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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狼,狡詐又兇狠。”
“嗯,你說的對,你知道老獵人是怎麼打狼的麼?”他說完,諱莫如深的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
“我當兵的第一年,就去了內蒙草原,在哪認識了很多牧民獵人。
他們告訴我,打狼,最重要的是,要有耐心。
狼能耗,好獵人更能耗。
只要等到它失去耐心,自己亂了陣腳時,就是獵人最好的開槍時機。
所以,跟蔣嘉雯的這場戰鬥,不能急,我們要一步一步,慢慢來。
瑤瑤,相信我,我們會讓她把欠下的債,都還回來的。”
說到這,我在靳蕭然的眼睛裡,看見了他對往事的回憶。
但是他的自我保護意識非常好,我能看見端倪,卻是不能再深入。
“嗯,我聽你的。”
我信任他,就是那種莫名的信任,他總能給我我想要的安全感,這也讓我對他越來越依賴。
他似乎也很喜歡我的這種依賴。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間這一年就要過去了。
這一年裡,我經歷了太多讓人悲傷的事情,爸爸走了,媽媽也離開了我。
可是在苦難之餘,還是會有讓人高興的事情。
……
12月24日,平安夜。
我把蔣氏和靳氏合作的一切企劃表,整理妥當,就提前下班,去了醫院。
照顧我爺爺的護工阿姨是顧言親自給挑的。
我進病房時,護工正在給爺爺餵飯呢。
爺爺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吃著。
我看他氣色好了不少,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爺爺,我給你帶了你平時最喜歡喝的鐵觀音,還有你愛看的第一財經。”
我一邊說著,一邊把東西都放好。
護工阿姨看見我,就是一臉苦笑。
“蔣小姐,老爺子要是知道你這麼孝順,就好了。”
“嘿嘿,沒事,你別看他嘴裡不說,可是他心裡一定是知道的。”我拉過爺爺的手,給他按著關節。
我小的時候,爺爺不待見我,我每次去老宅的時候,爺爺都沒有笑臉。
現在好了,他就算不想見到我,也不會說了。
只不過,那天晚上他拉著我,在我耳邊說的話,我依然清晰的記著。
“爺爺,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加倍的小心的,我會保護我自己,保護我的孩子。
對了,一直沒告訴你,再過幾個月,你就要做太爺爺了。”
當我說出這句話時,我忽然間感覺到,爺爺的手僵了一下。
可是他的反常也就只有一瞬間而已,下一秒又恢復了剛才狀態。
我不能判斷,他是不是聽懂我說的話了,可我還是希望,他聽見了。
從醫院出來,我就去找了靳蕭然。
他因為還有個會要開,就讓我在他的辦公室里等他。
我認識他這麼久,第一次進他的辦公室。
就跟他海邊的別墅一樣,這間辦公室的布置不是黑就是灰色,像極了他外在的風格。
可只有我知道,真正的靳蕭然還是挺有趣的。
他大概是把人前一張臉,人後一張臉做到了極致了。
就在我有些無聊,想看看手機時。
無意中看見了桌子上擺著的一個相框。
當時,我就是挺好奇的,隨手就把那相框拿了起來。
可當我看見照片上的三個人時,我覺得自己的心好像都被人擰了一下。
照片裡有三個人,兩男一女,背景是一片蔚藍的大海。
他們身上都穿著潛水服,最左邊是靳蕭然,中間是一個樣子十分清秀的姑娘,右邊則是一個笑起來很燦爛的男孩。
這張照片應該拍了很久了。
因為那時的靳蕭然,還十分的年輕,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
可讓不舒服的是,中間的那個女孩子,長的太像我了。
我看著她,好像看見了高中時的自己。
“瑤瑤?”
“啊?”
我的注意力都在照片上,靳蕭然推門進來了我都沒發現,直到他在我身後叫我,我才猛的回過頭。
但是我手裡的相框,卻是來不及放下了。
“我,我就隨便看看,我……”
我低下頭,沒有理由的心虛。
“沒事,看就看見了。”
靳蕭然走了過來,從我手裡把相框接了過去。
他滿眼深情的看著照片上的姑娘,手指還輕輕撫摸著她的臉。
“她叫白馨藍,是我初戀。”
第47章 孩子媽聖誕節快樂
我一直都不理解,一個人和另一個人能像到什麼程度。
直到我看見那張照片,我才明白,原來我一直都是一個替代品。
“她,去哪了?”
我故作鎮定的說著,可是我知道,我總是喜形於色,臉上的表情應該很難看了。
“在天上。”他就說了這三個字,就把相框重新放好,才又抬頭看我。“等的無聊了吧,我們走吧,今天平安夜,想怎麼過?”
“我也沒什麼想法,你說的算。”
“嗯。”
他笑了,走到衣架旁,穿好大衣,就過來拉我的手。
我心裡就像是有了一層障礙一樣,在他碰到我之前,就把手插在了衣服口袋裡。
靳蕭然先是愣了一下,不過他卻什麼都沒說,伸手摟著我的肩膀,就出了他辦公室的門。
我們晚上去吃的西餐,我雖然是孕婦,但是我還個喝了幾口紅酒。
靳蕭然因為要開車,一口酒都沒喝。
這頓飯吃的很沉悶,我一直都在心裡跟自己說,其實沒什麼的,人家早就說過了,找上你蔣瑤就是因為你長的像人家初戀。
這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麼?現在還難受個什麼勁兒呢。
再說了,那女人已經不在了。
他身邊,現在,就只有我。
雖然,我心裡一直都是這樣想的,可我還是笑不出來。
一直到回家了,我還是情緒低落的不想說話。
終於,靳蕭然忍不住了。
他在我要去洗澡的時候,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抵到牆上,近距離的看著我。
“說了多少次了,心裡不舒服就說出來,別憋著。”
“我,沒什麼好說的,就是覺得挺神奇的,世界上,還會有和我長的那麼像的人。”
我逼著自己對靳蕭然笑了笑,就去推他。
可我根本就沒推動,他的身子壓的更近了。
“是吃醋了麼?”
他的呼吸就貼著我的耳朵,我們很久都沒做過了,那種久違了的炙熱感牽扯著我的神情。
“嗯,吃醋。”
一直以來,我都無法對他說謊,他問我,我就照著心裡最真實的想法說了。
“傻瓜。”
他揉著我的頭髮,一個輕柔的吻就落在我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