先還隔得挺遠,可不過轉瞬的時間,就已然逼近至近前,就好似滾滾而來的雷聲似的,一陣響過一陣。
這聲音實在太過震撼,眾人下意識循聲看了過去。
就見那山的拐角處,忽然一輛接著一輛的拐出一輛輛黑色的轎車,明明是那麼長的一段公路,卻愣是好半天都沒有斷開過,目測起碼得有十幾二十幾輛。
浩浩蕩蕩的車隊疾馳而來,卻並沒有疾馳而過。
在開至山腳時,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似的,它們忽然就停了下來。
車門次第被打開,一個個穿著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從車上下來,最顯眼的是中間的那一輛。
明明是一樣的黑西裝,可當男人從車上下來後,卻瞬間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他就像是最尊貴的帝王一般,從車上下來後,明明是逐步往山上攀登,卻愣是給人一種帝王從王座上下來的感覺。
眾人屏氣凝神,竟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顧阮阮心中卻忽地一動,是他,是他來了……
顧明翰在看清來人是誰後,臉色卻瞬間陰沉了下去,乍眼看著就像是電閃雷鳴的海面,似乎下一秒就會降下傾盆大雨。
“陸,昱,瑾。”
他一字一字咬牙說道,每一個字都帶著嗜血的殺意和刻骨的仇恨。
雖然他和陸昱瑾並沒有見過幾面,可每每只要想到,他一直珍愛的女孩被這個男人給奪走,甚至還曾懷過他的孩子,他就有種想將他挫骨揚灰的衝動。
他無法忍受任何人碰顧阮阮。
只是想想都幾欲發瘋。
陸昱瑾上來的很快,在他上來後,身後的一眾保鏢,就自發自覺的圍在的他的身邊,與顧明翰的人呈對峙狀態。
氣氛一瞬間劍拔弩張。
好一會兒,還是陸昱瑾當先笑著打破了這凝滯,“伏總,你千里迢迢的將我的妻子請來山上做客,怎麼也不和我招呼一聲,莫非是不歡迎我?”
似笑非笑的一句,卻直戳顧明翰的心臟。
顧明翰本就難看的臉色,瞬間就掠過一絲陰翳,但他還是咬牙忍住了心頭陡升的怒火,冷冷道:“陸總,你叫錯了吧?我姓顧。”
“哦,是嗎?那真是不好意思。”陸昱瑾不置可否的挑了一下眉。
嘴裡說著道歉的話,可臉上卻沒有一點道歉的意思。
說著他甚至不等顧明翰再次開口,就徑直抬手朝顧阮阮招了招,“傻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過來?”
顧阮阮看了他一眼,沒動,也由不得她。
因為顧明翰的人,已不動聲色的再次縮小了包圍圈。
顧明翰也在這時笑了起來,笑聲陰仄仄的,說不出的滲人,“陸總,這裡可是我的地盤,你想把人帶走,是不是要先問問我的意思?”
第一百七十八章 ?高手
陸昱瑾沒答,只淡聲反問:“那你帶走我的妻子,有問過我的意思嗎?”
“我的”兩個字,他咬的尤為重。
顧明翰先是被他問的一窒,隨後卻像是被掃了尾巴的噴火龍似的,瞬間暴怒起來,“什麼你的妻子?她是我的!是我的!”
說著,他就面帶狂怒的朝顧阮阮那邊大步走去。
陸昱瑾見狀卻是動也未動,只輕飄飄的來了一句,“顧總,我勸你說話做事之前,最好還是好好的想一想。”
顧明翰聞言腳步微頓,隨後又兀自繼續往前。
“不知顧總聽說過嘉信公司沒有?”陸昱瑾倒也不以為忤,薄削的嘴唇上下輕輕一磕,再次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句。
這看似尋常的一句話,卻仿若捅了馬蜂窩一般。
顧明翰一個急停,猛地轉過頭來,看向陸昱瑾的眼神,銳利的好像開了刃的刀子似的,帶著森然的殺意。
之前打死程峰的那個打手,也唰的一下舉起了槍,直接瞄準陸昱瑾。
至於其他打手,則俱是如出鞘的刀劍般,滿臉的殺氣騰騰。
這是一群徹頭徹尾的亡命之徒。
人命在他們眼中就仿若草芥一般。
閔青柚雖然為人大大咧咧的,可到底是個女孩子,見此情形,下意識就微微瑟縮了一下忍不住替陸昱瑾他們擔心起來。
反觀身為陸昱瑾妻子的顧阮阮,卻是波瀾不驚,平靜的很。
也不知是出於對自己丈夫的信任,還是因為根本就毫不在意。
陸昱瑾隔著人群看了她一眼,眸光微微閃爍,也不知在想什麼,表情很是漫不經心,像是根本沒將那黑洞洞的槍口放在眼裡似的。
這於一個手握數條人命的“奪命殺手”而言,簡直就是最大的羞辱。
面對他的槍口,他見過有人一臉驚恐,見過有人畏懼的顫抖,見過有人痛哭流涕求饒,也見過有人佯裝鎮定的赴死……
無論哪一種,都沒有人能忽略他的存在。
眼前這人居然敢這麼忽視他,他真以為有權有勢,死神就會厚待他嗎?
惱羞成怒的想著,他毅然決然的就摳下了扳機。
就算現在還不能殺了面前這個男人,他也要先好好的“教訓”他一番,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敬畏再說!
“砰!”尖囂的槍聲再次響起。
閔青柚不敢看,下意識就死死閉上了雙眼,所以她沒有看見,那明明瞄準陸昱瑾的槍口,射出來的子彈卻是朝顧明翰去的。
雖然只是擦著顧明翰的頭皮,可這一幕也足夠讓人震驚和悚然了。
身高足足有一米九的西裝男,挑著嘴角,看著那個拿槍的打手,笑眯眯地調侃道:?“兄弟,眼神怎麼這麼差啊,不會是第一次摸搶吧?”
明明穿著一身嚴肅的黑西裝,可他看上去卻像是個混跡街頭的流氓。
那個打手滿臉漲的通紅,幾乎能直接滴出血來。
不是在害羞,卻是硬生生被氣的。
剛剛要不是這傢伙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握住槍管,強行扭轉了方向,他又怎麼可能會射偏!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這是遇上高手了。
也沒敢吭聲,他只強忍著滿心沸騰的怒火,抽了一下手,試圖將自己的寶貝槍給搶回來。
沒能抽動。
再抽了一下。
還是抽不動。
那隻握著槍管的古銅色手掌,就像是一把頂堅固的鐵鉗一般,死死的桎梏著槍身,別說抽回來了,就是動一下都十分困難。
打手的臉色十分難看。
狙擊槍是每個狙擊手的命根子,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給別人的。
可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麼,他的手腕突然就碎筋斷骨般疼痛了起來,他一個承受不住,慘叫了一聲,握著槍身的手瞬間就鬆了開來。
西裝男輕輕鬆鬆的就奪走了狙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