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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比起穆錦陽的死,心靈上帶來的瘡傷和身體上的瘡傷相比,不值一提。
郁景琛握住她的手腕,細細的擦拭著她額頭的汗水,“小梓,痛就喊不出來。”
景梓兒一臉隱忍,沉聲道,“不痛。”
大約過了5分鐘,慕辰就將子彈取出來了。
他快速的清洗傷口,包紮。
“好了,這幾天就不要碰水了,不然容易感染。”
景梓兒點頭,拖著受傷的腿下地。
剛剛在戰鬥中,還不覺得疼痛,現在空閒下來倒是有著一種鈍疼,通過四肢百骸傳入神經。
郁景琛看見景梓兒額頭上冒出輕微的薄汗,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景梓兒驚呼,“你在幹嘛?放我下來。”
“我抱自己的老婆,不行嗎?”郁景琛挑眉,一副風流大少的流氓樣。
景梓兒氣的想要揍他,卻被他握住手腕,眼眸漆黑,深深地凝望著她,“夫人,你捨得嗎?”
他的眼波中流竄著一股炙熱的火焰,看的景梓兒心如鹿撞,臉頰上忍不住的浮現了幾分潮紅,含嬌似嗔。
直到,郁景琛親了親她的嘴角地時候,她才猛地驚醒,低吼道,“郁景琛。”
大庭廣眾之下,他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郁景琛深邃的眼眸中有一抹笑意,“夫人,可是迫不及待了?”
“你去死!”
突然,藍心出現在景梓兒面前,看著郁景琛對景梓兒獨一無二的寵愛,眉心掠過一抹喜悅,“小梓。”
“媽。”景梓兒掙扎著想要下來,卻被郁景琛抱得穩穩噹噹,不得動彈。
景梓兒拒絕掙扎了,生活就像強姦,不能反抗,那就接受吧?
看著景梓兒乖順的模樣,郁景琛唇角慢慢的勾起,全世界的美麗綻放在他的眼前,他甚至聽到了天使的聲音。
似乎再說,嗨,郁景琛,這就是你遺失的肋骨。
想著想著,心裡的滿足都快溢出來了。
“媽,我們回家吧,醫生說的問題不大。”
藍心知道景梓兒是在哄她,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好,對了,梓兒,你現在是懷孕了嗎?”
“是啊,快三個月了。”景梓兒微微一笑,應和道。
藍心看向她的小腹,一片平坦,“梓兒,你還是要多吃點。”
“好。”
郁景琛抱著景梓兒下樓,鑑於人太多了,景梓兒直接埋在他的脖頸處,不想丟人現眼。
“阿琛……”溫溫柔柔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景梓兒聽到這聲溫柔熟悉的聲音,身子忍不住的僵硬了幾分,眉梢掠過一抹冷淡,淡漠的從郁景琛寬厚的胸膛內,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元詩潼。
元詩潼穿著一身寬大的病服,襯托的整個身軀纖細瘦小,一張臉未施粉黛,眼睛無光,看起來倒為她的脆弱,添了幾分。
郁景琛察覺到景梓兒渾身僵硬,伸手託了托她,眉目冷清的看向元詩潼,一臉不贊同,“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出來了?樂清呢?”
“她家裡出了點事,我讓她回家幾天了。”元詩潼看著郁景琛懷中的景梓兒,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只不過很快就被她臉上的笑容取代了,她輕描淡寫的問道,“小梓,你那天晚上去哪裡了,阿琛派人將郁家上下都找遍了,愣是沒找到你,眾人猜測你是不是不見了,還是出事了,還好你沒事,真是萬幸。”
她嘴上說著萬幸,可是那張慘白的臉,卻隱藏著深沉和冷漠。
景梓兒黑曜石的眼眸閃過一抹暗芒,又冷又硬,元詩潼虛情假意的關心,讓她很不喜歡。
只不過,心中不喜,面上卻未表現出分毫,嘴角地笑,燦爛明媚,解釋道,“我那晚身體不舒服先去休息了,阿琛沒有去房間,所以不知道。”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似乎不願意多說。
可是,元詩潼卻沒有那麼好心放過她。
“哦,是嗎?我還以為你是逃婚了。”元詩潼優雅一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是擔心場面太隆重,自己配不上阿琛呢?”
配不上郁景琛?
你元詩潼一個被人虐待過的女人,都千方百計的想要嫁給郁景琛,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又為何會覺得自己配不上郁景琛?
真是搞笑。
兩人之間因為元詩潼這句話,氣氛變得微妙,景梓兒也不怕和她撕破臉,冷冷一笑,“我又有何配不上郁景琛的,論身手,論長相,我並不比郁景琛差,倒是你,寄人籬下都不擔心配不上郁景琛,倒是關心上我了。”
你元詩潼是比我漂亮,還是比我能力強,還是比我更得郁景琛的疼愛?
居然說我配不上阿琛?
說的好像你就配得上了?
再說了,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了算!
你特麼算哪根蔥!
元詩潼沒想到景梓兒會如此聲色俱厲的將她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臉上浮現了一抹難堪,面容暗淡,“小梓,你誤會我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以為你怯場。”
怯場?
這種話也虧元詩潼說的出來,要不是場合不對,景梓兒都想仰天大笑了。
“那真是讓你操心了,我景梓兒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活的恣意瀟灑,又有何害怕之事?怯場更是天方夜譚,倒是你,這幾年不在阿琛身邊,還經歷了那樣一場噩夢,你晚上應該都會嚇得睡不著吧?”打蛇打七寸,元詩潼既然不讓她順心,她景梓兒也不是善渣,自然不會讓她好過。
想要比諷刺,比牙尖嘴利?姑奶奶一張嘴就能譏誚的你無地自容。
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厚道,畢竟元詩潼是為郁景琛才在凌牧身邊委曲求全的,但是元詩潼對她又如何厚道,仗著對郁景琛的幫助,攜恩求報。
她只不過是保護自己而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滅你滿門。
冷眸掠過一抹狠厲,轉而消失不見。
第一卷 正文 第377章 滾滾落淚
景梓兒說的那場噩夢,自然就是元詩潼和凌牧相處的那幾年時光。
元詩潼聞言,臉色驟變,冷眸暴睜,死死的盯著景梓兒,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了。
她,居然,居然……敢這麼光明正大的撕開她的傷口。
那是她心底最深處的黑暗時光,每每想起,都痛苦不已。
可是,景梓兒居然肆無忌憚的說出來,將她的傷口呈現在人前?
元詩潼目光一暗,閃過濃烈的殺氣,她,真是該死!
只不過,在郁景琛的面前,元詩潼不敢表現出自己的殺氣,只能一口銀牙咬碎,目光哀泣的投向郁景琛,以退為進,“阿琛,你知道的,當年那件事情我純屬被逼,我也不願意成為凌牧的玩物,可是,為了救你,我無能為力,我只能委曲求全了,你……是不是嫌棄我被凌牧糟蹋了,所以才不願意搭理我,你知道我也是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