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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笨死了,你換車了讓我第一個坐不就行了嗎。”似是不好意思,她把腦袋朝顧澤昊脖頸深處拱了拱,“當然,半年換車真是夠浪費的,這樣讓你節約點我也是有功勞的。”
顧澤昊歪頭和她的臉靠了靠,眼含笑意卻認真無比的說:“我的車永遠不會有第二個坐副駕駛的異性。”
夏程程甜甜的笑,笑聲哈這氣全部掃在顧澤昊的脖子甚至耳朵周邊,“那你說到做到啊,我可記著了。”
“好。”他墊了墊身上的人,換了輕緩的語氣,“程兒,我在北京逗留是因為私事,見了一個多年不見的熟人。”
“嗯,我知道呀,你昨天說了。”
“這個熟人是…,”顧澤昊頓了頓,“算了,等到了山頂我再說。”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我不願意對她有一絲的隱瞞
或許是一開始的認知太過執著和深刻,多年後再見,顧澤昊的態度即便一如既往的淡然,卻莫名的激發了孟晶隱藏深處的不甘。
顧澤昊怎麼可能不是因為無法忘懷才一直單身呢?想到他那抹溫柔的笑,孟晶好心酸,曾經她多麼渴望過這樣的待遇。
而如今怕是連“湊合”都沒法再有交集了。
雨水淋濕了全身,卻澆醒了她的混沌和雜亂。當前方的計程車快速朝她駛過來的瞬間,她腦子裡乍現一個驚悚的念頭。
到底還是怕的,她微閉著眼朝前走,計程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她最後的一絲理智促使她側身抱頭滾在地上。
司機嚇壞了,顧不上找把傘,扒開車門就下來詢問她的狀況。她滿手是血,哆嗦著從包里取出手機遞給司機,“我不找你麻煩,請你幫我打給通話記錄的第一個人。”
一看就是老實人,司機顫抖的接過手機還不忘建議道:“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胳膊和腿都在流血,雨水淋濕了傷口所以更疼,但她堅持要司機先打電話。
顧澤昊和夏程程通完電話發完簡訊,愉快的去洗澡了,這通電話根本無人接聽。
“來,我先送你去醫院,路上我再幫你打。”
顧澤昊洗完澡出來看到手機的未接電話,眉頭輕蹙,退了界面沒理。
不過一會手機再次響起,還是孟晶的來電,他猶豫了半分鐘還是接起,“什麼事?”
“您好,我、我的計程車不小心撞到手機的主人,您是她的朋友嗎?她滿手滿腿都是血,這天氣和路況來不及等120了,我送她去附近的東方醫院,傷、傷者想見您。”陌生的緊張的發抖的聲音傳進聽筒。
“……”顧澤昊頓了頓,像是在分析這通電話的真實性,“你在什麼地方撞的?”
“國安大酒店的門口,我真是不小心撞她的,雨下這麼大,我開了前後的大燈,她沒道理看不到我的車,但沒、沒想到還是給撞了,您放心,我不會跑,醫藥費我會賠的。”
“……”顧澤昊揉了揉眉心,“你先送她去醫院,我隨後就到。”
即便他是真的不想和孟晶再有牽連,但目前她的狀況,他沒辦法置之不理。更何況孟晶是顧子木的表姐,而孟家的老爺子當年還是為救他爺爺而犧牲。總之,他收了電話就立刻穿好衣服去了醫院。
司機剎車還算及時,孟晶又及時護住了自己的頭,除了手臂、小腿和膝蓋擦傷,其他無大礙。
顧澤昊趕到的時候孟晶的傷口已經做了處理,因擦傷但面積過大,醫生建議住院觀察。
孟晶換了病號服躺在床上,面色煞白,嘴唇似乎還輕微發紫,她直直的盯著隔著病床很遠站著的顧澤昊,哽咽的開口:“對不起,澤昊,麻煩你跑一趟。我的同事已經回了美國,我在北京沒有其他認識的人了。”
“不用抱歉。”顧澤昊走到最邊遠的沙發落座,“你累了就睡吧,我等你的點滴掛完再走。”
孟晶眼淚順勢而下,樣子真是我見猶憐,“澤昊,對不起,車子撞向我的瞬間,我腦子想的全是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我後悔了,我當時不應該離開你的……”
“孟晶。”顧澤昊不悅的打斷她,起身要離開,“你休息吧,我在外面等。”
一看他要走,孟晶掙扎著要起身,“澤昊,你要走嗎?你不管我了嗎?”
“我暫時先出去。”顧澤昊在門邊停下腳步,“等你這兩瓶水掛完我再走,明天的護工我會給你找好。”
走廊里計程車司機手裡拿著一疊單子,緊張又卑微的坐在長凳上。見到顧澤昊從裡面出來,更是著急的迎上來,“這是孟小姐的繳費單,我已經繳費了,能不能麻煩您在這看著,我想先回去一趟,我家裡人還不知道我發生什麼事了,我得先安撫他們,您放心,我不會跑路的,後面的事我都會負責。”
顧澤昊睨了眼繳費單,再看看司機布滿老繭的手,皺眉問道:“疲勞駕駛?”
“不、不、沒有。”司機邊說邊使勁擺手,“我剛接我兒子的班怎麼會疲勞駕駛呢。我接了國安酒店的一個訂單,正往這邊趕,突然大暴雨,我開了前後大燈,看到孟小姐的時候我也迅速按了喇叭。”
“你回去吧,我請了護工在這裡,後面的事你也不用負責了。”顧澤昊接過那疊藥費單,算了算大概2000塊,就從錢夾里掏出來遞給他,“這是你墊付的錢。”
司機惶恐不敢接,連連擺手拒絕,顧澤昊直接將錢放在長凳上就朝反方向走,他要去護士那裡聯繫護工的事。
老山的山頂可以看到江城最美的夜景,徐徐的風吹來,掃去了最後一絲悶熱,夏程程整個人神清氣爽,扯著嗓子朝山下喊:“哇,好美好舒服啊,我喜歡這裡。”
顧澤昊將人拉下來坐在自己旁邊,“以後我常帶你來。”
“嗯,嘻嘻。”
兩人並排坐著,夏程程靠在他的肩頭,挨著的手十指緊握。
“跟她在酒店的咖啡廳見面分開後,她出了車禍,是‘肇事’的司機打給我,所以我去了醫院。”就在夏程程安靜的靠在顧澤昊的懷裡,感受山頂夜晚的一片愜意與寧靜時,顧澤昊平靜的開口敘說。
夏程程忙從他的肩頭直起身子,“啊,嚴重嗎?要不要緊?”
“不嚴重。“顧澤昊將她的頭摁下去繼續靠在他的肩頭,“但是昨晚北京大暴雨,她淋雨後發了高燒,我是她在北京唯一的熟人,所以昨晚我留在醫院。”
就在護士準備抽針時發現孟晶身子滾燙的厲害,整個人不斷囈語還冒虛汗,連病號服都被侵濕,體溫計顯示高燒接近40度,護士擔心傷口有影響,拔了針頭就立馬去叫值班醫生,出病房時還不忘朝走廊坐著的顧澤昊的喊:“這位病人家屬,你女朋友都快燒糊塗了,你居然還擱外頭坐著,人一直在裡頭叫你呢。”
護士小姐說完就走,動作快的讓顧澤昊以為孟晶真的很嚴重,連那絲被誤會成不稱職男朋友的不悅,都悄悄退回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