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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和封倚埋著頭儘量不要讓他看見。可是不幸的事總是愛光顧封倚,他們全軍覆沒。
灰牧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興奮。"嘿!良!沒想到在這裡會見到你。怎麼?一起過去坐坐?"
"不用了。"良立刻擺出一副禮尚往來的模樣。
"喲,這是你的……封倚是吧?你好。"灰牧伸出手,要來和他握手,被良一掌打了下去。
"不要碰他。"w
封倚第一次看見良有很保護他的神情。
"哎……良你真是一點也沒變……"灰牧聳聳肩,很無奈的表情。"算了,我是要去管我的妹妹。你的事情改天再說吧。"灰牧沒有再說什麼,徑直走到了道璇的面前。這時最窘的莫過於少樺了。他像被人審視一般的手足無措。
良和灰牧之間的恩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直到現在封倚都不是很清楚。只是良把灰牧當成惡魔,從不許封倚去招惹他。
良和封倚在少樺的身後看著他。他和道璇感情實在是不錯的,除了他們身邊的那隻白眼狼時不時地回頭對良露出意義不明的笑臉,一切倒還是完美的。
正常人的戀愛應該是什麼樣的呢?
約會,牽手,Kiss。純純的,像雪花一樣的令身在南方的封倚無比的感到新奇。
這是怎樣的令人心動的感覺?封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之中了。他痴痴的看著前方,把自己當成了少樺,和道璇談著戀愛。
"封倚,封倚!"良不耐煩地晃晃手,封倚的痴迷在他看來完全是對自己的背叛。"封倚!"他不顧街上人來人往的一把掐住了封倚的下巴。封倚的臉被抬的很高,他驚恐的看著良。"想誰呢!都入神了!"良的眼睛在噴火,封倚很無辜的望著他。良的脾氣就是這樣的,他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將封倚的自尊挫傷得一文不值。"想誰吶?!"良又問了一遍。"沒有……""封倚!"良的聲音提高了許多,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
"沒有!"這次換做是封倚大聲地回答良。
灰牧回過頭對著良一臉的壞笑。少樺皺起了眉頭。
良很顧忌的沒有再逼問封倚。他放開封倚,狠狠地瞪著灰牧。灰牧呢,很自覺地轉過了頭。
封倚有些生氣,是那種被拆穿了心事的窘迫。
良已經習慣的了封倚的逆來順受和不時地有些像平常戀人之間的那種鬧彆扭。
封倚望著前方,他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只祈禱不要壞了少樺的約會。
接下來的行程自然的少不了遊樂場。兩個都還是孩子能做什麼?至於灰牧,很不幸的成為了他們的提款機。
他們跟著少樺一個上午。
中午的時候良說:"我們走吧,我不要再當電燈泡了。"
封倚很不明白的回望他。之前的誤會現在一點痕跡也不留。
"我們該走了,明天的事情還很多,今天要去整理一下。"良解釋。
"那好吧……"封倚很是遺憾的說。"什麼時候來接少樺呢……?"
"灰牧!"良叫他的死對頭
"二位走慢點,我馬上回來。"灰牧對道璇和少樺說到。他快步的走到良的身邊:"什麼事?"
"他們約會結束以後把少樺送到我家。"良的口氣和發號施令沒有兩樣。
"不是吧……"灰牧孩子氣的回答,"我怎麼知道你的住所呢?你又不讓人告訴我。"
"去你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找私家偵探調查我。"
"哪的話。不過是想更多的了解你而已……"
"行了,記住了。要是他出一點事,我不會放過你的。"良的臉色一點也沒變,還是一張黑桃傑克的模樣。
"……好吧……原來他是你罩的,小弟我不惹。"灰牧的嬉皮笑臉一點也不會讓人聯想到他在商場是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人。
良很討厭他們之間的談話,他擺擺手形式上的道別,然後就拉著封倚頭也不回的打車走了。
一上車,良就點起了煙。他猛抽一口,像是有極度不順心的事。
封倚乖乖的靠在他的身上。司機從倒車鏡中看到這樣的景象像吃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的不自在。
封倚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四年裡,他和多少的兄弟並肩而行,或是摟摟抱抱的,在許多地方的人都會將他們當作厭惡的東西嗤之以鼻。但是封倚也嘲笑那些人的膽怯。至少他有勇氣承認自己的性取向是什麼,比起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封倚的心還是純潔的。
良的手搭在封倚的肩上。封倚伸出手去搶--或更確切地說是嬌拿過良的煙,自己抽了起來。
"現在你抽的是什麼牌子?"良問。
"萬寶路。"封倚回答說。
"呵……勁夠大的……"良說著不知道有什麼用意的話。
"你覺得道璇怎麼樣?"良又問。
"她還不錯,不像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封倚照實回答。
"什麼意思?你難道覺得我是紈絝子弟的典型?"
"……啞……"封倚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他。
"怎麼會這樣?"良象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樣。"再怎麼說我的女人緣還是不錯的呀。"良的口氣象在玩笑,但是他的臉卻一點也沒有笑的樣子。
"女人緣?這就是紈絝子弟的象徵。"封倚說。
"什麼?"良陰晦的轉過臉問。
"啊……你聽錯了,我什麼也沒說!"封倚急於開脫,隨口找了個理由。固然這個理由幼稚得可笑。
"我什麼都聽到了!"良又點燃一根煙,車廂里頓時煙霧繚繞。
"……"
一時間的沉默讓兩個人都受不了。
良很自然的去吻封倚。兩人的煙在車裡是兩個耀眼的紅點,一閃一閃的。司機的鄙夷又出現了。
良很不屑的說:"下次我一定會記得開車的。"封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想明白了,覺得好笑的笑出了聲。
其實是沒什麼的。封倚想。
他根本不在乎這樣的事情。也許是良習慣了別人的遵從,從來不用看人的臉色行事,他是沒有經歷的人,當然不會知道這樣的鄙視是隨時隨地都會出現的。
封倚望著窗外,想著五年前的事情。
良的手攔著他的腰,恬然的享受著車裡的曖昧氣氛。
下車時司機仿佛很不情願的收著良的錢。
良和封倚很快的上樓。他們沒有心思去管司機的心情。畢竟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以後會有更多的時間會這樣。
良的出鏡率很高,他是知名的人。那個司機也許並不認識他,但或許司機是知道他的,只是看見自己常常聽說的人竟然是這樣,未免失望。
在樓上,封倚享受的是"家"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