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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神秘的人物,在他這裡工作了很久,都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做什麼的?
黑道還是白道?對這裡的每個人而言,他是神,天神還是死神就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厲……厲爺,我們真的也是被如可小姐逼的沒有辦法,我們才……”
管家顫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砰的一聲巨響嚇得癱軟在地。
厲尊緊攥的拳頭狠狠的砸在身旁的玻璃魚缸上,嘩啦一聲,裡面的水和魚還有水草都瞬間溢了出來。
管家年紀不小了,跟了他十幾年,他不動手,不代表他原諒。
“都tm的給我滾!”一聲威懾的怒吼,讓所有人都嚇得連滾帶爬的打著哆嗦離開。
所有人離開後,整棟別墅安靜極了,從魚缸里蹦出來的小魚‘啪嗒啪嗒’的求生中。
厲尊腦海里都是過去三個月如可經歷了什麼?
她就如同在地上亂蹦,渴望回到水裡的小魚,而他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任由她自己求生。
他頹廢無力的坐在旁邊沙發上,胸口堵的難以呼吸。
抬眸間,一道柔弱纖細,骨瘦如柴的身影定在他的眼眸之中。
兩人幾米遠的距離,四目相對,誰也看不懂對方。
如可一步一步腳步極輕的往他身邊走,她赤腳走在冰涼的地面上,上面的水和玻璃碎片她都像是毫無知覺一樣。
厲尊忍著心痛眼睜睜看著她走了過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組織她往前走,為什麼不過去將他抱到自己身邊來。
他的內心太矛盾,太糾結,看著她痛,他會難受,可如果看不到她呢?
過去三個月,他覺得自己和死了沒有任何區別。
如可在他的身旁坐下,現在就連她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人?
她輕笑一聲,太久沒說話的關係,聲音啞的幾乎說不出話來,“看到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開心嗎?”
厲尊扭頭看著坐在身旁的她,她面無表情,無波無瀾,像極了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偶。
開心嗎?
呵呵,開心嗎?
他嘲諷的冷笑著,手背上的明明是因為剛才打碎魚缸而流出的血,他能感覺到的,卻是他回來時,她那一滴一滴嗜血的淚。
他看著她,她空洞毫無焦距的目光直直的盯著那條還在拼死掙扎的小魚。
突然,他再也做不到壓抑自己,他感覺自己再抑制下去,會崩潰的。
他兩隻冰涼的大手用力的捧住她消瘦的臉,整個身體撲了過去,長腿一跨,她被嚴實的禁錮在沙發里,無法動彈。
以為她會拼死掙扎的,以為她會已死抵抗,以為她會瘋狂打他的……
但她都沒有,她最狠的,就是無動於衷,若無其事。
她就是一具毫無溫度,沒有任何情緒,封了心,定了血的軀體。
他想做什麼,她根本不會在乎。
她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的吻就變越深,她不拒絕,不回應,他就用力的吸,吮著她,讓她感覺到疼,讓她不要再像具屍體一樣的麻木。
此時的他,不是憤怒,不是宣洩,不是占有,而是對她,對自己,的無能為力。
突然,在他身下的嬌軀動了一下,他以為她終於忍無可忍要反抗了,卻是聽到她帶著憐人哭腔的哀求了一聲,“疼,我疼……”
厲尊一顆心瞬間就如同被巨石碾壓一般的疼痛難忍,他再也無法繼續,顫抖的唇在她的唇邊一呼一吸,喉嚨撕裂的痛讓他說不出一個字。
他額頭抵在她的額頭,兩人的呼吸來回交換,他大手在她的臉上無助的輕撫著。
她的一聲疼,已經讓他潰不成軍。
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沒有,只能說,如可,你贏了,而他,輸得一敗塗地。
當結實的後背感覺到她兩隻雙手在上面輕拍著的時候,他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她知道他的無助,他的脆弱,他的心……
整張臉埋在她的頸間,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掉過眼淚,哥哥還活著的時候就經常罵他,沒心沒肺,爸媽死的時候,他都沒掉過一滴眼淚。
今天,他濕了眼眶,想要在她的面前,軟弱一次,他就是想要乞討一次她的擁抱,她的安慰。
她的手一直在他的背上輕拍著,他們兩個人,更需要安慰的那個,受傷最深的那個,明明就是她,她現在卻是在心疼他。
厲尊猛然的推開她,站在她的面前,他真是個怪人,這麼快的時間,就瞬間恢復到之前的居高臨下。
他冷漠的凝著她,如可微仰著頭和他對視著,剛才自己一定是瘋了,不對,她本來就是個瘋子。
竟然會同情他這麼久以來的隱忍,竟然會想要安慰他,呵呵。
厲尊倏然的伸手將坐在沙發上的如可拉拽起來,她輕的一拉就能拽好遠,他大手桎梏在她細瘦的手腕上都不敢太用力,真怕他一個用力,她的手腕就會斷掉。
.等到了臥室,他手臂上的力量用力一甩,便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如可扔在了軟床上。
……
第一卷 第224章 放手才會解脫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她都和往常一樣的平靜。
他轉身打開衣櫃,在裡面隨手拿出一套衣服出來扔在了床上,冷冷的命令,“換上。”
如可不知道他突然又犯什麼神經,現在這個時間換衣服,是要將她完好的從樓下扔出去嗎?
讓她死的時候好看點兒?
然後就看到他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個行李箱,他將行李箱放在床邊,打開,然後就從衣櫃裡拿衣服往裡面扔。
是打算出門吧,連內,衣都帶上了,可那些都是她的衣服啊,他什麼時候讓她出過門。
從被他偷來之後,她幾乎就很少踏出這棟別墅,就連學業都是請來的家庭教師完成的。
收拾好行李箱,他看了她一眼,衣服還沒有換,他又不知道從哪裡拿出兩張銀行卡,還有一些現金,甚至她所有的身份證明,還有護照。
他站在她的面前說,“五分鐘之內換好衣服,要是我後悔了,你就真的走不了了。”
說完,他拉著行李箱,出門。
如可呆呆的坐在床邊,她是聽錯了嗎?還是,其實是個夢。
他的意思是,要放她走了,她終於要自由了,她可以回家了。
盼了十四年,終於可以離開他的控制,可為什麼,並沒有想像中的開心呢?
她聽話的換好了衣服,開門,還以為他會在客廳里等著她,沒想到他是倚在門口的牆壁上,低頭,盯著她護照上的照片在發呆,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難道是後悔了?
如可想到這裡的時候,趕緊就從他手裡奪走了護照身份證之類的證件,本來還想搶走行李箱的。
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走廊里傳來,“我送你。”
如可的心,狠狠的一疼,覺得這樣的自己挺可笑的,這一天是她做夢都求不來的,現在真的可以離開了,卻因為他的一句我送你,讓她有種其實他留一下,她就不走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