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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是中文,周圍很多人都聽見了他的話。
還別說,真有人主動拿著自己的釣魚工具找上了他,說著無償借給他用。
原本被陸昱瑾揍成豬頭,亨利心裡還挺鬱悶的,這一下頓時就洋洋得意了起來,也虧得他沒有尾巴,要不然只怕早就翹上天了。
蘇嶸生和陸昱瑾見狀對視一眼,一時間忽然有了種同仇敵愾的感覺。
這小子實在是太欠揍了一點!
不過有了這一茬,倒也證明亨利的推測沒錯,周圍露營的人之中,的確有帶夜晚釣魚的工具。
陸昱瑾和蘇嶸生分頭行動,很快就或借或買的弄來了四套工具。
再加上亨利手中的那一套,正好夠他們五個人用。
雖然比賽是他們三個男人的事,可他們是五個人一起來的,總不可能將兩位女士丟在一旁不聞不問。
顧阮阮對釣魚不感興趣,倒是不想跟著去湊熱鬧的。
可還沒等她想好要怎麼婉拒,一直站在她身旁沒有離開的李明珠,卻突然笑著說道:“光釣魚有什麼意思,不妨下點彩頭?”
這話顯然是準備要一起下場比試了。
同為女性,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顧阮阮自然不好再掃興說不去。
淡淡瞥了李明珠一眼,她索性也就沒吱聲,只不動聲色的等著她繼續。
只是這一次沒等她開口,蘇嶸生突然就接過了話茬,“可以啊,不過一般的彩頭也沒人瞧著在眼裡,我們不如玩大一點?”
這還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主動和李明珠說話。
李明珠臉上的矜傲自持,就仿若冰雪消融一般,瞬間就消失的一乾二淨,轉而代之的是極為明媚的絢爛笑靨。
“那是自然的,蘇哥哥,你說賭什麼!”
“就賭……”
眯眼瞧了一臉雲淡風輕的陸昱瑾一記,蘇嶸生忽然一咧嘴巴,壞笑,“就賭誰輸了誰下湖游上一圈好了!”
顯然沒想到他居然玩這麼大,李明珠一時間也難得的傻了眼。
不過她顯然對自己的垂釣技術很有信心,很快便又回過了神來,滿臉信心在握的附和道:“好啊,就賭這個!”
見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定下了賭約,亨利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嘿,蘇,既然是我們幾個人的賭約,你多少是不是應該問一下,我們幾個人的意見?”
蘇嶸生聞言卻是徑直橫他一眼,要笑不笑的問:“怎麼,你怕了?”
如果現在只有陸昱瑾,蘇嶸生,以及亨利三個人在,那亨利肯定該服軟的時候就服軟,該低頭的時候就低頭了。
就像他經常說的那樣,面子能當飯吃嗎?
可這要在沒有女士在場的情況下。
亨利這個人在面對漂亮女性的時候,天生有種柔軟心腸,也會下意識的展露自己最好的一面,哪怕這個女性早已經名花有主,抑或是結婚了……
這一次同樣也不例外。
原本聽了蘇嶸生的話後,他面上尚且還有幾分遲疑。
可是當李明珠漂亮的鳳眼輕飄飄的瞄過來時,她甚至都沒有說一句,亨利卻立刻就腦袋發熱的回道:“怎麼可能!賭就賭!”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顧阮阮嘴角忍不住就是一抽。
雖然已經不止一次的領教過,亨利對於漂亮東方女性的獨特熱情。
可每每只要想到他高大上的身份,再對比他面對漂亮對方女性時的模樣,她就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好笑的搖了搖頭,她倒也沒說什麼,只轉而看向蘇嶸生,“我能不下場嗎?”
不是她想要認慫,而是她真的不擅長釣魚。
明知道自己不擅長,還要硬著頭皮和別人打賭,那是傻瓜才幹的事。
更何況若是賭其他的也就罷了,可這寒冬臘月的,讓她去湖裡游上一圈,她實在是有心無力。
“不能。”
蘇嶸生十分堅決的搖頭,隨後卻又是一笑,“不過你和……嗯,明珠要是輸了的話,可以不用下湖游泳,只要回頭替我們準備夜宵就好。”
似乎很不習慣在外人面前提及李明珠,他的聲音明顯僵硬了一下。
可即便如此,他親昵的叫法,卻還是讓李明珠高興了起來。以至於一向很看不上眼的顧阮阮,在她眼裡都突然順眼了很多。
不過她還是沒理顧阮阮,只笑盈盈的朝蘇嶸生道:“蘇哥哥,你太小瞧我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釣魚
當著顧阮阮的面,被李明珠親昵的稱呼“蘇哥哥”,這讓蘇嶸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也沒接她的話茬,只含糊的點了點頭。
隨後不等她開口,他忙不動聲色的朝陸昱瑾道:“怎麼樣,賭嗎?”
陸昱瑾一直沒說話,眼神晦暗,也不知在想什麼。
聽聞蘇嶸生的詢問聲,他這才挑了嘴角,不緊不慢道:“難得大家興致都這麼高,我怎麼可能會掃大家的興?賭了!”
說話間,他的視線直直朝蘇嶸生投射而去。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相撞,瞬間就有火花四射開來,可是隨即兩人便又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
拿著釣魚的工具,借了月光,幾人朝湖邊走去。
這個地方四面環山,中間卻嵌有一汪碧湖,白日裡從高空俯視,就像是一顆耀眼的綠寶石似的。
野營的地方離湖邊不願,大概走了七八分鐘的樣子就到了。
此時正值月上中天,細銀一般的月光兜頭鋪灑而下,落在湖面上,一陣夜風拂過去,波光粼粼的,就好似細銀在翻滾,是說不出的迷醉動人。
顧阮阮見狀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陸昱瑾一直有留意著她的動靜,見狀也跟著停了下來,難掩擔憂的問:“是不是被樹枝刮到了?”
身上穿了這麼厚的衣服,就算被樹枝颳了也沒什麼吧?
顧阮阮有些無語的心想,原本想要嘲諷兩句的,可面對男人毫不掩飾的憂心詢問聲,已經到嘴邊的譏嘲言語,卻又怎麼都吐不出來。
“沒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微一停頓,也不知哪根神經抽搐了一下,她竟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話剛說出口,她又懊惱的閉緊了嘴巴。
自打兩人結婚以來,陸昱瑾幾乎從未聽她提起過往事。
如今好不容易見她主動鬆了口,他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揭過,當下就追問道:“想起什麼了?”
顧阮阮無意識的咬了一下嘴唇,沒吭聲。
也不知是在猶豫要不要回答,還是在懊惱剛剛的“失言”。
“嗯?”見她不吭聲,陸昱瑾俯下身,將臉往她眼皮子前湊了湊,再次不依不饒的追問。
直接從鼻腔中哼出的一字,有一些微微的低啞。
就好似舊上海流行的老式唱片機,哪怕只有一個字,都透出一種說不出的質感,生生撩撥的人的心臟跟著蕩漾不已。
顧阮阮猛地就往後退了半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