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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初找到藥箱後走過來坐在他的身旁,廢話也沒多說,就幫他簡單處理一下傷口,有點兒出血,還腫的這麼嚴重。
心裡不由的有些怪自己剛才力氣太大。
就好像受傷的人不是他陸靳晏似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任由她怎麼處理,不說話,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天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都感覺不到疼嗎?
安若初忽然想起自己包里還有消腫的藥膏,轉身去拿包,然後幫他抹上。
涼涼的藥膏用她細嫩的指腹輕輕的在他腫起來的眼角打圈,陸靳晏直覺全身都還是不舒服,喉嚨乾澀,坐姿僵硬。
“原來你是早有預謀,連藥膏都帶著呢,還說不是故意打我的。”他一雙深眸複雜難明的睨著安若初。
安若初白他一眼,“這藥膏是上次我受傷的時候,浩然給我買的好不好。”
浩然!叫的還真親切。
陸靳晏惱怒的目光刷的一下射向安若初,安若初根本不把他的戾氣放在眼裡,因為他現在有一隻眼睛受傷,威懾力根本就不夠嚇到她的。
從什麼時候,他在她的面前,頂多是個紙老虎,是她沒想戳破他罷了。
幫他擦好藥膏的安若初,在矮几上拿了一本書幫他扇風,聽說有點涼涼的風會減少疼痛。
陸靳晏看著她,這個女人怎麼一點兒都不會討好男人呢,語氣很不爽,“你就不能吹一下?”
安若初看著他,然後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一樣,點點頭,“噢,我知道了。”
放下書,起身,不知道她又要做什麼?
她不是知道了嗎?去哪裡啊?“你去哪兒?”聲音還真是極其的隱忍啊,讓她吹一下,她點頭了還不搭理他。
安若初回頭,一臉無辜的看著已經在極力忍耐惱火的陸靳晏,“我去拿吹風機啊。”
拿……拿吹風機?!
他讓她用嘴吹一下,她裝作聽不懂的去拿吹風機?!安若初,你真是長本事了。
“回來。”直接命令的口氣,誰要她的故意使壞。
安若初今天是特別能裝啊,站在他的身後,兩隻手撐在他身後的沙發後背上,“你不要吹了?”
吹什麼吹,她要是敢拿著吹風機過來給他吹傷口,他非吃了她不成。
陸靳晏身體猛然往後一靠,猿臂更是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動作就將彎身站在身後的安若初抓住。
安若初一個猝不及防,被他一拉一扯之後,他有力的雙臂已經圈住她的脖子,他腦袋枕在沙發後背上,特別默契的兩人,唇就和唇對上了……
安若初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的,這太不符合他家總裁平日裡的沉悶沒情調,合計著他原來還屬於……悶sao型。
這速度,這猝不及防足夠吻亂少女心和熟女心的吻,絕對的老司機。
呵呵。
安若初睜著眼睛剛好盯著他性感的喉結,在他想要撬開她的貝齒更進一步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他給強吻了。
毫不猶豫的推開他,用手背像是很嫌棄似的擦了擦被他親過的小嘴,“你腦子被我打壞了不成。”
他們之間現在不適合有這樣的行為,非常的不適合!極其的不合適!
陸靳晏半躺在沙發上,離開她脖頸的雙手枕在腦後,一雙黑曜石般深不可測的眼眸凝著她,薄薄的唇微微抿著,“那天和你說的話,也是真的。”
哪天?什麼話?
搞不懂他。
安若初冷冷淡淡的看他一眼,轉了半圈走到沙發前,“陸總,認錯人了把你,我是安若初,你不稀罕要的前妻,不是你的那些鶯鶯燕燕,你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沒空和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安若初拿著自己的包,然後把那消腫的藥膏給他留下,起身就走。
在她還沒有完全對這個男人心不所動的時候,她就不能讓自己看到他,不然忘記他的時間又要加長很多很多個日子。
他說的那句話,她當然知道,配合著他此刻的眼神,加上那句,‘我想你了。’
足夠讓她再次沉淪,明知道最後流淚的還是自己,那就不要看,不要聽。
眼睜睜的看著她已經走到門口,這次把她騙過來,下次再見面都不知道設麼時候,他第一次想做個無賴,她怎麼想他都沒關係。
他大步追上她,在她的手已經放到門把手上的時候,高大的他從身後抱住了她,不是很用力,卻抱的極其不舍。
他的下巴剛好磕在她的發頂,聲音低沉暗啞,“頭疼。”
剛才打到的是他的眼角,腫的那麼厲害,頭疼也是有可能的。
安若初冷冰冰的說了句,“找醫生。”
自己對自己說過,要在他的面前驕傲的活著,不能在因為他一點點兒的小事,就影響到自己。
他似乎是真的發燒了,竟然會在她的面前表現出他的無助,雙臂將她摟的緊了一些,下巴在她的發心似乎是求安慰的蹭了蹭,“心難受。”
“活該。”安若初就算是心也跟著他難受了,還是發狠的對他報復一次。
陸靳晏抿嘴苦澀一笑,這兩個字,真的很適合他,的確是他活該。
他低下頭,將臉埋在她的頸間,呼吸有些重,她沒躲沒避,讓他心裡更是堵塞難受,他欠這個女人太多,一輩子都還不了,可他卻奢望著她能留在他的身邊。
“我越來越怕失去你。”他的聲音就如毒液般的滴打在她的耳洞裡,然後一點兒一點兒蔓延她的全身,讓她難受之極。
這個男人,是混蛋。
她好不容易讓自己快要活過來了,他又跑來她的世界讓她生不如死。
安若初狠心冷著聲音對他說,“你已經失去了。”
陸靳晏將懷裡瘦的讓他心疼的安若初抱的更緊一些,真怕他不用力的抱著,她就會消失。
悲苦的勾了勾唇角,對自己的心,他已經無能為力了,他越來越控制不了自己,只聽到他說,“每一次我都想,就再抱你一次,再好好的抱一次,我就放手,可我發現,讓我不管你,讓我從你的世界消失,真的好難。”
如果沒記錯,這還是陸靳晏第一次對她說這樣的話,可有些話就算還是那句話,時間不對,就晚了。
安若初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用力的掙開他的禁錮,轉身,回頭,微仰著臉,一雙對他早已經絕望的眸子悲哀的看著他,“陸靳晏,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
殘忍的一直在她的心臟扎針,說好放過彼此的,說好再也不會讓她痛苦的,為什麼說話不算話呢?
陸靳晏一雙深眸痴情卻無能為力的凝著她,她說的對,他真的很殘忍,明知道沒有他,她會慢慢的過得更好,可他就是放不下她。
安若初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種眼神,她仿佛能感覺到他比她還疼痛一百倍的心,淚眼模糊,可她再也不允許他在她的生命里來去自如,肆無忌憚的做每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