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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非常有幸地看到了一個孩子從吸著鼻子的表情變成驚恐然後扭過身去撲進院長的懷裡開始大哭的一系列過程。
女孩的哭喊聲讓教室充斥著尷尬的氛圍,畢竟,她好像比之前哭得更凶了。
盧習白非常自覺地站起來退到了所有老師後面,在各位老師好不容易哄好了女孩後,下課鈴終於響了。
此時的下課鈴對盧習白來說就是天籟之音,這一刻估計是他過去三十五分鐘裡最期待的一瞬間了,所以他跟其他老師打了個招呼就落荒而逃了。
回到教師辦公室,盧習白找到自己那個被其他老師熱心幫忙下裝扮得滿是可愛玩具和玩偶的桌子覺得滿心的無力。
“小白老師,院長讓你過去她辦公室。”小太陽班的班主任一回到辦公室就走到盧習白的身邊,眼裡滿是擔憂。
“好的。”其實盧習白已經知道院長大概會說些什麼了。
“其實你也不用氣餒,雖然這第一節課不太理想,但說不定等你適應之後就會好很多的。”小太陽班的班主任說完,還不忘手握拳頭,做了個加油的。
“……謝謝。”盧習白覺得更加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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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習白第二次來到了院長的辦公室,上一次來是因為求職,這一次來則很有可能是離職。
但進入辦公室後先看到的卻不是院長,而是一個大波浪捲髮,化著精緻妝容,穿著緊身裙,踩著高跟鞋的散發著魅力的女性坐在沙發上在喝咖啡。
雖然盧習白並不喜歡她,經歷了剛剛那段讓他終身難忘的時光後,甚至說得上有些討厭她,但他也無法否認這個坐著安靜喝咖啡的女性的確很有女性魅力。
而坐在沙發上女性在看到盧習白後勾起嘴唇笑了笑放下了手裡的咖啡杯,張嘴就帶著嘲諷地說:“喲,盧老大這扮相,可真讓人‘賞心悅目’啊。”
嘖,這女人果然很討厭。
盧習白有些粗暴地扯下自己身上的圍裙,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邊。
他說:“你這些安排是不是在玩我。”
“那麼快就看出來了啊,你也不算笨嘛。”眼看著盧習白馬上就黑了半張臉,坐在沙發另一邊的女性才慢悠悠地開口繼續說:“我可不相信盧老大在家會照顧孩子,現在一個那麼好的機會讓你學習,怎麼,還嫌棄啦。”
“我只需要照顧我自己的孩子,其他人的,我管不著。”
“難不成你還有其他地方可以接觸到你的孩子?”那位女性挑了挑眉,接著說:“或者你想把你的孩子從其他孩子那隔離出來,單獨一個班?”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盧習白顯然不會接受這些提議。
“除非你想玉石俱焚。”
盧習白枕到了沙發上,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院長那邊不用擔心,我已經幫你跟她說清楚了,現在你只要扮演好一個喜歡孩子但臉部不協調的新老師就可以了。”那位女性撫了下自己裙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站了起來。“如果你沒辦法按計劃走,無論是她還是孩子,你一個都別想要。”
“我明白了。”
得到了回應的寧曼凡走出了辦公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寧曼凡剛剛離開不久,一個一頭金色短髮的男人走了進來,耳垂處的鑽石耳釘因為陽光的散發著奪目的光,他穿著一身棒球服,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
看到這個男人,盧習白原本就皺著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他用意/大/利語說:“查理斯,你快回去。”
“老闆別那麼絕情嘛,那個女人說得沒錯啊,你的確很適合這條圍裙。”查理斯自然地走到沙發邊上坐下拿起圍裙,饒有興趣地看著。
看著人明顯是沒辦法趕走,盧習白開始問公事:“事情解決了?”
“那群老傢伙鬧不出什麼風波,但發現有個內鬼,現在還沒揪出來。”圍裙被研究完後就被隨意地放在一邊,查理斯的手裡是把翻舞的尖刀。“那個內鬼可能已經知道老闆你已經不在意/大/利了”
“不要將你的玩具帶過來。”盧習白看著尖刀說。
查理斯用受不了的顏色看了盧習白好幾秒,但還是將尖刀收了起來,半開玩笑地說:“你居然會說這樣的話,不知道那群老傢伙聽到你這麼說會不會驚悚到心臟病發作。”
“受不了就回去。”
“中國是不是有句話叫‘有異性無人性’,你現在絕對就是這樣的!”查理斯用帶著控訴的語氣說著並不熟練的中文,反正事情也說完了,他乾脆利落地站起來打算離開辦公室。
看著查理斯離開,盧習白拿起圍裙又圍在身上,嘆了口氣也走出了辦公室。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內容提要那一塊我都是隨便挑的……跟內容沒什麼大關係呢_(:з」∠)_
☆、舊時回憶1
五年前
毛易語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已經看了一周了,困了就裹緊身上的被子在沙發上睡,渴了就灌放在沙發旁邊的幾大瓶可樂,餓了就吃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的零食,零食吃完了就干啃泡麵。除了上廁所,毛易語硬是沒離開過沙發,就像長在了上面一樣。
寧曼凡拿著新一輪的補給放到了桌面,即使她已經把零食換成了泡麵,仍然沒讓沙發上的人離開沙發。之前也試過把可樂換成稍微健康點的礦泉水,但沙發上的人居然可以一整天不喝水,直到買了新的可樂放在邊上,才咕嚕咕嚕地喝掉一大瓶。
擺在餐桌上的飯菜是昨天就做好的,沙發前面擺著早上做的麵食,這些全都還是原來的模樣,只有放在茶几上的零食吃了一部分。
寧曼凡癱坐在沙發的另一邊,手抬起來擋住了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氣說:“毛易語,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沒想怎麼樣啊。”一旁的毛易語頭也不回地答道,眼裡倒映的從始至終都只有電視屏幕。
“一星期了,你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就窩你這個所謂的快樂天地,你就是你的沒想怎麼樣?”
“……”
“逃避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寧姐,我以前在家也這樣,這時候我媽就會在我身邊念叨說:‘你都老大不小了,還總是這樣,會嫁不出去的’……”毛易語的聲音帶著沙啞地說。
“……”寧曼凡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往毛易語的身旁靠過去,按著人的肩膀將那人按到自己的懷裡,邊拍著懷裡人的背一邊說:“會沒事的……毛姨她……一切都會過去……”
“其實我一直都想反駁她,誰想嫁人啊,像她一樣嫁了之後一直等一個不會出現的人嗎?”毛易語埋頭在寧曼凡的頸窩裡,喃喃地說著:“如果這是婚姻,這就是愛情,真的太痛苦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這只是……只是……”寧曼凡很想解釋,但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