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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帥的沒天理,我的鼻血都要流出來了。”
“不行了,快扶我一下,我被帥的都合不攏腿了。”
此起彼伏的花痴聲,宛若潮水一般灌入耳中,顧阮阮尚還驚魂未定,就聽見這些路人毫不吝嗇的誇讚著那個卑鄙無恥的男人,簡直沒被嘔出一口老血來。
這些人難道都眼瞎了嗎?
就沒有一個人看出來,他剛剛是在故意整她?
“還要自己走嗎?”心中正咬牙切齒著,耳畔忽地又響起一句。
那不冷不熱的語氣,就仿若剛剛故意整人的並不是他似的。
顧阮阮這下算是徹底領教了,這男人究竟是有多麼無恥,偏他面上還始終維持著清冷自持的姿態,弄的她反倒像是在無理取鬧一樣!
死死咬住嘴唇,她決定再不和他說半個字。
陸昱瑾見狀倒是面露遺憾。
他剛剛已經想了好幾個,讓這女人乖乖聽話的辦法,無論哪一個,保證都能讓這不聽話的小女人銘記終生。
可惜……
虧得顧阮阮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要不然,只怕再維持不住面上的冷漠。
說來這已經不是顧阮阮第一次進醫院了。
雖然沒有人敢當著陸昱瑾的面說什麼,可顧阮阮卻敏銳的察覺到,那些醫生護士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憐憫和同情,就好像她是地里黃的小白菜似的。
想想倒也正常。
前後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她幾次三番的被送進醫院,可不就是豪門婚姻生活不幸的真實寫照嗎?
諷刺的挑了嘴角,她直接開口攔住,打算跟陸昱瑾出去說話的男醫生。
“就在這兒說吧,我現在這種情況,也沒什麼事是接受不了的。”以前她心裡一直擔心孩子的安危,現在孩子反正都沒了,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男醫生不敢自作主張,忙將求救的眼神投向了陸昱瑾。
陸昱瑾微攏了鋒利的劍眉,卻是下意識就要拒絕,可當他看見顧阮阮沐浴在晨光中,幾近透明的臉色後,又情不自禁的點了頭。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輕易就鬆了口。
說他專斷獨行也好,說他霸道強勢也罷,反正他自來都是不喜別人忤逆他的意思的,更不會輕易因為外因而改變自己的決定。
只有這個女人,也唯有這個女人,讓他一次又一次的破了例。
見他雖然點了頭,表情卻越發晦暗莫測,男醫生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是這樣,陸太太,你前段時間才流過產,現在身體非常虛弱,必須得好好修養才行。要不然,你底子被掏空了,只怕不利於以後受孕。”
即便已經反覆斟字酌句,可當話說出口時,還是忍不住掛下一滴冷汗。
尤其在眼睜睜地瞧見,陸昱瑾瞬間陰沉下去的臉色時,男醫生更是有種想拔腿就逃的衝動。
反觀顧阮阮倒是平靜的很,似乎根本就不覺得這是什麼事兒。
“我知道了,那請問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呢?”
對於現在的顧阮阮而言,能儘可能早的去上班,反倒成了最重要的事情,至於什麼受孕,呵……不提也罷。
掛完水就行。
醫生本能的想這麼說,可剛一張口,一道驀地橫掃過來的冰冷視線,又讓他默默改了口,“不好說,這個要看陸太太您的恢復情況。”
未免那位“煞星”覺得不滿意,他甚至沒敢報具體時間。
顧阮阮臉上的失望十分明顯。
不過這一次她倒是沒再多說什麼,和那位男醫生道了聲謝後,她就十分自覺的躺了回去。
男醫生見狀鬆了一口氣,在得了某人的赦令後,逃也似的走了。
顧阮阮只作沒看見,滿臉冷漠的閉上了雙眼,準備繼續睡覺。至於房間裡面的另外一個人,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惡毒
陸昱瑾並沒有打擾她。
不過顧阮阮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在自己的床頭坐了很久。只是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再次醒來是因為一陣清脆的咀嚼聲。
意識轉醒的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可當她循聲看過去時,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聽錯,方婉茜正坐著陸昱瑾原來的位置上吃蘋果呢。
蘋果被細緻的切成塊狀,用盤子裝著,她用牙籤插著,吃的十分優雅。
見顧阮阮醒過來,她十分歉意道:“不好意思啊,顧小姐,蘋果本來是我帶來探病的,但昱瑾知道我愛吃蘋果,就專門給我削了一個,你不會介意吧?”
嘴裡誠懇的道著歉,臉上卻半點歉意也無。
還一口一個你不會介意吧,要真這麼怕她介意,一開始不要吃就是了,又何必現在在這裡惺惺作態?
顧阮阮實在膩歪透了,她那些卑劣的小手段。
也沒有看她,她直接抬手朝門口方向指了指,嘴唇上下輕輕一磕,吐出冷淡卻鏗鏘有力的一字,“滾。”
方婉茜卻坐著沒動,“省點力氣吧,你現在這樣兒,當我還怕你嗎?”
說著,她視線在顧阮阮臉上打轉了一圈,又吃吃笑了起來,“我說你不會是東施效顰吧?看我身體不好,你也三天兩頭的進醫院,好讓昱瑾多關注你一點?”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巧?
昱瑾剛冷淡了她一下,她立刻就病倒了,鬧鐘都沒這麼準的。
果然,這位顧大小姐根本就是假清高吧!
平日裡裝作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背地裡卻將她學了個十足十。
她真以為這樣就能搶走昱瑾不成?
呵,做夢!
顧阮阮就在她對面,自然沒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逝的陰霾,不過她並沒有放在心上,或者說,她從來沒有將這個女人,看做成自己的對手。
這種只會耍陰謀詭計的女人,根本不配當她的對手。
冷冷笑了一聲,她直接毫不留情的諷刺道:“如果你說這話,純粹只是為了噁心我,那恭喜你,你成功了。”
“你什麼意思?”方婉茜一時沒聽明白,但她本能的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顧阮阮沒有立即回答,她從病床上半坐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方婉茜的下巴,欣賞玩意兒似的一番打量,笑了,“意思就是,憑你也配讓我學?”
她顧阮阮就算再落魄,骨頭還是有三兩重的。
方婉茜有什麼?
不知廉恥嗎?
想到這,她只覺抓到了垃圾一般,噁心的隔夜飯都快要吐出來了,忙不迭就甩開了手。
“砰!”椅子連同人一起倒落在地,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顧阮阮見狀呆了一下,有些想不通,自己明明沒用什麼力氣,怎麼方婉茜突然就翻倒在了地。
下一秒,一道黑影龍捲風似的狂卷而入,瞬間就解了她的疑惑。
原來是這樣。
無聲在心中呢喃了一句,她忍不住就諷刺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