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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易語扭過去正好看到歐文伸了只手過來,看起來是想握手的樣子,毛易語只好伸了只手過去握了下。
“歐文。”
“埃莉娜。”
剛剛良好的氣氛一下子就像消失了一樣,突然就尷尬了起來,毛易語低頭喝了口檸檬水。雖然帥是挺帥的,但每次看到歐文面無表情的模樣,總覺得有些壓力……而且突然就像公司談合作一樣握手,話題已經不知道怎麼開了。
“我有個中文名字,是我母親取的,叫‘盧習白’,如果你喜歡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
“我中文名字叫……”原本想繼續報寧曼凡的名字,但萬一等下現金沒帶夠需要刷卡,簽名對不上不就露餡了嗎?毛易語考慮了下接著說:“毛易語。”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沒出過國,更別說去義大利了,只能盡我所能地描寫,希望不違和。
☆、孰是孰非
一如既往,毛易語提前來到了幼兒園門口等待孩子放學,靠近幼兒園時那種莫名其妙的預感又出現了,但根據以往經驗來說,正確的概率實在是太小了,只好強行忽視這種感覺。
下課鈴已經敲了過去兩分鐘了,毛易語跟其他家長一起圍到了門口,一般很快老師就會領著各自班的小朋友走到接送區,一個個地送到家長手裡。
毛易語徑直地走向小太陽班的班主任的位置,領回自己的孩子後突然想起早上來時孩子說過的那位新老師:“趙老師,小太陽班是不是來新老師啦?”
“對啊,是個帥氣的男老師哦,現在在……哎,剛剛還看到他在班級末尾的。”趙老師看了下四周沒找到人,只好放棄地說:“可能是有事走開了吧,我還想著把新老師介紹給家長們認識認識呢。”
“沒關係的,把新老師拉到家長群里,大家不就都認識了嗎。”毛易語沒看到人也不介意,幫忙出了個注意。
“對啊對啊,昨天就進群了的,不過新老師可能害羞,一直沒出聲,晚上我們群里聊啊。”
毛易語還想跟老師聊兩句,一旁等著的毛正奇卻不願意了,連忙抓著他媽媽的手說:“媽媽,走啦,回家啦。”
“好好好,我們走了,你要跟老師說什麼?”
“老師再見!”說完還彎腰鞠了一躬。
李老師摸摸了毛正奇的小腦袋連忙說著真乖真乖,毛易語才跟老師道了別,兩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傍晚的陽光並不刺眼,灑身上感到微微的暖意,毛易語牽著毛正奇小小的手漫步,無論走過多少次,毛易語總是享受的。
“奇奇,今天見到新老師了嗎?”
“嗯,看到了,很高很高,比李老師高,比院長阿姨高,比幼兒園裡所有的老師都要高呢!”毛正奇說著還跳起來在自己頭頂比劃,純真的眼睛裡填滿了驚奇。
毛易語看著自己兒子可愛的模樣笑了出來,接著問:“那老師叫什麼啊?對小朋友們好不好啊?”
“新老師說我們可以叫他小白老師,嗯……小白老師好像很兇的樣子,杜子心都哭了。”毛正奇擰在一起的眉毛好像是在控訴那位小白老師似的,接著他蹦蹦跳跳走到了毛易語的前面,擺出了歐特曼大招的模樣說:“媽媽!你不用擔心,奇奇會保護媽媽的!”
毛易語笑著將自己的暖心棉襖抱了起來說:“好好好,那晚上奇奇可不能挑食,好好吃飯才能快高長大。”
姑且把晚上毛正奇哭喊著不吃芹菜的事情當做日常,毛易語這樣類似的生活總是過不夠的。
像幼兒園有了新老師這樣的插曲,原本是不該被毛易語牢牢記住的,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應該像流水一樣融入生活,讓人習慣,然後遺忘。
新老師已經入院半個月了,但每次接送孩子都一直見不到,不是有事走開了,就是臨時有事沒有來。而在家長群里,其他家長都已經跟這位新老師見過面了,唯獨只有毛易語沒有見過。
毛易語從來不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它總是出錯,但這一次強烈的預感已經持續半個月了,讓人沒辦法忽視。
根據毛正奇的形容跟其他家長的聊天內容里,毛易語整理出了這麼個形象:沉默寡言但中文很好,面上總是沒什麼表情,身材高大的外國混血兒,而且是最近回國就業的。這個形象實在是太容易對號入座了,這個人跟那個在夢裡如同惡魔般的存在的人的形象不是吻合的嗎?
沒忍住又打了電話給寧曼凡確認情況,但得到的答案是一切正常,隨便還被寧曼凡安撫了一頓。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過,毛易語開始對自己的自覺再次產生了懷疑,小白老師的出現並沒有對原本平靜的生活帶來太過明顯的變化。
除了,毛正奇每天的話題漸漸帶上小白老師的名字。
“媽媽,小白老師昨天說男孩子長大了就要學會幫忙做家務,我今天要幫忙掃地。”
“媽媽,小白老師今天講了個故事,讓我們回家講給爸爸媽媽聽,我講給你聽好不好。”
“媽媽,小白老師說男孩子要每天做運動才能長得壯壯的,晚上我們出去跑步好不好。”
“媽媽,小白老師……”
雖然這些話題帶來的變化並不能說是壞的,甚至能說得上是往好的方向變化,但這個名字出現的頻率實在是太高,比以往任何一位老師出現的頻率都要高,讓毛易語忍不住心生警惕。
既然按照正常的方式沒有辦法見到的話,那就乾脆主動出擊吧!也好給自己總是胡亂來的預感吃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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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正奇念的幼兒園中班開始學習英文,打著中英教學互不落後的教育理念,園內並不止盧習白一名外國教師,但只有盧習白一名性別為男的外國教師,不過本身願意當幼師的男性就少,所以成了園內的珍稀動物也並不稀奇。
因為是“珍稀動物”而且第一次接觸幼師行業,所以自然收到很多“照顧”。而又因為暫時還沒有考取證件所以並不能算是園內一名真正的老師,所以被安上“教師助理”這一個原本並沒有設立的職位也成了順理成章。
明面上,這個“助理”掛在了小太陽班,但這唯一一位“助理”,自然是公用的。
中文課,英文課,手工課等等,只要是有空待在辦公室里的盧習白總會被帶走,就算什麼都幫不上,站在角落裡觀摩其他老師上課的方法也是好的。
在幼兒園連續高密度地工作一周之後,盧習白總算在各位前輩們的照顧下掌握了其中的一些竅門,至少不會像第一天那樣,人剛剛進教室就把教室里的孩子嚇哭。同時盧習白的脾氣在短短一周內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畢竟他只要稍微表現得凶一點點,對現在還待在溫室里的四五歲孩童來說就已經天大的恐嚇了。
其實除了毛正奇之外其他孩子對他怎麼樣,盧習白一點都不在意,但如果盧習白對其他孩子有一點點不好,這群孩子包括毛正奇都會站在統一戰線,讓盧習白除了汗顏之外只能乖乖聽從這些孩子的話,非常成功地從恐嚇孩子的“壞人”,混到了孩子們的最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