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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向皖默默聽著,其實也沒聽進去多少,他的大部分心神都被用來抵抗本能了。事實上如果他仔細聽一下,就能發現陳天珩講的也顛三倒四,男人十分尷尬地發現他的褲子變緊了,幸好黎向皖沒有亂動,不然……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讓氣氛更加的旖旎而曖昧。陳天珩見黎向皖一直乖乖坐著,只是手指緊張地摳著椅子,卻沒有任何牴觸行為,更加篤定了心中令他頭腦發熱的揣測。
皖皖其實也是在乎他的吧。
那要不要……
陳天珩正想著,突然聽到黎向皖深吸口氣,轉過頭來,那一刻柔軟的唇似乎剛好擦過他鼻樑,又似乎沒有碰到。
一定很甜。
「天珩。」黎向皖的聲音很輕,像貓咪撥弄著羽毛,惹得他心癢。
「嗯?」想說什麼?
那一聲低低的問詢就在耳邊,極富磁性,讓黎向皖呼吸一滯,難以啟齒的渴望強烈到讓他幾乎要顫抖起來。他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努力平復著呼吸,勉強穩定了聲線,不得已地道:
「你是不是靠我太近了?」
第25章
黎向皖話出口的瞬間,書房立刻安靜了下來。
這似乎是一種拒絕,但黎向皖泛紅的臉和仍然緊繃的身體卻告訴陳天珩,絕對不是這麼簡單。
他在害羞?
於是陳天珩並沒有立刻和黎向皖拉開距離,只是簡單地向後揚了下頭,不讓兩人的臉靠的太近,同時收回了那隻正握著筆環住黎向皖的手。
「是嗎,我沒注意到,不好意思。」陳天珩說的冠冕堂皇,「我一個粗人,有很多地方不太注意,以後要是哪裡讓嫂子不舒服了,儘管告訴我。」
黎向皖定定看了他數秒,看出陳天珩是故意這樣,沒有再說其他,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回過頭繼續去看那些他看不懂也沒興趣去看的財產說明。黎向皖一手托著肚子,盡力去用理智抵抗洶湧而來的渴望,他雙性的身體比一般人更加敏感。
陳天珩繼續給他講,不過這次沒有再靠那麼近了,青年的心不在焉和身體時不時的輕微震顫全部落盡陳天珩眼中,他心中有隱隱的猜測,卻又不太敢相信——真的會敏感成這個樣子嗎?
於是他壞心眼地故意裝作手滑讓筆掉在地上,俯身去撿,筆落在了黎向皖腳下,【刪】
鼓的。
都是男人——雖然這樣說可能有哪裡不太合適,陳天珩非常清楚這樣的反應意味著什麼,只是簡單的接觸和一個算不上摟抱的摟抱,就能讓皖皖這樣嗎?
那真正開始親吻他的時候,又會有怎樣的反應?
陳天珩太想知道了。
他把筆拾起來,面色如常地繼續剛才的話題,仿佛這就是一個無意中的小插曲,但黎向皖怎麼能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陳天珩的動作比他想像中的要快,黎向皖本來以為按照天珩對梁鴻的敬重來看,他的引導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奏效。
但這樣的進度也是他樂於看到的,黎向皖盯著陳天珩骨節分明的手,心想:該找個什麼時候把窗戶紙戳破呢?
事實上他沒有等太久。
第二天的晚上陳天珩去參加了一個宴席,喝得大醉,原本這種情況他會在附近找個酒店暫住一晚,但現在家裡還有黎向皖在,他便吩咐司機回家,思路還算清晰。
由此看來,這個「大醉」的水分有多少,也不言而喻了。
陳天珩進家的時候黎向皖已經準備睡了,他知道陳天珩晚上有事,大概是不會回來的。所以當嘈雜從樓下客廳傳來時,他有些意外。
男人喝的爛醉倒在沙發上,身邊的助理和保鏢忙的團團轉——這樣的場景黎向皖在梁鴻身邊經歷過不少,他趕忙下去,問:「怎么喝成這個樣子?」
助理是個中年女人,跟著陳天珩幹了七八年了,也不知道,事實上,如果陳天珩不想喝的話,根本就沒人敢灌他酒,她略一猶豫,試探道:「大概是……想放飛自我?」
黎向皖莞爾,叫保鏢趕快把陳天珩扶進屋去,拜託管家的阿姨煮點醒酒湯,黎向皖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所有人都知道陳天珩對他的態度,在男人不在的時候,黎向皖也就隱約成了這棟房子的另一個主人。
保鏢把陳天珩弄進屋後便很有眼色地出去了,黎向皖將放門關好,窗簾拉上,於是這個房間,就徹底只屬於他們兩個了。
陳天珩臥室里的東西並不多,在黎向皖沒來之前,他很少固定地在某棟房子裡住著。床上男人平躺著攤開,長手長腳,雙目緊閉,眉心處因為常年皺眉生出一個川字形的痕跡,唇角自然地有些下垂,就連醉倒了都顯得那麼凶。
但黎向皖就是喜歡他這副樣子。
黎向皖推了他兩下,輕聲喊道:「天珩?」
男人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揮手把黎向皖的手拍到一邊,繼續睡。
黎向皖又靜靜看了他一會兒,見的確不像裝出來的,放下了心,也大起了膽子。
趁著醉酒幹壞事他從前也不是沒做過,不過那時候梁鴻還在,他只能將一切克製成一個無聲的吻。
但現在不一樣了。
黎向皖坐在床邊,一手撐在陳天珩耳邊,俯下身。
男人身上帶著濃郁的酒氣,說實話並不好聞,還有菸草的味道,自從搬進陳天珩書房後,黎向皖就再也沒見過他吸菸,只是有時會在他進家後,聞到他身上的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