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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沒到6點呢,靳蕭然就領著白憂城來我家了。
我做了一桌子的菜,我喝的是紅酒,他們哥兒倆喝的是啤酒。
喝著喝著,倆人都開始對著瓶吹了。
我都不知道靳蕭然這麼能喝,兩個人一晚上喝了差不多兩箱。
不過喝酒歸喝酒,去邊境的事情也定下來了。
白憂城說,正好他們原來的隊長現在是某邊防站的領導,對那邊也比較熟悉,可以幫忙找找人。
不過,白憂城也要跟著靳蕭然去,一來是幫忙,二來是去看看那邊的戰友。
靳蕭然其實不想這麼麻煩他的,但是拗不過他,最後還是決定兩個人一起去了。
那天晚上,應該是我這段時間以來最放鬆,最開心的時候了。
鬧騰了大半宿,白憂城醉的都沒走了,留宿在了我家。
靳蕭然也是喝的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看著他微紅的那張帥臉,我能做的也就只有祈禱,不管他去哪裡,去幹什麼,都要平平安安的。
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我關了房間的燈。
十天後,妮婭的傷口已經完全長好了。
靳蕭然也聯繫好了一切,準備帶她登上飛往雲南的飛機。
站在機場的vip通道外面,妮婭站到了我的身前。
她看著我,眼睛裡有歉意。
“蔣瑤,對不起。”
“算了,都過去了,妮婭,我只希望你不要食言,等蕭然幫你找到人之後,就把你知道的白馨藍的事情,都告訴他。”
“我會的。”她沒有再裝出孩童天真的樣子,雖然眼眸依然清澈,可是她的神情已經變回了成年人應該有的樣子。
“對了,幫我謝謝芬姨,謝謝她照顧那麼久,還有,我想求你,別告訴她這一切。”妮婭說到這裡,已經哽咽了。
我點點頭,說了一聲好。
靳蕭然就在旁邊,等到妮婭低著頭走進通道安檢時,他才過來把我抱在了懷裡。
“都說什麼了?”
“跟我道歉了。”
“你接受了?”
“嗯,算是吧。”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跟靳蕭然說妮婭了,我用手圈住他沒什麼贅肉的腰,抬起下巴仰望著他。
“給我毫髮無傷的回來,磕破點皮兒,一個月就別想吃肉了。”
“啊?這麼狠。”
“嗯,所以,你還想有肉吃,照顧好自己。”
“好的,領導,我盡力。”他笑了。
“不,我不要盡力,我要的是一定。”
“嗯,一定。”
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裡倒映著我的樣子。
我沒有哭,我一直都是笑的。
“放心吧,那邊有很多我戰友的,沒事的。”他說著就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我把脖子上的那個紅色的救過我命的護身符摘了下來,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走吧。”
“等我回來。”
我倆依依不捨的這一幕,全程都被白憂城看在了眼裡。
他一副單身狗被虐的樣子的,在旁邊連連嘆氣。
我倆又膩歪了一會兒,他們就必須要進去了。
等飛機起飛之後,我才離開機場。
那個時候,我還想著,等他回來之後,我們就準備婚禮呢,沒成想,這一分別,差點,就成了永別了。
二十天。
別說是我,就連靳蕭然都沒想到,找個人會用這麼長的時間。
就在妮婭自己都快放棄時,他們終於有了一條線索。
而我這邊也出現了點小狀況。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近這幾天就特別的困,有時候一天連著睡10個小時都睡不醒。
不但困,還異常的能吃,感覺自己跟個無底洞一樣,吃完了就餓。
我害怕這可能是跟我上一次中的毒有關,就去了一趟醫院。
當我把這些症狀都跟那神經科的海歸醫生說完之後,她給我了一個建議。
她讓我去看婦科,她說,我可能是懷孕了。
直到我拿著b超單子,從醫院裡出來時,我還跟做夢一樣。
我真的有了,我真的,真的要重新當媽媽了。
我坐在車裡,一邊哭一邊笑,蕭然努力了那麼長時間,我們終於再一次的,有孩子了。
等我哭夠了,我就把b超單子拍了張照片給靳蕭然發了過去。
也就兩分鐘,他就把視頻發了過來。
“老婆,真有了?”他那邊信號有些不好有些卡,不過聲音和畫面還算清楚。
他黑了不少,帶著帽子,那邊的環境應該是野外。
“嗯,你要當爸爸了。”
“哈哈哈,我就說嘛,我槍法可准呢。”他剛說完,畫外音里就是一陣鬨笑。
“老婆,我們這邊也有個好消息,妮婭要找的那個人,已經找到了,不出意外的話,後天,我跟班長就能飛回去了。”他笑的特別燦爛,喜悅全都表現在了臉上。
“好,我去機場接你。”
“嗯,上飛機前,我給你打電話……”
第155章 碧落黃泉也要找到他
原來約定好的後天,靳蕭然沒回來。
雲南連續下了兩天的大雨,很多條山路,都塌方了。
不過好在,通訊是暢通的,這幾天晚上,靳蕭然都能跟我視頻。
他還給孩子起了名字,他說,男孩就叫靳雲深,女孩就叫靳雲麓。
我問他為什麼要起這樣的名字。
他說,雲深是為了紀念蘇深,而且他最近成天在山裡轉,有一種雲深不知處的感覺,雲麓嘛,就是他希望我們的女兒能生下來就帶著點仙氣,脫俗一些。
我沒有任何意見,他說的都好。
終於在路修好之後他們返程了。
妮婭,留在了中國邊境的那個小村子裡,並且她把白馨藍的住處如實的告訴了靳蕭然。
但是在電話里,靳蕭然沒跟我說詳情,他說等他回來之後,再和我細說。
這就是最後一通電話的內容,他臨掛斷前告訴我,別擔心,路都通了,飛機都在機場等著他了,他很快,就能飛回到我和孩子身邊了。
可是。
可是,這一次,他卻失約了。
接到白憂城電話的時候,是半夜。
我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窗外不知何時竟然下起了大雨。
我看著屏幕上刺眼的三個字,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了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我把檯燈打開之後,才按了接聽。
“餵?白哥?”
“瑤瑤。”白憂城的聲音很低,不但低,還帶著一絲哽咽。
“怎麼了?”
“蕭然,蕭……”
“他,他怎麼了?受傷了麼?”此刻,我的心已經慌了,我期待著白憂城的回答,又怕極了他的回答。
“瑤瑤,我們本來已經快要到西雙版納了,誰知道,路上又遇到了山體滑坡,有一輛私家車被衝到江里,我們都下去救人了,但是,有個孩子,被沖的太遠,蕭然他……”白憂城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