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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二爺腳步趔趄,臉色聚變,“醫生你一定要幫我保住孩子啊。”
“對不起。”醫生搖了搖頭,他也無能為力。
聞言,郁老太太手中的佛珠越撥越快,最後,叮的一聲,繩子斷裂,佛珠掉落了一地,顆顆散落……
她豁然睜開那雙渾濁犀利的雙眼,冷聲質問,“醫生,我二兒媳身體向來很好,怎麼會突然滑胎。”
蘇媚雖然性格囂張,但卻也八面玲瓏,哄得老太太和老爺子對她又愛又恨。
再者,她懷中的孩子,是眾人所期盼的,是郁二爺的命根。
現在,突然說沒了。
郁老太太直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她有沒有受到重物撞擊,亦或者是跌倒,還是平常的時候,下體有出血?”醫生一臉凝重。
老太太一臉嚴肅,喊來伺候蘇媚的貼身保姆吳媽,沉著聲問道,“你家夫人是怎麼突然出血的?”
吳媽被老太太一嚇,整個人跪趴在地上,“我不知道,我剛剛燉了一碗蟲草石斑魚給她吃,可是太太說她不想吃,就喝了點湯,結果……結果……”
郁老太太聞言,臉色一沉,“去將那碗湯拿來。”
吳媽不敢耽誤,扭著胖胖的身子,蹬蹬瞪下樓取了碗,拿給醫生看。
醫生拿起碗,聞了聞,神色難看,而後輕聲道,“把你熬煮的那些魚湯全都拿過來。”
吳媽二話不說的跑去大餐廳,將那個爐子抱了過來。
李醫生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又用手沾了一點湯在舌尖嘗了嘗,臉色聚變,“好狠的心。”
老太太看著醫生驟變的表情,瞳眸一睜,森冷的問道,“李醫生,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老夫人,這個湯裡面加了大量的當歸、馬錢子、生南星、生川烏、生草烏、水銀、巴豆還有益母草、麝香等等活血藥物,怪不得當你家二兒媳會立馬流產。”李醫生嚴肅道,“這些東西平常人吃了可能沒事,可若是孕婦,孩子立馬不保。”
況且藥量如此之重,可以知道下藥之人心腸狠毒,想要了那孩子的性命。
老太太寵辱半生,心中再多的震驚,臉色依舊不變,淡淡的說道,“好的,謝謝你。老林送客。”
林管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李醫生向老太太和老爺子告辭。
走出別墅的時候,林管家塞了一個紅包給他,李醫生強行推辭,林管家說道,“李醫生你也是我們郁家的老醫生了,應該知道有些事情能說,有些事情不能亂說。”
李醫生世代都為郁家就醫,也見過不少豪門辛丑,自然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是進了棺材,也不能亂說,當下不再推辭,接了紅包,說道,“知道。”
林管家菊花臉上露出一抹笑,“那您慢走。”
“嗯,不用送了。”
郁二爺的別墅中,老太太一臉陰沉,猛地拍了一聲桌面,厲喝道,“吳媽,你家太太對你不薄,你為何要陷害她?”
“老太太,冤枉啊,你就算是借我天大的膽子,我都不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啊!那是小小的生命啊,可是會遭天打雷劈的啊!”吳媽大聲的哭喊,“哪個天殺的,心腸這麼狠毒,陷害我家小少爺,要是讓吳媽知道,一定生生的剝了她的皮。”
“好了,別哭了。”老爺子暴怒,這個雄霸一生的男人年輕時候很暴戾,老年收斂不少,有一股震懾的威壓,逼得人喘不上氣來。
他發怒的時候,更顯得可怕,如一頭蓄滿力量的老獅子。
他冷冷一喝,周圍的人都噤聲,大氣都不敢喘。
“那碗魚湯是誰熬的?”老爺子坐在主位上,一臉陰沉。
第一卷 正文 第157章 景梓兒成眾矢之的
雖說郁家的子孫眾多,可是老二家卻沒有一個能撐得起家族門面的人。
現在好不容易懷孕了,孩子居然沒了。
如果只是意外,還無話可說。
這明顯就是被人下藥陷害!
豪門中密辛不少,老爺子沒想到他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都快進棺材的人了,子孫後代還有這麼狠毒的人。
就連那稚幼的孩子都不放過!
看著樓下那一灘血跡,他也知道這個孩子凶多吉少。
可是真正面對現實的時候,老爺子卻覺得承受不住,老淚縱橫。
吳媽在老爺子威壓下,跪趴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湯是我熬的,可是我真的沒有下藥。”
“不是你下的藥,難道還是被人陷害你不成?”郁老爺子面如閻羅,冷冽的眸中流轉著駭人的殺氣,轉而問道,“你燉魚湯的時候,可有其他人在場。”
“燉魚湯的時候,沒有……”吳媽絞盡腦汁不斷地想,突然靈光一閃,急色道,“有!”
郁老爺子拐杖用力的敲了兩下地板的大理石瓷磚,在場的人臉色都白了,“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有,我記得我剛要去燉湯的時候,大太太和二少奶奶在餐廳。”吳媽思緒漸漸清明,厲聲指控,“對,我熬藥的整個過程中,只遇到他們兩個人,一定是她們下藥的!”
吳媽豎起手指,猛地指向榮樂和景梓兒。
眾目睽睽之下,景梓兒一臉鎮定,從知道魚湯被人下藥之後,她就知道,早晚都會被指出來,所以臉上一片沉靜。
榮樂顯然是沒經歷過這種事情,嚇得臉色驟白,要不是景梓兒暗暗的用力扶住她,她真擔心榮樂會暈倒。
景梓兒的揚起一抹笑,只是笑意未達眼底,這種事情明顯是有人栽贓陷害。
至於是誰,她不知道。
流產?
墮胎?
景梓兒嘲諷一笑,沒想到古代中才會出現的事情,居然在現代的豪門中也會出現。
而且還這麼的精彩。
怪不得常言道,豪門深似海。
她扶著榮樂坦然的走出來,與郁老爺子對視,眸光一片澄澈,“此事與我無關,與我媽也無關,我不知道到底是誰下的藥,但是希望爺爺您能徹查。”
敢陷害她景梓兒,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吳媽厲聲道,“燉魚的時候,我一直在旁邊看著,根本沒人靠近,不是你們,還能有誰?”
景梓兒寒芒一掃,分外冷冽,一言一行都透著逼人的霸氣,“吳媽,你親眼看見我們下藥了嗎?”
吳媽被景梓兒散發出的威迫力,壓得心口噗噗噗直跳,不敢承認,而是叫囂著轉移方向道,“可是平日裡只有你和我家二太太有過節,不是你下藥,還能是誰?”
“就算我家太太平常是尖銳了一點,但是她也沒做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你為何連未出生的孩子都不能容忍。”
景梓兒挑眉,似笑非笑,但那臉色陰沉,恐怖,帶著駭人的冷意,周遭的空氣徒然下降,凍結成冰,“蘇媚平日裡尖酸刻薄,整個郁家有幾個人看她舒服的?說不定是她平日裡積怨太多,導致別人來陷害她。現在反倒是要怪罪到我景梓兒的頭上?是覺得我軟弱可欺嗎?還是覺得我景梓兒勢單力薄,連你一個下人都可以隨意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