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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就沒有大姨媽造訪,一檢查不就全都露餡了?
男人不是特別避諱這些嗎?為什麼這個人非但不避,反而還要親自檢查?
陸昱瑾不知道她心底轉過的念頭,一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步履穩健地邁進臥室。
顧阮阮焦慮的咬緊了下唇,急急開口:“我,我還沒洗澡呢!”
“沒關係。”他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床上,意有所指:“一會兒再洗也是一樣的。”
顧阮阮哽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著急的按住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我,等一下!”
“怎麼?還要有什麼提前準備工作嗎?”
看著她焦灼的模樣,他的黑眸子裡淺淺的漾起一點點笑意。
箭在弦上,想辦法也已經來不及了。
與其真的讓他檢查,還不如自己承認。
閉了閉眼睛,顧阮阮豁出去地低聲喊:“我是騙你的,我沒有,我沒有那、那個。”
說到最後,臉忍不住再次漲紅。
“怎麼不繼續騙人了?”
陸昱瑾的語氣閒適,甚至還輕輕地颳了一下她的臉頰:“撐不下去了?”
【這章也是沒有小劇場的一章】
蠢作者汪的一聲哭出來。
我也撐不下去了。
QWQ我昨天睡過去了沒有寫更新!!!對不起小天使們QAQ
抽泣著補文。
第一百章 拒絕
帶著微不可查的寵溺和縱容。
顧阮阮驀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惡趣味的男人:“你早就看出來了?!”
看出來了,還要看她像個小丑一樣拼命地掙扎,很好玩嗎?
氣惱的咬緊唇,她側過臉,丟人又難堪。
他含著點笑意,輕輕地在她的臉頰上落下親吻:“生氣了?”
自從孩子沒了之後,她已經很少會露出這樣生機勃勃的模樣,即使是生氣也讓人從心底里覺得愉悅。
陸昱瑾的眼神深了一點,近乎虔誠地一點一點啄吻著她的肌膚。
像是朝拜,又像是在許諾著什麼。
他一定不會,再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
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顧阮阮在他的親吻越來越熾熱的時候,忍不住抬起手擋住他的臉:“陸昱瑾。”
她低聲叫他的名字,聲音綿軟,語氣卻帶著點細微的哀求:“別這樣好不好?”
“你不喜歡嗎?”
陸昱瑾的動作一頓,神情藏在陰影里讓人無從探究。
顧阮阮也無心探究。
她的眼眶,在看他看不到的角落一點一點變紅,竭力維持聲音的平靜:“對,我不喜歡。”
“小騙子。”他叫的親昵,語氣里卻冷的厲害:“你明明也很舒服。”
“是,我承認我會獲得生理上的愉悅。”
顧阮阮依舊不肯轉過臉來,聲音卻泄露出細微的顫抖:“可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喜歡。”
“我討厭,我很討厭。討厭沒有愛情的xing-事,討厭被你掌控身體,討厭像是一個玩物一樣被你肆意玩弄。”
“我厭惡極了。”
說道最後幾個字,她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氣息,忙急急的閉上嘴,眼淚卻止不住地掉落。
本能的生理反應她無法克制,可是卻並不能阻止她心理上的排斥。
每當被他掌控她的yu-望,總讓顧阮阮覺得自己是這樣的放-dang和無用。
更何況——
拳頭一點一點的捏緊,淚眼中傾瀉出濃烈的情緒。
她再也,再也不想感受到孩子從自己的身體內消失的感覺了。
聞言,陸昱瑾皺緊了眉頭。
張口欲言,卻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不對。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硬地將她的臉轉了過來:“哭了?”
拗不過他的力道,顧阮阮哭的狼狽的模樣就這樣展現在他的面前。
因為難過和隱忍,她的眼睛充血發紅,連鼻尖都紅彤彤的一片,大顆大顆的眼淚正一滴一滴砸落下來。
偏偏她不肯出聲,下嘴唇咬出猩紅的血跡。
心,一點一點收緊。
鋪天蓋地的心疼和無措,陸昱瑾控制不住地長嘆一聲。
“別哭。”
他冰冷的聲音有融化的跡象,指尖用巧勁,將她無辜的唇解放出來,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這算什麼?
誰要他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瞪大眼睛,顧阮阮的眼裡閃過憤恨,驀地張開嘴,重重地咬在那溫熱的手指上。
她的力道極大,一口編貝似的白牙都因為用力而發酸。
很快就有鐵鏽般的血腥味在口腔里瀰漫,她卻絲毫沒有放鬆牙上的力道。
陸昱瑾的臉上沒露出丁點痛意,仿佛被死死咬住手指的人並不是他。
臉上唯一的變化不過是眉頭緩慢的皺起,他用還空閒的另外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阮阮,別哭了。”
哭的他的心,都被揉捏似的疼。
甚至遠遠超過了手指上的疼痛。
顧阮阮不動,也不說話。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陸昱瑾並不生氣,反而乾脆用那隻手拉過被子將兩個人覆蓋,然後將顧阮阮抱在懷裡一點一點收緊。
“乖。”他的聲音里含著的情緒過於淺淡,讓人無從揣摩。
他將顧阮阮壓進胸腔,絲毫不顧忌這會讓他手指上的牙齒更深入幾分:“我不動你。”
停頓了片刻,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他好一會兒才繼續道:“我沒想過要做什麼。”
“我見你今晚被嚇到了,擔心你自己會害怕。”
“逗你是我不對。”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又停了會兒。
被逗弄之後她的反應實在是可愛,不管生氣還是害羞都讓人慾罷不能。
他只是怕如果她自己在,會想起顧長興的死,會恐懼和難過。
他只是不想讓她自己一個人,在深夜裡像個傷痕累累的小獸獨自舔舐傷口。
本就少言寡語的男人哪裡說得出這樣的甜言蜜語,他只能再度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堪稱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我真的不會碰你。別哭了,快睡吧。嗯?”
擔心她?
聽著男人醇厚的嗓音緩慢的解釋,感受他的胸腔因為他的聲音震動,平穩有力的心跳在她的耳膜邊重複。
顧阮阮怔怔的,不自覺得一點一點鬆開了牙齒上的力道,眼淚卻掉的更厲害。
如果,如果他肯將這樣的溫柔分給寶寶哪怕一分,是不是就會不忍心?
她從來都不需要他的好心和體貼。
為什麼,就不能留下那個孩子呢?
她甚至無法怨恨他,無法質問他。
可是孩子,始終像是一根尖銳的刺,重重的插在她的心窩上,讓她疼,讓她鮮血淋漓,讓她噩夢纏身,讓她不敢或忘。
她沒有見過孩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