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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魚狐疑的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一眼,怎麼這麼耳熟?
“你好,我是機主。”
機主=剛才那傻叉。
鄭魚總算明白了,陰測測的笑了:“哦~又是你啊機——主——”
魏梁虎軀一震,下意識的看了眼號碼,什麼玩意兒怎麼又是他我靠老子不會又打錯了吧???
一看號碼,沒錯啊!這不就是自己的號麼!
那邊像是猜到了他在做什麼,“喂!別懷疑了!你這次沒撥錯!現在我手裡的的確是你的手機,我腳邊呢有一個沒井蓋兒的下水道。機主啊,事情是這樣的,剛才本花朵聽了你的一番教導,深以為然,覺得我之前的所作所為真是對不起祖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辛勤澆灌和毛爺爺的光輝照耀,所以我決定大徹大悟痛改前非改過自新深刻檢討,這就放下屠手機立地成佛哈!”
“別別別別別!那什麼……有話好說!和氣生財嘛哈哈哈哈……英雄拾得手機,大恩不言謝!這樣,我請英雄吃頓飯怎麼樣?”
鄭魚終於有了大仇得報的快感,“行了行了,吃飯就不用了,我還沒這個空呢!我現在在圖書館左邊花壇的長椅上,你過來拿吧。”
“行行行!我馬上就來!”
鄭魚坐在長椅上又翻出那個樓看,跟樓的不是犯花痴就是求人肉的,實在沒什麼可看的了,於是鄭魚又回到頂樓琢磨那張照片。
塗若飛是知道他的,這個人的外形的確是很對他胃口。鄭魚眯著眼睛估測,“185……186……”
忽然,他若有所感的抬了一下頭,嘴裡蹦出了一個再精準不過的數字,“188。”
他抬起手機看了又看,臥槽!那邊正朝他走過來那個不就是照片上的人麼!!!
型男似乎看到了他,突然便加快了步子,鄭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理了理髮型,然後端莊的坐在那看他過來。
嗯,不錯,正臉跟側臉一樣好看。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魔怔了,看的越清楚鄭魚就越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仿佛真的在哪裡見過一樣,鄭魚本來就有點近視,眯著眼睛邊看邊想,結果想著想著就忽略了兩個人指甲剪越來越近的距離。
“那什麼,”型男開口同學,撿到手機的就是你吧?
鄭魚腦子剛有點什麼東西冒出個茬兒來就被四個明晃晃的大字壓下去了。
傻叉機主???
鄭魚眼睛都瞪圓,不是吧?
“機主?”
鄭魚的臉那是在傳媒類的院校里都數一數二的好,現在瞪圓了眼睛是要多可愛有多可愛,魏梁心裡那點子怨氣忽然就被這張臉取悅了,於是也沒在意那個稱呼,好聲好氣的回答:“啊,是我。”
鄭魚目瞪狗呆的看著他,原本準備好的一肚子挖苦的話現在一句都說不出來。
算了,你長得好看你說什麼都對。
鄭魚老實的把手機還給了人家。
魏梁倒也,沒想到他現在居然這麼好說話,一時間道不知道怎麼應對了,“呃……謝了啊兄弟!我請你吃個飯?”
鄭魚剛剛還為之前拒絕人家錯過搭訕機會懊惱的很,轉頭聽到這麼一句“好呀”兩個字簡直都要從嘴裡甭出來了。
然而,剛剛只冒出個茬兒的東西突然在此刻拔地而起。
這臉、這聲音……
我又不是老司機你上車我就得帶帶你啊!
“靠!”鄭魚噌的站起來,手指戳著他鼻子,“老司機?!”
魏梁原本還一臉懵逼,過了兩秒……
“丫的!鐵桶殭屍!”
“你才殭屍!你全家都殭屍!”
“丫個孫子!就因為丫老子在荒郊野嶺被凍了大半宿!”
“你被凍了半宿關我屁事!你當我踹我那一腳咱倆還沒完呢!”
……
塗若飛聽到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就知道是鄭魚回來了,邊抬頭邊興奮的說:“魚兒你咋不回我QQ我跟你說那個型男又出現——誒?我的媽耶你咋了?你不是去老張那了麼老張是打你了還是睡你了你怎麼成這樣了……”
“沒——什——麼——”鄭魚扯掉身上皺成一團的襯衫,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我就踏馬在路上收拾了條狗!”
瞬間倒戈的愛狗人士塗若飛第一個不服:“狗??他怎麼著你了你就收拾他!我告訴你眾生平等而且而現在狗也是有權益的……”
鄭魚最煩他嘚啵嘚,橫掃了他一眼,“閉嘴!你看著我像是討好了嗎?”
“還真是,”塗若飛臉上的義正言辭和卸面具似的一秒鐘就換成了嘲諷,“嘖嘖,你怎麼連條狗都比不過太丟人了出去千萬別說是我兄弟……”說著說著塗若飛自覺話題好像歪了,於是毫不猶豫的轉了回來,“哎我跟你說那個帥哥——”
“哦”,鄭魚陰陽怪氣的說:“我今兒見著他了。”
“我靠!這種事你居然不早跟我說!怎麼樣怎麼樣?”
正要進浴室的鄭魚突然回頭,咬牙切齒的說了四個字:“人面獸心!”
“哈?”
*
鄭魚覺著有些噁心。
自己好像坐在過山車上搖來晃去,滿胃的午飯現在排山倒海簡直呼之欲出。
鄭魚直接把自己乾嘔嘔醒了。
然後就差點被窗外黃的豁亮豁亮的油菜花閃瞎了眼。
鄭魚環顧四周,驚恐地發現車上居然只剩他一個人了!!
“我天!人呢??!”
車頭傳來中氣十足的一聲怒吼:“老子不是人啊!”
對對對,司機師傅還在呢!
“咳,師傅!這是哪兒啊?”
一分鐘後,鄭魚站在一望無際的菜地里眼巴巴地望著大巴尾氣絕塵而去。
鄭魚煩躁的抓了抓頭髮,“臥槽怎麼就坐過頭了!這地兒這麼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車來……”
“啊——”
這聲尖叫之慘厲嚇得鄭魚一哆嗦,摸了摸發毛的心口,鄭魚才順著聲源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畫板和畫筆胡亂的散落在地上,與之相對應的是旁邊倒著的長裙姑娘。那姑娘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淺綠色的裙擺被血浸成了暗紅色。
鄭魚趕緊跑過去想扶起她,“哎!那個……你怎麼了?”
姑娘捂著肚子,艱難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臉色白的嚇人,她顫抖著嘴唇說:“疼……肚子……疼……”
鄭魚的第一反應是叫救護車,可轉頭又想到這荒郊僻嶺的,等救護車過來這姑娘還不知道有氣兒沒氣兒呢,出去找人家的話又怕自己找不回來……
只能帶上她了!
鄭魚咬了咬牙,彎腰準備抱起那姑娘,結果剛碰到她她就發出了一聲慘烈的痛呼,嚇得鄭魚連忙縮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