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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建平耐心盡失,大喝一聲,“說!”
景梓兒抬頭,眼中藏著一抹笑,可是笑卻不達眼底,像一隻孤傲的狼,“早在二十年前,你不就應該清楚的了解到了嗎?”
“景梓兒,你這是什麼口氣,我是你父親!”寧建平爆喝。
“父親?”景梓兒笑了,嘴角淡淡噙著父親二字,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寧建平,這二十多年你有哪天盡過父親的職責,在你的眼中,我景梓兒只是你手中一把劍,是你爭奪權力,節節攀升的工具,你現在跟我的說父親二字,你不覺得羞恥嗎?”
“景梓兒!”
“看,我姓景,我不姓寧,所以,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是你的女兒?”景梓兒嘲諷道。
有哪個父親,會為了權利,讓自己的女兒幾度置於生死中?
有哪個父親,會為了地位,讓自己的女兒以命相搏?
有哪個父親,會二十多年,對自己的女兒不聞不問?
有哪個父親,會對自己女兒,威脅恐嚇。
這就是寧建平口中所謂的父親,那麼,她寧願沒有。
“景梓兒,我知道你怨我,但是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給你幸福。”寧建平冠冕堂皇的說道。
“幸福?”景梓兒笑的瘋狂又絕望,“你為了自己的權利,拋妻棄女,這就是所謂的給我幸福嗎?你寧建平的眼中只有你的現任妻子和孩子,何時有過我景梓兒?我在你的眼裡,除了是利用的工具,別無其他,你別用那所謂的為了給我幸福來敷衍我,我會噁心到吐。寧建平,人若無恥,天誅地滅,你也不怕死了下十八層地獄。”
寧建平被她一番話徹底激怒,幾步上前,揚起手腕,就要打下去。
景梓兒眼眸中一片倔強,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挑釁道,“你打啊,寧建平,今天你不將我景梓兒打死,來日我必定親手了斷了你。”
“啪……”寧建平終於還是忍不住,給了景梓兒一巴掌。
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血腥味,在口腔中翻湧。
景梓兒伸出舌頭,冷冷的舔了一口血,苦澀的。
看,這就是她所謂的父親。
下手果斷,絕不留情。
“景梓兒,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寧建平勃然大怒,他身為反恐組織的領袖,位高權重,被所有人尊重。
唯獨,對這個女兒,束手無策,幾次被她氣的渾身發抖。
“景梓兒,要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女兒,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今天,以你這麼羈傲不遜的性格,我早就抽死你了。”寧建平雙眸中迸射出的強烈的怒火,背景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寧建平從未想過,他自己對景梓兒的態度,稱的上是一位父親嗎?
在他眼中,景梓兒就是一個工具,一個可以為他爭奪權勢的工具。
女兒?不就是貢獻了一顆細胞!
景梓兒仰起頭,看著他,反唇相譏,“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寧建平的不殺之恩。”
“景梓兒,你這是什麼態度?”寧建平拍案而起,厲聲吼道。
景梓兒雙手被捆綁住,交錯在後,“那你說,我需要對你有什麼態度?對你卑躬屈膝?我呸!”
“你……”寧建平被景梓兒的態度氣的臉色發白,殺氣騰騰,雙眸幾乎噴出火來,“景梓兒,現在景家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了?他們對你是什麼態度。”
什麼態度?
景梓兒一想到林宛白那憎恨的眼神,就忍不住的發酸。
一雙眼睛含恨的盯著寧建平,“你當初為什麼要殺死的景家千金。”
“景梓兒,我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質問了。”男人負手而立,冷冷的哼聲道。
“寧建平,你才是真正的殺人如麻,就連那么小的孩子,你都不放過,你就算是將她送給別人家收養,也好過你直接殺了她,這麼多年,你看著我和景家接觸的時候,你就不會害怕嗎?午夜夢回,你就不會想起那被你害死的孩子嗎?你怎麼這麼狠,你怎麼這麼殘忍,你這個劊子手,你怎麼不去死!”景梓兒的聲音帶著沙啞,散在空寂的房中,有種說不出的淒婉,如泣血的杜鵑,即將枯萎。
如果,當初寧建平沒有殺害景家真正的小千金,林宛白應該不至於那麼恨她吧?
雖然,這一切都是她景梓兒罪有應得。
可是,心還是好痛。
寧建平冷哼,“如果我沒殺死她,你能代替景家小姐的身份存在這麼多年。”
“你閉嘴,寧建平,別為了你自己所做的事情的找藉口。”景梓兒臉色猙獰,恨意狂飆。
“景梓兒,難道你對景家的人動心了?不舍了?我早就告誡過你,不准對任何人存有仁慈之心,否則,這將成為你的軟肋,難道你沒有將我的話記在心裡嗎?”寧建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著景梓兒臉上閃過的恨意,他的心沉入谷底,“你若是對景家存有感情,我不介意殺了他們全家。”
“你敢!”景梓兒大急,身上爆出一股強烈的怒,眸中流轉著瘋狂暴雨,猛地掙脫繩索,站了起來。
“景梓兒,這麼多年,你覺得有什麼事情是我不敢做的?”
第一卷 正文 第204章 和郁景琛反目成仇
寧建平眸色森冷,看著景梓兒那雙靈動的眼眸因為憤怒閃動著刀劍光芒,他的心底掠過不屑,“聽說,景一城現在腹背受擊,你說,我若是隨便給他們安個什麼罪名,你覺得景氏集團景家,能逃過我的手掌心嗎?”
在寧建平的心中,任何人都是可以利用和拋棄的,就算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一樣。
殺人,栽贓,陷害,對他寧建平而言,沒有任何的心裡負擔。
只要能給他滔天的權勢,他可以放棄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
很顯然,景梓兒就是他眼中的可有可無。
“寧建平,你特麼還是不是人呢?”景梓兒漂亮的眼睛閃爍著的清冷的刀鋒光芒,她一步一步如踏著死亡的旋律,朝著寧建平步步逼近,“景家養育了你的女兒二十多年,你就是這麼報答他們的恩情?”
她恨,恨自己為什麼投生成為寧建平的女兒。
恨自己,為什麼要出生。
“景家就算是養育了你又如何?景梓兒,別忘了,在我心中,任何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寧建平不畏懼她那悽厲眼神,深邃的眼眸如惡魔,邪佞而危險,眉宇間淨是冰冷的嘲笑,“如果,你不聽話,我隨時隨地可以讓景家一家三口消失的無影無蹤。”
景梓兒聽得心口狂跳,寧建平最後一句話咬的特別狠,硬朗的五官蒙上了一層駭人的戾氣,這是一種毀天滅地的狠絕。
玩死景家,對他寧建平現在的勢力,不在話下。
景梓兒一直以為寧建平就算是心狠,殘忍,在他的心中至少還有一點點她的存在。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