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不准逃,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黎向皖終於反應過來,男人激烈而狂野的吻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他發出聲不太舒服的鼻音,後腦被壓得靠在牆上,被迫抬著頭。陳天珩突如其來的一記直球幾乎把黎向皖給打懵了,菸草氣息,還有血腥味兒——天珩把他的唇角咬破了嗎?
陳天珩在這時抬起頭來。
來不及吞咽的唾液在紅潤的唇角閃出晶瑩,黎向皖被小小的嗆了一下,偏過頭咳嗽,整張臉因為動情和憋悶而透紅,他眼中蒙著層水光,微張著嘴喘息著。
狼狽,卻又散發著被凌虐的美感。
「我不想叫你嫂子了。」陳天珩鼻尖輕蹭過他臉頰,又在那被咬得略微出血的唇上啄了一下,貼著黎向皖的身子,孕肚就頂在他腹部,受傷的部位,但陳天珩仿若失去了痛覺,愛與欲在他眼中交織,千言萬語只匯聚成一句話——
「做我的皖皖好不好?」
第27章
黎向皖怔怔盯著面前的男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做我的皖皖好不好?
從來,從來沒有人這樣問過他。
生下他的那個女人至始至終沒有疼愛過他,舅舅只把他當做空氣和搖錢樹,梁鴻把他買下,於是有了絕對的支配權,就連表達愛意,也都是宣布事實一樣的絕對肯定——你只能是我的,和我在一起,你一定會開心。
沒有人徵求過他的意見。
陳天珩漸漸從那個熱吻中緩過神,他呼吸漸漸平復,凝望著面前小了他十幾歲的青年,耐心在等待著回答。
他眉心間依然存著長年累月皺眉的紋路,唇角向下繃著,但眼神那樣溫柔而熱切,宛若黎向皖是一把火,點燃了他的冷血。
意識到這一點,黎向皖猛然抬手環住陳天珩脖頸,緊緊摟住他。他微微踮著腳,聲音哽咽,又因為激動而顫抖:
「我想這樣很久了。」
陳天珩那顆狂熱跳動的心,終於捨棄了所有的惴惴不安,只剩下全然的欣喜,他一手托著黎向皖後腰,另一隻手隔在青年後腦和牆之間,再一次低下頭,含住那給予了他最終回答的唇。
他們的第一次擁吻。
他偷親過黎向皖很多次——在梁鴻還在時,黎向皖曾被帶著到他的莊園裡做客,青年那時未有身孕,躺在池塘邊的灌木叢中睡著了,陳天珩從旁邊經過,駐足,偷偷留下了兩人的初次親吻。
然後是梁鴻葬禮那天,在「探索者」的大床上,黎向皖睡的毫無防備;他發燒那天,床榻上意識不清卻格外火熱的痴纏。
一切在此刻塵埃落定。
直到陳天珩牽扯到了傷口,忍不住低低倒嘶了一口涼氣,他們才終於再一次分開,不要說黎向皖的嘴唇些許紅腫,就連陳天珩向來顏色寡淡的薄唇都色澤鮮明起來。
黎向皖趕忙扶住他,問:「是不是扯到傷口了?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沒事。」陳天珩掀開病號服上衣的下擺,看了眼繃帶包裹出沒有滲出血跡,就不再關心——他活這麼多年受過的傷數不清,早就習慣了。
「那也要小心一點。」氣氛是如此的曖昧,猛然間兩人關係就變了,黎向皖還有些不習慣,他垂著眼不去對陳天珩的眼神,道:「不是想上廁所嗎?那、那我就先出去了。」
他轉身要走,被陳天珩一把攥住了手腕。
「皖皖。」男人這樣喊道,仿佛在確定什麼。
黎向皖抿著唇笑了,他反手捏了下陳天珩手指,輕聲應道:「哎。」
第28章
陳天珩別墅里的傭人和他身邊的保鏢全都不約而同的感覺到,這棟房子裡有些什麼東西不知不覺地變了。
最明顯的是黎向皖,這位主是陳總從他死去的兄弟,威震一方的黑老大梁鴻那邊帶來的小情人,還懷著梁鴻唯一的遺腹子。這個身份說實在挺尷尬的,他和那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名義上擁有梁鴻的巨額遺產,但現在實權全都在陳總手裡,把黎向皖帶到月輪星,說是保護,其實也是種變相的監管吧。
但最近這位黎少爺看陳總的眼神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陳總也是,因為黎向皖懷孕的緣故,他一直都很照顧對方,這種照顧也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味兒,因為某天晚上,打掃房間的傭人看到黎向皖進了陳天珩房間,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出來。
不論在什麼時候,帶著艷.情意味的事情總是會傳的飛快,幾天不到,整個房子裡的人都大概知道陳天珩和黎向皖關係不正常了。
幫忙照顧故去大哥的情人,結果照顧到了自己床上——這簡直太讓人想入非非了,陳天珩叫黎向皖嫂子可是所有人都聽見過的。
但兩位當事人可不管別人怎麼偷偷議論,只要別被他們聽見,就一切都好說。而黎向皖進陳天珩臥室和他一起過夜也是真事,都答應天珩要做他的皖皖了,沒點表示怎麼能行?
陳天珩在醫院養了三天就回到了家中,感謝現代醫學,他傷口恢復得極快,回家後不適合久坐在書房中,便躺在床上辦公,黎向皖很多時候都會在旁邊陪同。
兩個相互有情的人在一起,之前又都隱忍了那麼長時間,發生點親密的行為很正常,但又不能真做什麼,陳天珩身上帶著兩個彈孔,一大動彈就疼,黎向皖的預產期漸漸臨近,已經不適合再進行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