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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這事說來說去還是要看蘇嶸生的態度。
蘇嶸生卻並不言語,只悶著頭不停的灌酒。
陸昱瑾倒也不催他,只靜靜地看著他。
起先蘇嶸生倒還能強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可要是比耐心,他一向都不是陸昱瑾的對手,這一次同樣也沒有例外。
“行了,你別老看著我了,沒人逼我,是我自己親口答應的。”
懶洋洋地做了一個舉手投降的動作,他慵懶的往椅背上一癱,以一種極其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
似乎是怕陸昱瑾不信,他緊跟著又補充:“這世上能有誰逼得了我蘇嶸生?”
語氣倒是狂妄的很,可神情卻是掩飾不住的自嘲。
陸昱瑾擰了一下眉頭,十分不客氣道:“既然是你自己選擇的,那你現在這副鬼樣子是做給誰看,該不會是後悔了吧?”
蘇嶸生一噎,差點沒將手中的杯子給捏碎了。
涼絲絲的橫了陸昱瑾一眼,他一字一字咬牙道:“我緬懷一下,我即將一去不復返的單身生活,不行嗎?”
“像你這種一棵樹上吊死的男人,怎麼能體會我放棄整片森林的痛苦?”
陸昱瑾聞言卻是嗤的一笑,“那還不是你自己活該!終年打雁,卻反過來被雁給啄了眼,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估計能讓人笑上一年吧?”
以蘇嶸生的身份,自然有的是女人想要嫁給他。
他自己本身又是個風流的性格,只要達到他的要求,基本上就是來者不拒。
可這些畢竟只是逢場作戲。
有的女人倒還算識趣,從他身上撈夠了以後,讓離開就乖乖離開。可也有那種異想天開的,總以為自己能束縛住他這顆浪子的心。
結果可想而知。
可誰曾想,就是這個對女人柔情也無情的蘇嶸生,有一天不小心睡了一個女人後,居然被逼得不得不娶了對方。
這要是真傳了出去,可不得笑倒一片人。
“你少在那裡說風涼話!要不是那天我心情不好喝多了,怎麼可能……”蘇嶸生臉上一陣青一陣紫的,咬牙切齒的反駁。
話說到一半,卻又突然戛然而止。
“Wow,酒後亂-性!”安靜坐在一旁的亨利,聞言朝他揚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擠眉弄眼的調侃。
蘇嶸生拿陸昱瑾沒辦法,可不代表也收拾不了這個洋鬼子。
“你再不閉上你的嘴的話,信不信我讓你也被別人亂上一把?你這副皮相在女人堆里不怎麼吃香,可在男人堆里應該還算不錯。”
斜挑著挑花眼,上上下下地將亨利打量了一番,他滿臉惡意的謔笑道。
說著趁亨利一時沒防備,他抬腳就踹了一下他的臀部。
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亨利被狠狠嗆了一下,既想反駁,他的長相在女人堆里怎麼就不吃香了,又想嚴詞申明,他只喜歡香香軟軟的女人,對硬邦邦的臭男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這一著急,反倒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他的中文雖然還算不錯,可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Z國人,平常說說倒也就算了,真要著急起來,腦子裡完全就成了一片空白。
“惡魔,你簡直就是個惡魔!SHIT!我怎麼會認識你這麼個傢伙……”
怒火攻心之下,一長串流利的英文從他嘴裡冒出,就像是機關槍似的,篤篤篤個不停,全程完全不帶喘氣的。
陸昱瑾見狀事不關己的淡淡道:“你把他惹急了。”
“那又怎樣?”
蘇嶸生懶洋洋的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道:“他就算急了,也只會找我決鬥,又不可能雇黑手黨把我幹掉,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話音剛落,就見亨利跟只鬥雞一樣,臉紅脖子粗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該死的,我要和你決鬥!”
蘇嶸生朝陸昱瑾遞了個“我就說吧”的眼神,在看向亨利時,又轉為漫不經心的慵懶笑意,“你確定嗎?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可能會下手有點重。”
亨利聞言明顯僵了一下。
他們三個認識很多年了,要說身手最好那無疑是陸昱瑾,反之要說身手最爛那肯定就是他了。
如果只是一般的切磋,他倒也不會輸的太難看。
可要是某人心情不好的話……
“你們Z國有句話叫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我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紳士,是不會和你這樣粗魯的小人一般計較的!”
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不屑,說完話後,他還特地重重哼了一聲。
蘇嶸生一臉遺憾表情的看他。
陸昱瑾見狀十分無語道:“行了,你就別欺負他了,不是要喝酒嗎,我來陪你喝。”
蘇嶸生聞言這才笑了起來,舉起手中的酒杯,“這才是好兄弟。”
第二百七十五章 有人
顧阮阮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雖然只是陪母親聊聊天、嘮嘮家常,可完全沒個停歇的說上一天,也是件非常累人的事情。
草草洗了個澡,她就上床睡了。
迷迷糊糊間,好像感覺有人站在自己床頭。剛開始她以為是做夢,可當她睏倦的睜開眼,瞧見床頭那個影影綽綽的高大身影后,她就明白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是真的有人站在她床頭!
額頭上瞬間就掛下了一排冷汗,她簡直不敢去想像,要不是自己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將會遇見怎樣可怕的事情。
心臟一瞬間突突突的急速跳動著,幾乎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可大腦卻相悖的慢慢冷靜了下來。
儘管冷不丁瞧見這麼個大活人站在床邊,的確將她嚇了一大跳,可真當她清醒過來,心裡卻又並沒有那麼害怕了。
她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只要不是遇見高手,一搏之力還是有的。
現在她比較好奇的是,這人究竟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的。
這間公寓是陸昱瑾送給她的,安保措施做的不錯,要是強行破門而出,首先就會觸動警報設置。
要是那樣,她早就應該被驚醒了。
而不是直到這人摸到她床邊,她這才湊巧的清醒了過來。
虛虛的閉上眼,她並沒有急著動作,而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床邊那人,想要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麼。
可等了半天,那人都沒有動一下。
要不是那粗重的喘息聲,在靜無人聲的房間內,清晰的就像是擂鼓一樣,顧阮阮甚至都要懷疑,床頭杵著的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根木樁子了。
腦海中才剛閃過這個念頭,那人就動了。
他一步步朝顧阮阮走了過來,步子明顯有些笨重,靠的近了,之前那若有似無縈繞在鼻尖的酒味,便越發的濃烈了起來。
感情還是個酒鬼?
顧阮阮擰了一下眉頭,莫名的就覺得這人看著有些眼熟。
……這人該不會是陸昱瑾吧?
可要真是陸昱瑾的話,這深更半夜的,他不去睡覺,像個木樁子似的一動不動地站在她床頭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