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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倏然走到譚宇哲身邊,把他架了起來,他在譚宇哲兜里摸出了房卡,門被刷開,他們走了進去,一起消失在了鏡頭裡。
我木木的,沒什麼反應。
鏡頭跳了一下,久倏然跟譚宇哲兩人前後腳出來,時間是23:30:35。
然後畫面便灰了下去。
我表現的很平靜,至少表面上的確如此。
竇軒鬆開了放在我肩上的手,我站起身越過他出門。
竇軒在我身後問我:「去哪?」
「關你屁事。」我頭也沒回。
竇軒也沒再來攔我,我順利走出了酒店,一出門我便快步走到附近的一處花壇,扒著邊上的瓷磚大吐特吐了一番。
吐完之後徹底清醒了,我慢慢晃到大路上,這一片很是繁華,即使已經凌晨也還是車來車往的,一點也不冷清。
我很快攔到了一輛車,坐進后座報了地名便開始閉目養神。
-倏然,今天晚上我晚點回來。
-行,注意安全。
-今天上課累嗎?我去給你送夜宵?
-還好,不用麻煩,我晚上可能早點回去,你安心去忙你的。
-好噠~
可能是晚上不堵,司機師傅開得挺快,沒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我付了錢下來,看著夜色里靜謐的小區,熟門熟路地往裡走。
開門之後感覺空氣有點潮,還有點悶,我真是好久沒到這兒來了。
我走到對面把窗戶打開透氣,燈也全部打開,這兒跟我上回走的時候一樣,沒什麼變化。
我把上次隨便丟在地上的外賣包裝盒收拾了一下,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我可真倒霉,可能是因為太長時間沒用,熱水器這會兒出了毛病,怎麼敲都不出熱水。
我折騰了會兒也不想管了,直接用冷水沖。現在的天並不適合洗冷水澡,不過我身上太過燥熱,冷冷的水流倒是讓我感覺暢快不少。腦袋也悶熱,我順便把頭髮也沖了沖。
弄完從浴室出來,我感覺之前的酒勁兒好像又捲土重來了,短暫的神清氣爽後是更加令人難受的昏沉感。
我把自己扔進被窩裡,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我為久倏然設的專屬鈴聲。
我條件反射般接通了電話,直起身坐了起來:「喂,倏然?」
「嗯,還沒起床?」
「剛醒。」我拿起床頭的鬧鐘瞄了一眼,早上七點半,久倏然應該是正準備去學校上班。
「困的話可以再睡會,記得叫份早餐。」久倏然雖然每天都很忙,不過在生活方面還真是挺養生的。
「好,知道了。」
「你……」對面的久倏然頓了一下。
「怎麼了?」我的心跳快了些。
「沒什麼,你今天回來嗎?」
聽到「回來」兩個字,我心臟猛地攥了下,回了個「嗯」。
久倏然忙著要出門,也沒再多說什麼。
我一個人在床上坐著愣了會兒,無視竇軒發來的消息,我到洗手間抹了把臉。
鏡子裡的人臉色不太好,活像狂歡了一夜被掏空身體的樣子,不過我也確實沒睡多長時間。
我按久倏然的囑咐叫了份早餐,還是很營養的那種,清粥小菜。
我實在需要好好安撫一下我的胃,免得它受不了我的虐待徹底罷工,我可經不起它再鬧騰一次。
跟久倏然說好了回去,我肯定是不會食言的。不過這會兒他也不在家,我不想現在就過去。
而且,我還有些事要搞清楚。
拎著手機通訊錄扒了會兒,我略微思索了一下,最後停在了一個名字上。
我想了會兒,最終按下了撥號鍵。
我打給了嵐姐,她是我之前偶然結交的,人很精幹、有本事,幫過我不少。
關鍵是我們算是比酒肉朋友更近一層的關係,我對她很放心。
嵐姐辦事效率一如既往的高,當天下午我就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也沒什麼,我就是想要弄清楚一些猜想,而手段不太正派罷了。
我打開了嵐姐傳給我的文檔,一點點瀏覽了起來。
風從沒關的窗口吹進來,陽光也不再那麼刺眼,變成了夕陽特有的昏黃色調。天色不早了,我隨便拿了件外套走出了門。
這裡還是那麼有煙火氣息,樓下叫賣的攤販似乎比我上次見到的還要多,還有不少吃過晚飯的老爹、老太們沿著小道散步消食,有幾個老太太居然還認得我,主動跟我打招呼,我受寵若驚。
車我白天已經找代駕給我開過來了,我去車庫取了車往久倏然那兒開。
途中遇到一起小型交通事故,兩位車主在路邊爭得面紅耳赤,無非是為了賠償金額問題,我甚至想下去給他們錢讓他們快點解決完,免得這麼多車讓他們堵著過不去。
雖然路上旅途不太愉快,但我還是順利「回家」了。
三樓的窗戶是亮著的,久倏然已經回來了。
今天是他們放假的日子。
我踩著樓梯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跑著上去的,就三層樓的路程,我硬是把自己給整的氣喘吁吁的。
我在門外平復了下心跳,摸出了鑰匙開門。我那天來的時候沒帶鑰匙,久倏然就又去多配了幾把,說不用擔心再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