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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向皖發出一聲不甚清晰的呢喃,揚起頭,讓陳天珩能方便地舔咬。
陳天珩果然順勢埋頭在他頸窩,迷醉地深吸口氣,卻沒有繼續,只是這樣簡單地貼近,感受著黎向皖比他高出些的體溫。
最後他溫柔地吻了吻黎向皖嘴唇,直起身來,給他捏好被子,站在床邊望著重重雨幕,待呼吸平穩後打電話給家庭醫生。
不應該這樣的。掛上電話,陳天珩一手撐在窗台上,回望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黎向皖,心中竊喜和懊惱交織,幾乎要讓他瘋了。
世上那麼多人,他為什麼偏偏發瘋一樣喜歡上了黎向皖?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之前黎向皖整日在他眼前晃悠,讓他根本無法控制心中的旖念,才生出的躲避的念頭,可如今皖皖一生病,他根本就不忍心再走開。
陳天珩感到說不出的煩躁,對他來說,最難管住的並不是下半身,而是那顆悄無聲息間對黎向皖生出無盡邪念的心。
他是不是該找個伴轉移一下注意力了?
而幾步之遙外,黑暗中計謀得逞的黎向皖輕輕勾了下唇角,舔了舔唇角方才陳天珩親過的地方,夾緊了腿,他本想想法子勾著陳天珩再做點什麼,但無奈實在太難受,勉強撐著聽陳天珩打電話,便再一次昏睡過去。
再一次醒來時窗外已經亮了,黎向皖昏昏沉沉地眯開眼,只覺渾身是汗,黏糊糊地很不舒服。
陳天珩正坐在床邊的躺椅上,一手托著額頭,就這樣睡了。黎向皖安靜凝視著他睡顏,過了許久,才翻了個身,但因為身子重,不可避免的有些笨拙。
陳天珩睡的很淺,一下子就被吵醒了,他睜眼後的第一反應便是抬頭去看黎向皖,黎向皖卻裝作才醒的模樣,難受地蹙著眉頭,也朝他看過來。
接著他面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天珩?你什麼時候過來的——」黎向皖費力地動了動,想要撐起身子,陳天珩趕忙站起來,雙手輕輕按在他肩膀上,不容拒絕地讓他重新躺下:「你房間昨晚窗戶沒關好,受涼發燒了,已經找醫生給看過了,一定要好好休息。」
「是嗎?」黎向皖一陣恍惚,望向那扇窗戶,疑惑道:「我昨晚的確開窗朝外看了看,可我記得睡前明明把它關上了的……嗯,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不管怎麼樣,生病了是真的,所幸叫醫生叫的及時,還不算嚴重。」見黎向皖欲言又止,陳天珩補充道:「不用擔心,孩子也沒事的。」
黎向皖鬆了口氣,微微笑了笑,他鬢角烏黑的碎發被汗濕,黏在臉頰上,倒顯得皮膚更加白皙:「要是沒有你,我可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他說的真心實意,陳天珩卻沒有應聲,男人意味不明地閉了下眼,在睜開時望著黎向皖雙眼,道:「再過幾天我就要離開這裡,回月輪星了,那邊也有很多事需要我做,春藤這邊的事物都會交給專門的代理人。
他頓了頓,終於問道:「嫂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黎向皖沒想到陳天珩竟會和他說這事,一時間愣住了,沒有回答,陳天珩以為他是不願意離開和梁鴻共同生活了許久的地方,心裡反酸的同時不禁勸說道:
「我知道嫂子對大哥情深義重,可你一個人留下的話身邊也沒個能親近人,肯定很多事情都會不方便——」
「好啊。」
陳天珩話音一滯,黎向皖答應的這樣痛快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黎向皖抬手摸了下自己頸側,那裡昨晚才被陳天珩的唇摩挲過,因為怕留下痕跡,他只敢舔吻,但也足夠狎昵。
他眼神十分柔軟,無害得像是什麼都不懂:「天珩想什麼時候走?我也好做些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忙了一周總算有時間能摸電腦了……
還要寫新文,生活為何如此艱辛ORZ
第14章
那一瞬間的心動後,見不得人的心思就如同野草一樣瘋長,將黎向皖的心臟緊緊纏繞。
他開始更多的注意陳天珩,陳天珩這趟過來本就是過來找梁鴻議事的,多數時間都會和梁鴻在一起,而黎向皖作為梁鴻恨不得揣在口袋裡隨身帶著的小情兒,自然就有了很多見到他的機會。
黎向皖十分清楚自己的定位,大多數時間都很安靜,除非梁鴻想要他說話,也從不恃寵而驕地纏著梁鴻要一些什麼,讓梁鴻十分舒心。陳天珩將一切看在眼裡,加之那次車禍事故時相處的點滴,覺得他確實是個乖巧得像只貓咪一樣的男孩。
但他們都不知道,黎向皖展現在他們眼前的一切都是精心偽裝過的。
從小在貧民窟長大,被那樣的母親教導,黎向皖見多了各種污穢,本就不是什麼也不懂的小白花。他殺過人,還是自己的舅舅,卻從不未為此而感到不安和愧疚。
他也這般隱藏著自己對陳天珩見不得人的心思,有梁鴻在,黎向皖一度以為那些念頭會一直憋死在腹中,被他帶進墳墓里。
直到那一晚。
他被梁鴻帶去酒會,安靜地充當男人身邊一個足夠漂亮的花瓶,接受著無數或明或暗不同意味的目光。
正經酒會結束後,梁鴻又和幾個相熟的人物私下喝了一桌,作為他最好的兄弟,陳天珩當然也在。
梁鴻從來不讓黎向皖喝多,至多不過剛夠助興的量,所以當桌上那些被大佬們帶來的男男女女醉成爛泥時,黎向皖成了他們之間唯一還清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