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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會兒吧。”
“我睡不著。”
原子諾說的委屈,伊海圍低頭笑了一下,把原子諾的手握住放在自己胸口。要是自己面對這樣的事,也一定睡不著覺,何況是心思敏銳的諾諾了。
“那就陪我去趟醫院吧,雖然我不想去,不過傷口又流血了。”
伊海圍費力的挽起褲腿,大片的傷口又撕裂了,殷紅的鮮血已經透過純黑色的運動褲,乾枯在毫無生命的纖維之上。
原子諾被嚇了一跳,剛要說話,就被伊海圍捂住了嘴。
“開車吧,你和我之間沒有對不起。也別我問為什麼對你好,因為我對你的愧疚遠比我付出的多。”
“我覺得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原子諾拉下伊海圍的手掌,心中的迷惘越來越多,卻不知道要如何撥得雲開。伊海圍的手也很冷,沒有之前溫暖了。
原子諾和伊海圍驅車去了最近的醫院,伊海圍身上的傷痕比之前已經好了很多,傷口淺的已經快癒合了。而出血的這些都是深可見骨的傷口,還有之前被莊正扎傷的大腿。
原子諾很愧疚,對伊海圍的話也是言聽計從。等他付完醫藥費回來,伊海圍遞給他一杯溫水,笑著看他喝進去,又拉著他一起躺到病床上。
雖然是獨立的病房,但原子諾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和伊海圍說了幾句話,就覺得頭越來越暈,眼睛也睜不開了。
“睡吧,我在你身邊。”
伊海圍輕吻一下原子諾的眼睛,迫使一直倔強的想要睜的更大的水眸不得不閉上。原子諾張了張嘴,想問問伊海圍是怎麼把安眠藥放在水裡的,而他竟然沒有察覺。
原子諾不知道的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嗅覺和味覺已經喪失了大半,是長時間精神疲憊出現的症狀。
伊海圍把原子諾放平,蓋好薄被。自己則下了床,走到窗前,把窗子合上,只露出一條縫隙方便空氣流通。
過了一會兒,見原子諾終於睡沉了,才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撥通了原毅威的電話。
原毅威正在開會,看見手機屏幕上閃爍的號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劃了下屏幕,手機又恢復平靜了。
“遊戲電影拍攝進度怎麼樣了?這部電影我很看好,你們一定要上心。”
一直坐在原毅威身後的許呈聽到他的聲音,身體不禁繃緊,直到原毅威聽完許易聞的匯報而滿意的點頭之後,他才有了些微的放鬆。
開完會,原毅威回到辦公室。一回頭,就看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許呈滿臉是汗,不禁疑道:“你怎麼了?生病了?”
許呈高大的身軀輕顫了下,因為原毅威的關心而愈發的愧疚。他心裡很矛盾,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原毅威電影合同的事。
許易聞是他的親兄弟,平時對原毅威交代的事都是盡心盡力,從來沒有出現過紕漏。可這一次,竟然私自修改影視合同,那就相當於背叛。許呈自知他們兄弟的前程,甚至是生命在原毅威心裡的分量,很是懼怕原毅威知道真相後,會怎麼對待他們兄弟。
許呈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倒讓原毅威更懷疑了。剛要問問是怎麼回事,惱人的電話聲又響了。還是那串眼熟的號碼,閃爍的頻率就像打電話的人焦急的心情。
原毅威拿起手機,閒適的坐在沙發上,對著許呈擺擺手,示意他出去。許呈遲疑了下,還是走出去了。關上門,轉身進了安全通道,大步走向二十三樓的方向。
原毅威一雙老辣的眼睛,一直盯著許呈的背影,心中微動,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可他現在的興趣已經被手機勾起來了,只好暫時把猜測放下。
“餵?”
“我是伊海圍。”
原毅威嘲諷的勾起嘴角,英俊的臉龐慢慢展顏,帶著勝利的微笑。“我想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離我弟弟遠一點。”
“你說的離遠一點,是方便你對原子諾下手吧?”
“我對子諾的親情,不容你置喙。”
原毅威往碩大的老闆椅上靠了靠,透軟的觸感,讓他的精神很放鬆。尤其是電話裡面,伊海圍刻意壓制的怒氣,堪比上等的美酒,他只要一聽,就覺得分外甜美。
“我的指紋是鄭金杭給你的吧?突然相約果然沒好事!原來那個時候,你就開始下這盤棋了。原毅威,你每次出招都這麼慢嗎?非要布置兩三個月,才會走到最後一步?”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原毅威含笑,一字一句的告誡著伊海圍。“誹謗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伊海圍不怒反笑,他算是見識到了原毅威的厲害。相比莊正,原毅威簡直是殺人不見血的蚊蠅。每次只是輕輕蟄你一下,不疼不癢,過一會兒就沒事了,可毒液積壓久了,就會爆發大規模的瘧疾,想治療已然來不及了。
“你想用一枚指紋,就讓原子諾對我有芥蒂,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九年前的一個未解的懸案,就想定我的罪,你就不怕浪費這麼大的力氣,最終功虧一簣嗎?”
“九年前?難不成你是在說我二弟的案子?”
“不用和我打啞謎,我沒有錄音。”
“我還是不懂你在說什麼。”原毅威涼涼一笑,故意說道:“不過我倒希望你能去見證一下,畢竟一個事件成為事實,它本身一定完美的,是沒有漏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