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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佳瑤不敢不聽他的話,她不想挨打。
默默地起身,去給他做飯。
做飯洗衣刷完,這些她從來沒做過的事,現在卻要天天做。
曾經白嫩光滑的手,如今已經有點粗糙,掌心也起了繭。
劉佳瑤看著掌心的繭,幾乎想哭。
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她從小就精心保養她的手,所以她的手很漂亮,可現在,居然成了這種樣子。
而劉佳瑤的第一張臉也沒好到哪去,她已經很久沒敷過面膜了,也沒用過護膚品,加上張凡生的折磨,她的臉色差到了極點。
臉上毫無血色,痘痘一個接一個冒出來,無神的眼睛下方有著深深的黑眼圈,蒼白無血色的嘴唇上起了一層干皮……
劉佳瑤不禁絕望,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是個頭?難道她要一輩子在這個鬼地方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心中憤恨,自己落得這樣的境地,都怪許恩那個賤女人!
沒事走什麼走?如果她不走韓漠就不會找她,也就不會發現林雯了!
葉玲瓏至多把林雯當成長的像她的人,不會告訴韓漠這事。
都怪她,她就是自己命中的災星!
現在她不知道跑哪逍遙去了,而自己卻在這鬼地方受苦!
第25章一霎風雨我愛過你
許恩的生活平淡寧靜,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不過她還是依然堅持上課。
她現在很少想起韓漠,就算想起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心酸疼痛。
她想起以前在網上看到過的一句話:一霎風雨我愛過你,幾度雨停我愛自己。
以前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現在她懂了。
她確實愛韓漠,很愛很愛,可是經過了那麼多誤會、磨難,再愛也走不下去了,她唯有好好地愛自己,愛她肚子裡的寶寶。
許恩還不知道一切已經真相大白了,不過就算她知道,一切也都回不去了。
……
韓老爺子自從知道孫女是被他當成孫媳婦的劉佳瑤害的,便再也不反對韓漠找許恩了。
甚至他重回公司主持大局,讓韓漠心無旁騖地去找許恩。
他們韓家,欠她太多!
韓漠帶著人四處找許恩,只要有人提供疑似許恩的消息他就立刻趕過去,只是每次都失望而歸。
他每天只睡幾個小時,夢裡也全是許恩。
有次夢到自己和許恩站在一處懸崖邊上,許恩雙眼含淚地說:“韓漠,你不信我,我恨你,我恨你……”說完縱身跳下懸崖。
他撕心裂肺地吼出一聲“不”,想要抓住她,卻只是觸到她的一片衣角,於是,他也跟著跳下去了。
韓漠從夢中驚醒,心砰砰亂跳,後背出了一層冷汗,臉上帶淚。
許恩,你躲到哪裡去了?過得好不好?
……
這些人中,要屬方景晨和許父最高興了。
因為他們共同愛著的人已經重獲清白,不用再背上傷人犯的罪名了。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許恩在哪,很擔憂許恩,但他們相信許恩心裡有數,他們尊重她的決定。
許父也沒有去找韓漠算帳,因為傷害已造成,就算他現在把韓漠揍一頓,女兒受的委屈也彌補不了!
反正女兒已經和他沒瓜葛了,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就行了!
韓漠來找過他幾次,不過他不想見他,讓景晨把他趕走了。
想請求他的原諒?做夢吧!他是絕對不會原諒這個傷女兒至深的男人。
其實許父想錯了,韓漠並不奢望許父能原諒他,他找他只是想跟他道歉,無論他原不原諒,道歉是他該做的,雖然道歉也不能抵消一切傷害。
……
劉佳瑤實在無法忍受現在這樣不堪的生活,她覺得這樣下去,她一定會瘋不可。
心中對許恩的怨恨與日俱增。
或許是劉佳瑤天天怨憤許恩的緣故,這天,她腦中突然似有光一閃,她不禁想:許恩是不是也跟她和張凡生一樣,躲到窮鄉僻壤去了,不然韓漠怎麼可能那麼久都找不到她?
劉佳瑤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她眼中閃爍著強烈的恨意:許恩,你最好祈禱別讓我猜到你在哪,否則,你就等死吧!
張凡生皺眉看著劉佳瑤那或興奮或憎恨的神情,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個女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都是這種詭異的神情,他覺得她該不是瘋了吧,可是指使她幹活時她又清楚的很。
即使過著成年巨嬰的生活,時間長了,張凡生還是覺得快要難以忍受,天天蝸居在這十平米破屋子裡,他覺得他也快瘋了。
突然,劉佳瑤興奮地尖叫一聲,把他嚇了一跳,只聽她興奮得意的聲音想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在那裡,一定是!”
第26章你不仁我不義
張凡生不耐煩地白了她一眼,“什麼什麼在那裡?”
劉佳瑤也顧不上厭惡張凡生了,興奮地道:“張凡生,我知道許恩躲到哪裡去了!”
張凡生有點吃驚,不過他並不在意這個,撇撇嘴,“先不說你猜的地方準不準,就算你猜對了,你又能怎麼樣?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通緝犯,難不成你不惜暴露自己的行蹤也要跑過去報復她?”
他再一次感嘆嫉妒心重的女人真可怕,自己都成這副德行了還想著要去害人,明明是自己害的人家坐了三年牢,偏偏還一幅自己最無辜的模樣,難怪韓漠看不上她。
劉佳瑤聽出張凡生的不以為然,不過她才懶得管他,半真半假地說:“我倒是想,可我怕我一出去就被抓住了。”
“這就對了,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去,我餓了,做飯去。”張凡生以為劉佳瑤打消了去報復許恩的念頭,繼續使喚起她來。
劉佳瑤斂眉,垂下睫毛的眼中閃過一抹諷刺,起身去做飯。
她怎麼可能放過許恩?
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為了麻痹張凡生,降低他的警惕心罷了,畢竟如果她要去找許恩,就需要錢,張凡生才沒那麼好心把她的錢還給她。
哼,該死的張凡生,等她走時一定拿走她所有的錢,你就等著餓死吧!
吃飯時,張凡生才想起他忘了問劉佳瑤怎麼猜許恩的所在地以及為什麼那麼肯定,於是開口問她。
劉佳瑤“哼”了一聲,“我以前不是讓你調查過這個韓漠看上的女人的資料麼,資料上有寫她大學時去過丁地支教,那個偏遠山區,難怪韓漠找不到她,她肯定是去那裡了。”
張凡生恍然,心裡也信了大半。
劉佳瑤沒有立即走,她怕張凡生仍對她有防備,於是決定假作安分地呆幾天,等張凡生完全沒有防備時再走。
幾天後,半夜。
劉佳瑤睜開眼,看了眼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張凡生,輕輕地把他搭在自己胸上的手挪開,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穿衣,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她從床底下把裝有所有財物的包拿了出來,緊緊地抱在懷裡,最後嘲諷地看了張凡生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