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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川!你還好嗎?」久倏然隔著廁所門板朝裡頭喊。
蘇時川已經在廁所蹲了快大半個鐘頭了,久倏然不太放心。
「沒事兒,我就出來了。」這聲音,聽著就虛。
久倏然斜倚在門邊,沒忍住笑出了聲,蘇時川在裡頭聽著直感心酸:「倏然你居然還笑?你變了!」他坐在馬桶上邊抽紙邊氣得捶胸頓足!要不是為了幫久倏然試新菜,他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罪魁禍首居然還嘲笑他?
久倏然自覺自己是不太厚道了,忙往回找補:「我錯了。」
蘇時川:「毫無誠意!敷衍誰呢?」
久倏然笑著敲了敲門:「行了行了,你快出來,我給你沖杯藥劑喝。」
他倆上次去了一個小飯館,蘇時川吃中了店裡一道菜,久倏然特意找老闆討來了菜譜,今天真刀實槍地上手做,把蘇時川感動的不行。
久倏然做出來的成品其實看著挺像那麼回事的,不過吃著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久倏然自己嘗了口之後就皺眉想要倒掉,結果被蘇時川眼疾手快地給截住了,蘇時川也是很有魄力了,抱著盤子把不怎麼美味的菜吃了個一乾二淨,然後……就住廁所去了。
蘇時川捧著肚子顫顫巍巍地走出來,久倏然忙把人攙著扶到沙發上餵藥。
久倏然抱了熱水袋擱在蘇時川肚子上,看著一臉菜色的人無奈搖頭:「幹嘛非要吃完,等我做得好了,想吃多少有多少。」
蘇時川聞言斜了久倏然一眼,把人往懷裡一攬:「我樂意。」
你的每一次,我都不想浪費。
久倏然順著力道靠在他身上:「那晚上還要去野哥那兒嗎?」
他們今天約了一起去一野酒吧聚聚。
蘇時川玩著久倏然的頭髮,點頭:「沒事兒,也就這一陣兒,你又不是做的毒|藥。」
野哥結婚之後一野的生意似乎變得更好了,而且傳聞一野酒吧里成了好幾對情侶,很多人都因為這個慕名而來。
蘇時川拉著久倏然擠了進去,晚上正是熱鬧的時候,蘇時川小心地護著久倏然,不讓別人碰到他。
野哥正跟岑放一塊兒在吧檯後頭坐著聊天,瞄見他們倆後見怪不怪地招了招手,推了兩杯酒過來。
蘇時川跟久倏然坐到他們對面,打過招呼,蘇時川笑著調侃他倆:「放哥,又來查崗啊?」
岑放微笑著看蘇時川一眼:「今天不忙,過來坐坐。」
蘇時川「哦」了一聲,伸手去拿酒杯,卻撈了個空。旁邊的久倏然把他面前的酒杯推開,遞了杯果汁過來,他含笑望著久倏然,乖乖接了過來。
野哥看著他倆也欣慰地笑了,轉過頭繼續跟岑放小聲聊天。
坐了一會兒,蘇時川感覺肚子又有點不太對勁,趴在久倏然耳邊說了聲就起身去了洗手間。
蘇時川圖方便直接進了大廳旁邊離得最近的那間,一進去就撞見好幾對親熱交纏的人影。
蘇時川顧不了那麼多,找到間空的就進去蹲著了,他在耳邊曖昧的聲響中努力地進行著人類的新陳代謝活動。
最後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
他又艱難地穿過人群往吧檯那邊走,結果透過縫隙看到了不得了的畫面——有一個男人雙手撐在吧檯上,把久倏然圈在了雙臂之間!
蘇時川頓時毛了,立馬加快步伐朝那邊趕去。
奈何人擠人的實在不好過,等蘇時川回到吧檯時,那個男人已經不見蹤影了,野哥他們也不在這邊了。
蘇時川捧著久倏然的臉左右看看,確定沒什麼可疑印記,心裡頭還是超級不爽,他往周圍巡視了一圈,沒找到目標:「剛剛那個人呢?」
居然敢碰我的人!我一定要叫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久倏然興致明顯沒有剛才高了,攔著蘇時川把他拉著往外走。
蘇時川一時摸不准久倏然的想法,忍者脾氣跟著他一塊兒出去了。
久倏然一直悶著不出聲,只顧拽著蘇時川一路往前走,蘇時川這才察覺到不對,心裡慌了,快走幾步趕到久倏然前頭,他臉色果然不太好。
蘇時川放軟了語氣,按住久倏然肩頭:「怎麼了寶貝?出什麼事了?」
久倏然停了下來,把蘇時川推到旁邊的窄巷的牆上,把頭擱到了蘇時川肩上,呼吸間氣息盡數噴灑在蘇時川頸側,激的蘇時川心神蕩漾。
蘇時川按捺住自己的旖旎心思,雙手環住身前的人,輕拍著這人的背,輕聲問道:「怎麼了?」
久倏然過了許久才悶悶地出聲:「時川,我不開心。」
蘇時川把人抱得更緊:「嗯,誰惹我家寶貝了?」
久倏然:「你。」
蘇時川仔細回憶了一下,愣是沒想出自己幹了點什麼對不起久倏然的事,不過嘴上還是應的飛快:「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
久倏然嗤笑一聲,抬起頭來:「花言巧語。」
蘇時川見人臉色緩和了些,湊過去親了親他:「所以到底怎麼了?別讓我擔心,嗯?」
久倏然給兩人理了理衣服,又拉著蘇時川出了小巷,邊走邊語氣平淡地回答蘇時川:「剛剛有個男的氣勢洶洶地來找我。」
蘇時川的怒火一下子就又重燃了,氣鼓鼓地等著久倏然的下文:「那男的一看就不正經,你以後別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