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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樣的關係,白憂城當然是義不容辭的。
囑咐我們幾句要小心之後,我們三個人的飯局就散了。
回家的路上,我還是想去醫院看看念北。
靳蕭然是不想讓我去的,但是他也沒勸我,還是依著我把車開到了醫院。
我沒讓他跟著,自己去的急診室,但是我進去之後沒看見她,後來一問才知道,下午有個大型車禍,她連著搶救了十幾個病人,現在累的,在醫生休息室睡覺呢。
我其實不想打擾她的,我就想看她一眼。
誰知道,我剛推開休息室的門,就看見沙發上,一個蓋著白大褂的人正在哭。
“念北?”
“嗯?”
穆念北一下就坐了起來。
她連忙抹了抹臉上的眼淚。
“瑤瑤,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
休息室的燈光很暗,但是我還是看見她沒來得及擦乾的淚痕。
“你怎麼了?心裡不舒服麼?”
我走進來,坐在了她身邊。
她嘆了口氣,挽住我的胳膊,就把頭靠在了我肩膀上。
“我又累,又餓,就覺得自己特別可憐。”
她一開口,聲音又哽咽了,哭的委屈的跟個孩子一樣。
“累就休息,餓了就吃飯,這兩件事情是最好解決的,你幹嘛要這麼虐待自己。”
“我,我也不知道。”她哭的更凶了。
我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
“因為憂城哥吧,我們今天在一起吃飯了,憂城哥說你們倆……”
“瑤瑤,我懷孕了。”
第211章 最後的旅行1
“念北,你說什麼?你懷……”
“是,有一個月了吧。”她已經不再哭了,而是坐直了身子,低垂著頭。
才一個月,那就根本不是我結婚那次他們兩個人有的。
念北說自己性。冷。淡,看來憂城哥還是更進了一步的。
那怎麼就分手了呢?
“念北,憂城哥知道麼?”
“不知道,瑤瑤,別告訴他。”
“可是。”
我看著她,她也把頭轉過來看向了我。
“我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也沒有辦法克服心理的障礙,去愛人,我只要一想敞開心扉,就會想起我媽臨死的時候跟我說的話,而且,而且白憂城對我,也只是責任罷了。”
她的樣子太讓人心疼了,我不知道她小時候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留下如此的陰影。
“那,你打算怎麼辦?孩子怎麼辦?”
“別那麼緊張瑤瑤,我不會墮胎的,他是老天給我的禮物,我會自己把他養大的。”
“自己?你的意思,這事就永遠也不告訴憂城哥麼?”
“是。”
她說的太堅定了,不光語氣堅定,她的眼神也是堅定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握住了穆念北的手。
“念北,你知道一個人帶孩子,有多不容易麼?我知道的,我剛懷孕的時候,蕭然就出事了,我生深深那天,更是孤苦伶仃的,被人欺負,深深都挺大了,我帶他下樓溜達,別人還都議論,從來沒見過這孩子的爸爸……
這些我全都經歷過的,好在,蕭然回來了。
但是,你不一樣,你可以從開始,就給孩子一個溫暖的家庭的,憂城哥就在那呢。”
“瑤瑤,我是個大夫,你不要勸我了,我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我已經跟醫院提出來要去江川下面的鄉鎮醫院了,我也能照顧好自己的。
答應我,別告訴他,就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行麼?”
她說的很慢,我眨了幾下眼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
“求你了,答應我。”
“好,好。”
我這兩個好字,說的太艱難了,我知道,念北是因為信任我才跟我說的,她明明可以不告訴我,然後就消失的。
我若是把這事告訴了白憂城,我以後又該怎麼面對她。
可我要是不說,難道真的要讓念北一個人帶著孩子,悄無聲息的離開麼?
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糾結的時候。
我想著,我再勸勸她,結果她手機響了。
急診室里又來了危重病人。
“我去工作了,瑤瑤,答應我。”
沒有等我回答,念北就快步的跑走了。
我看她離開,就也沒多停留,出了醫院的大門。
靳蕭然就站在門口,他一看我出來了,連忙上了台階,摟住了我的肩膀。
“這麼久,聊什麼了?”
“啊?”
我還有些恍惚呢,他一問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啊什麼啊?怎麼了?”
“哦,沒事,跟念北聊了聊心事。”
我要是把念北懷孕的事情告訴靳蕭然,那就等於是告訴了白憂城了。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是不一樣的,是不會從一個角度去考慮問題的,有時候女人覺得很重要的事情,男人根本就無所謂。
這是性別上的區別,根本沒法改變。
“真沒事,我看你心事重重的。”
“呵。”他還在那不甘心的問我,我笑了一聲,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惆悵。
“就是他們兩個人分手了啊,本來有機會在一起的,可是念北她,她有心結。”
“這個事情,我覺得,還是靠緣分吧,勉強,也沒有好結果的。
哦對了,老婆,我已經定好了,下禮拜一,包機直飛斐濟。”
“啊?這麼快就去啊!”
“對啊,趁著現在月份還不大,而且那邊天氣特別好。”
“好是好,但是我現在腰都快沒有了,我怎麼穿比基尼啊?”
“怕什麼,島上沒人的,就我們一家,補給船3天來一次,你跟深深要是悶,我還可以帶你們開快艇去水上集市玩。”
“真的呀,老公你還會開快艇?”
“嗯,你老公可能就不會開火箭,剩下的別管是輪船還是坦克,我都沒問題。”
我聽著他吹牛,心裡剛才的那一塊陰雲也慢慢的散開了。
他剛才說的對,兩個人在一起,還是要講緣分的。
但願憂城哥和念北,緣分還沒散。
日子過的很快,一個禮拜一眨眼好像就過去了。
我給深深在幼兒園裡請了假,我還給芬姨和另外的保姆放了一個長假,當然了,都是帶薪休息。
等到我們一家人四口要上飛機那天,除了靳濤來送我們之外,白憂城也來了。
他抱起了深深,還揉了揉深深的腦袋。
“深深,去海島給白叔叔帶回來一個大貝殼好麼?”
“好呀。”深深笑嘻嘻的,還親了白憂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