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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千翔心裡不好過，臉上也沒了表情。直直站在門口，不想再踏進一步，也不想再看原子諾一眼。
一間房，五個人，都沒有說話。空氣漸漸變的粘稠了，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瘋子尷尬的小聲咳嗽了聲，把頭埋的低低的，用眼角餘光看著池遠哲，只盼著他能說出什麼好的藉口，能把他一起打包帶走。
可池遠哲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幾步走到原子諾身前，在還是放空的一雙大眼睛上擺了擺手，笑道：“想什麼呢?把你的問題說說吧，840最厲害的兩個人可都到了。”
池遠哲故意把“最”字咬的狠狠的，斜著眼睛，緊盯著著莊千翔和伊海圍。
原子諾慌了下神，才發覺，屋裡又多出了兩個人。淡淡的看了莊千翔一眼，又把眼睛移開了，故意問池遠哲：“說什麼?沒什麼好說的，我不是被淘汰了嗎?”
“你淘汰是有原因的!除了上一次出任務，近幾次考核，你哪次不是前三名。況且，沒有完成任務，也是事出有因的。至於原因，瘋子教官知道，伊排長知道，你還得勞駕，在告訴下這位莊首長!”
池遠哲嘴快的，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推。原子諾抿著嘴偷笑，真心覺得池遠哲這人還不錯，關鍵時刻不會掉鏈子，比陸游啟靠譜的多。
莊千翔冷著臉，沒有去看原子諾和池遠哲一眼，而是直視著伊海圍。他終於明白了，伊海圍為什麼對他那麼冷淡。同樣的話，放在以前，伊海圍一定就笑笑，推說自己有錢就一笑置之了。而剛剛，伊海圍的一番話，不禁冷酷，還無情。
底線?莊千翔自嘲的笑了。
誰又沒有底線呢?自己的底線就是伊海圍。而伊海圍的呢?
莊千翔慢慢轉頭，對上原子諾過分純淨的眼睛，蒼白的唇輕起，“你們要是想讓我把之前的決定收回，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
“事情因我而起，原子諾確實是因為幫我，才沒有完成考核的。”
伊海圍上前一步，站在莊千翔身前，同時擋住了他的視線。莊千翔冷硬的，沒有絲毫餘地的話，讓伊海圍從看見原子諾臉上的疤痕起，就一直隱忍的怒火，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六個兵，我已經安排好了，哪一個都很優秀。你讓誰把名額讓給他?”
莊千翔深深的吸了口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第一次發覺，和伊海圍靠的越近就會越難過。
“夜鷹，我覺得再加一個也不是不行……”
瘋子小聲的說了一句，見莊千翔瞥過來的凌冽的眼神，忙識相的閉上嘴。
“不行!文件上白紙黑字寫上的，說是六個就是六個!你別忘了，現在840是我說了算!”
“我要是非要原子諾呢?”
伊海圍不禁上前一步，莊千翔也沒有絲毫的退讓，直直的立在原地，心卻冷了。
“伊海圍，你給我個留下他的理由。我不想聽什麼幫忙完成任務的鬼話，你讓我……死心吧。”
莊千翔用盡了力氣，小聲說道。明知道答案一定會很殘忍，他卻必須要知道，知道了，才能讓自己有力氣轉身，離開這裡。
他的心因為伊海圍的眼神，已經快死了。再加上一把火，燒死了就一切都平息了。他才會明白，付出多年的感情，遠不如一時新鮮感來的持久。
“你……”
伊海圍薄唇輕起，卻說不出一句話。莊千翔臉上突然出現的一滴眼淚，灼傷了他的心，讓他覺的自己好像一個惡人，在惡劣的威逼著。
伊海圍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一滴眼淚?
就算那一次，不用麻藥取子彈的時候，莊千翔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可現在為什麼會流?
兩個人挨得近，莊千翔被伊海圍籠罩在陰影中。一直凝視著伊海圍的雙眸，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沿著臉頰一直到脖頸，在脖子上的三道疤痕上略作停留，又滑進衣領中。
淚水晶瑩的，仿若無物。卻是莊千翔第一次在伊海圍面前流。
第133章 一退再退
因為角度的關係，瘋子等人沒有看見。只知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很詭異的直挺挺的站著。
原子諾看向窗外，心裡沒有底。他既不想伊海圍因為他為難，也不想伊海圍因為莊千翔為難。因為越是為難，就代表那個人在伊海圍心裡的分量越重。
原子諾自認對待感情還是很放得開的，喜歡了就上床，不喜歡就穿褲子。
但這一次不一樣了。
他生命中第一次，這麼想獨占一個人。一想到不能一直看著那個人，心臟都會痛。
“伊海圍，莊千翔，你們別為難了。給我老部隊打個電話吧，我回去。”
“子諾!”
池遠哲輕聲叫道。他費勁了心思，才等到伊海圍和莊千翔一同站到這裡的機會。這也是原子諾唯一有可能再次進入840的契機，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了呢!
原子諾嘲諷的笑了一聲，帶著些許的無奈。他想留下，更想伊海圍能開心。
伊海圍和莊千翔十年的交情，不是那麼好撼動的。這也是他沒有告訴伊海圍他和莊千翔打架的原因。
友情，愛情，哪個更重一些，原子諾不知道。但他知道，友情再混夾愛情，像伊海圍那樣沒有經歷過情愛的男人，會受不住，會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