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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晶跟著坐下,眼神飄向別處,“只要沒有夏程程,他就是一定是我的。”
孟琴如嘆了口氣,轉過身子看著這個固執的侄女,語重心長道:我的例子在前,勉強得來的結果是什麼你也看見了,況且,顧澤昊你姑父不一樣,他性子冷硬,一旦觸碰到他的底線,他狠起來誰都可以不認。
孟晶別有深意的笑了,她朝孟琴如的方向挪了挪身子,抱著她的胳膊撒嬌“姑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會好好想清楚的,現在的問題是,萬一夏程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這事告訴澤昊怎麼辦?昨天澤昊住在H市,今天回來以後狀態大變,看得出心情很好,那夏程程估計要把您的話忘記了。一旦澤昊知道了,鬧大了,到時候您和姑父……”
孟琴如想了想,覺得孟晶的話也不是沒可能“既然她不信,那就讓她親自驗證再死心,我就不信,她過的了和自己堂哥亂在一起這一關,況且,她和她那個爸爸感情不是很好?”
孟晶眼裡閃過一抹晶亮“您的意思是說……?”
“她肯配合,我忍一口氣皆大歡喜,她不配合,那就一起下地獄吧,我守了這麼多年,也夠了。”孟琴如深深的嘆了口氣“這都是作孽。”
“那您打算什麼時候讓她驗證?”孟晶想著自己的小算盤。
說到這孟琴如冷笑了一聲,“她倒是心理素質很好,那我就再親自去一趟H市。”
“那我陪您一起去吧。”孟晶笑的無害,“畢竟是她們的地盤,萬一……”
“她們還能怎麼?”孟琴如好笑道,“程心蘭給我丈夫生了孩子她還能要我怎麼樣?她只會躲著我,一輩子害怕看到我,上次我只是一個電話,提醒她,她的女兒正和顧建國侄兒談戀愛,她立馬緊張的聲音都變調了。至於夏程程,她當然不想見我了,我告訴她的真相讓她以為幸福美滿的家庭破碎了,完美的愛情也幻滅了,但世上哪兒有完美的事呢,我這是在教她怎麼抱住家庭,她應該感謝我,如果我不是顧及整個顧家,我完全可以立即鬧到老爺子那裡去,到時候她還有家庭?還有愛情?”
孟晶似乎很不耐煩聽孟琴如說這些,她看了看手錶,站了起來“那您哪天去之前告訴我,我跟您仔細講一些驗DNA的事,萬一夏程程她說漏了嘴,到時候事情鬧大。”
“那你現在跟我說吧。”孟琴如拉她坐下,“我能把東西給她,證明我不是騙她的,春節前她驗不驗不是重點,別讓她再來顧宅和顧建國見面,老太太這幾天一直在念叨讓澤昊帶她回去。”
第二天孟琴如一早打給夏程程約了見面地點,之後先去了一趟公司,十點鐘司機準時在樓下等候,她坐上車又給夏程程打了個電話,電話未接通,她不放心又發了條簡訊。
夏程程坐在H市為數不多檔次很高的西餐店靠窗的位置托腮發呆,她本不想來,但孟琴如告訴她帶了顧建國的頭髮樣本可以隨時讓她親自驗證真偽。
她確實沒有完全信孟琴如所說,存了僥倖來安慰自己,可現在孟琴如在逼她面對現實。
孟琴如肯定不會給她假的,否則她只要去驗就能知道真相。
那麼,孟琴如給的就一定是顧建國的DNA樣本,她敢給,肯定是有把握了。
夏程程想到這,平靜如死水的心湖又開始翻江倒海。
“不好意思,久等了,出城有點堵。”
夏程程聞聲抬頭,下意識皺眉,“怎麼是你?”
孟晶笑著拉開椅子坐下,“我姑姑實在不願意來到這個令她覺得恥辱地方,所以只好委託我走一趟。”
夏程程起身,不想與孟晶多談的樣子,如果孟琴如還在念及顧家的尊嚴克制,那孟晶就純粹來看笑話了,一個有利於她的笑話。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那又如何,事實就是如此,我勸你最好坐下,聽我把話說完。”孟晶摘了皮質手套往桌上一擱,“你要走也可以,我會把姑姑讓我轉交的東西送去市一中,讓夏老師代為轉交。”
孟晶將“夏老師”三個字咬的又慢又重,夏程程臉色驟變,撐著桌子坐下,咬牙切齒的警告她,“不許你打擾我爸爸。”
“哦,你的爸爸?”孟晶哼笑一聲,“那你這是不走了?”
夏程程提醒自己忽略她的諷刺,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東西給我,有話也快點說,我不會陪你在這吃飯。”
孟晶嫌棄的掃了一眼餐廳四周,“你放心,任務完成我也沒有久留的必要。”
話落,她從隨身的限量版手提包栗拿出一個文件袋,退至夏程程面前,“這是我姑父的DNA樣本,上次驗過的結果想必你已經看過了,為了打消你的疑慮,畢竟萬一是拿我姑父和子木的DNA驗了唬你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你拿著這個,親自去驗。”
夏程程接過打開,透明密封袋裡裝著幾根頭髮。
她裝進去將檔案袋摺疊放進了口袋,起身離開。
“夏老師是一位好老師,好父親。”孟晶斜了一眼她的後背,篤定她會停住腳步,果然夏程程回頭,她得意的笑了,“姑姑讓我帶一句話,她為了顧家,所以才選擇隱忍,是程心蘭破壞了她的家庭,而她現在卻在幫你抱住幸福和諧的家庭。”
夏程程整個人發抖,她看了一眼笑的分外得意的孟晶,一句話也沒說。
大街小巷開始張燈結彩掛燈籠了,血南部的雪災並未過多影響其他地區人民喜迎新春。
夏程程走在街上,感覺像被全世界拋棄。
心裡的苦澀與酸楚已經滿溢,可是又有誰事適合訴說的呢?
她首先排除了一切和顧澤昊有關的朋友,剩下合適的就是朱小鹿,可朱小鹿人在江城沒回來。
夏程程是在年夜飯前一天見到朱小鹿,和往年一樣,吃過早飯就來夏家要對聯來了。
程心蘭自從夏程程答應和顧澤昊分手那天起,再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愧疚和小心翼翼。
夏程程幾乎整天關在屋子裡,雖然吃飯睡覺說話和笑都很正常,但總令人有種暴風雨前寧靜的不好預感。
見到朱小鹿來找夏程程,她分外熱情,偷偷小聲祝福她帶夏程程出去玩玩。
包間裡洋洋灑灑擺了好幾瓶紅酒。
夏程程觸到痛處,開始狂哭,任朱小鹿怎麼哄都不行,直到霍唯一實在看不下去,“你到底是說你哭什麼呀?你真以為我們不逼你,你跑去美國了,你這要死不活的樣子就能立馬消失?夏程程我告訴你,因為你最小以前我們都寵著你,所以你遇事就變得自我,可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再一年就畢業了,該工作工作該嫁人嫁人,好好的日子你不過,你折騰什麼?你有本事走了別回來!”
“嗯,我是不打算回來了!”夏程程抹了一把眼淚瓮聲瓮氣的說,氣得王慧跺腳,“你!算你狠!”
雖然霍唯一在這件事上也是站在顧澤昊那一邊的,可見夏程程被王慧吼的哭的更傷心還說著氣話,她於心不忍,上前抱住她再對王慧使眼色,“行了,慧姐少說兩句,程程肯定有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