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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程程聽出咬牙切齒的感覺才抬頭正眼看他，直接被黑臉的顧澤昊逗得大笑，“你幹嘛黑臉，後悔領證又不是說後悔在一起，不領證也是在一起。”
“不准再說後悔兩個字。”顧澤昊嚴肅認真的語氣。
一看狀況不對，夏程程十分識相的大聲宣布“我才不後悔。”
顧澤昊勉強滿意，正想繼續強調什麼時，手機響了，顧澤昊警告性的看了眼還在嬉皮笑臉的夏程程，順手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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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顧澤昊表情很難看，“沒有其他人了？”
……
“那你替我去吧。”
……
兩道眉緊緊的擰在一起，顧澤昊掛點之前沉聲道“行了，我知道了。”
工作上的事夏程程從不過問和參與，但明顯顧澤昊很不開心，她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怎麼了？現在有事要離開嗎？那你去忙吧，我沒事，媽媽吃完飯就回來的。”
“現在沒事，躺好。”
夏程程被按在床上，心想她吃完就躺又不是豬，“我不想躺，我想走動走動。”
顧澤昊給夏程程搭了一間薄外套在身上，兩人下樓來到了住院部旁邊的小花園，小花園裡有一個長長的亭子，這會兒恰好沒什麼人。
“真的沒事嗎？”夏程程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顧澤昊從掛了電話就一副有心思的樣子，她再傻也看得出來。
“……”顧澤昊停下腳步，和夏程程對視，半晌才開口，“明天我要去美國出差。”
這確實不算什麼稀奇事，顯然重點在後半句，夏程程安靜的等著他繼續說。
“隨行有孟晶。”
“……”好吧，這確實是個事，夏程程先前的大氣此刻化作虛無，去美國啊，光路上飛行就有十幾個小時，孟晶和顧澤昊單獨相處十幾個小時，她很小氣，她還沒多想就已經不是很樂意接受了。
這次的跨境合作談判一直由商務部主要參與聯絡，商務部總監李易是負責人之一，孟晶在這個案子裡充當的是他的助理，原本此次出差的必要隨行人員是李易，結果剛才韓代的電話里告知李易臨時食物中毒進了醫院，而孟晶成了唯一可以頂替李易的人選。
顧澤昊將前因後果解釋給夏程程聽，後者聽完更心塞了，“如果是別的情況，我還可以任性的表示一下不高興，但現在這樣的特殊情況，我如果說我心裡不舒服，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懂事。”
顧澤昊還來不及措辭安慰她，又聽見她激昂道“哎呀，我還是年輕了，不行，我得好好學習，以後我要產能為你的左膀右臂。”
夏程程走的很快，顧澤昊想笑的同時又擔心她的刀口恢復情況，“走那麼快幹什麼，慢點。”
“不行，我受刺激了，我得回去看書了，11月份的考試我必須過。”
顧澤昊無奈跟上，摟著她控制速度，“差不了這兩分鐘，你先養好病出院是重點。”
於是兩人還沒坐下來安靜的聊會兒，這又咋咋呼呼的回了病房，夏程程一進屋就開始找書。
“好了好了，別說風就是雨了，坐好聽我說。”
夏程程乖乖坐好。
“我走三天，不能接你出院，反正也用不著我，出院後韓代會帶你和爸媽去售樓處辦手續，回學校後一切你乖乖按照醫生交代的做，算了我也不囉嗦了，總之你聽話，等我回來接你回家。”
外人從未見過顧澤昊婆婆媽媽的一面，所以夏程程覺得自己特別幸運，在外行事乾脆利落為人冷硬克制的顧澤昊，所在距離令大多數人敬仰，而在她這面前的顧澤昊柔軟的像個普通人。
“嗯。”夏程程重重的點頭，緊緊的抱住他，明明他經常出差，怎麼突然這麼難捨難分起來呢？
兩個人安靜的抱在一起，誰也沒再說話，但誰也沒覺得尷尬。
簡訊提示音在此刻顯得特別突兀，打開一看，內容更是令人無奈。
【二十分鐘後到醫院。】發件人張世棟。
數據是相對論的，等待的過程兩分鐘都是漫長的，對於幾天來只能謀劃著名見面的人來說，二十分鐘短暫的猶如20秒。
“好了，我走了，乖點。”
“嗯。”
“小劉隨時待命，有事吩咐他，到時候最好讓他送爸媽回h市，怎麼說你跟韓代商量，不要覺得不合適，小劉的工作就是做這些。”
“嗯。”
“手機保持開機，我有空就給你發信息。”
“嗯。”
“你沒什麼跟我說的？”
“嗯。”
“……”
“啊？你說什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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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夏程程沉浸在分離的失落中，顧澤昊受什麼她都是反射性回答一個“嗯”。
“乖，躺著，我走了。”
“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不想湊在這這會兒匆匆忙忙的說，你回來了我再慢慢說。”夏程程吸了吸鼻子。
顧澤昊心臟猛的縮了一下，一把將人摟緊在懷裡，按著她的腦袋，在她發頂呼氣，“傻子。”
“嗯。”
“乖，我走了，方便就給我發信息，哪怕只是一個表情。”
“嗯。”
……
程心蘭回來的時候看見女兒趴在那兒認真看書，她覺得很稀奇，閨女勤奮她知道，但總覺得這背影看著像是受了什麼刺激。
“寶貝啊，你堅持堅持，醫生說了，後頭就能出院了。”
夏程程頭都不沒回，保持埋頭做題的姿勢，“嗯，媽我知道了。”
程心蘭有事要分享，於是走過去坐在她旁邊，看了看桌上的書，都是跟註冊會計師有關的資料，女兒這是真的在用功呢，她又起身去了客廳。
夏程程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媽媽突然安靜了，回頭一看，人不在房內，她起身走到客廳，看到程心蘭在那兒發呆。
“媽，吃飯吃的開心嗎？”
“嗯，亞琪和你一樣都是鬼機靈，我們聊的很開心。”
在夏程程看來，程心蘭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很開心的樣子，“媽，你碰到其他人了嗎？”
“你怎麼知道？”程心蘭立馬坐直，有點驚慌。
夏程程直視隨口一問，媽媽明顯有心思的樣子，但既然和亞琪聊的開心，那就是後來又遇到了不開心的事。
“您的樣子看起來就是遇到煩心事了啊，但既然和亞琪聊的開心，那就是遇到了其他不開心的事啦，是不是我爸在家犯錯誤了？把廚房炸了？”
“你這孩子。”程心蘭被逗笑，心情也好了些許，“不是你爸爸，不過媽媽是真的碰到了其他人，沒有心情不好，只是想到了一些舊事，有些感觸罷了。”
夏程程不太清楚程心蘭的舊事，但也能理解她在江城長大多年後遇到熟人的感慨，“是文工團的戰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