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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哭就親你。”強硬的語氣里是無盡的溫柔和愛意。

    然而,她並沒有收住淚水,反倒還哭的泣不成聲。

    在他面前,她從來沒有這樣哭過,即使在她父親的葬禮上,她哭的歇斯底里,那也都是對他的恨和怨。

    今天,此時此刻,她的哭泣里都是委屈和難受,她哭的像個找不到城堡的公主,又像個丟了所有糖果和玩具的孩子。

    陸靳晏緊蹙的眉心都成了深川,彎腰,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大拇指的指腹輕拭去她眼角源源不斷的淚。

    嗓音沉啞祈求,“別哭了,都給你,什麼都可以給你,求你別哭了。”

    他陸靳晏三十多歲,記憶里還是第一次求人,卻是因為她的淚哭疼了他的心。

    他是在自救吧,對,他只是處於自救的本能,所以才求她的。

    如果她一直這樣這樣哭下去,他一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那就離婚吧。”她顫抖的聲音里夾雜著哭腔,渾身都在隨著哭泣而顫抖。

    他的額頭在她的額頭上點頭,現在她說什麼,他都能答應,那怕離婚對他而言,是……算了吧,結果都是一樣的。

    “好,離婚。”他順著她,由著她,慣著她……

    安若初轉身,整張臉埋在他的腹部,雙臂緊緊的摟著他精壯結實的腰間,哭的泣不成聲。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哭成這樣?他甚至不知道,她在哭什麼?

    他以為她哭夠了就結束了。

    他以為結束了,就都解脫了。

    只聽到她顫抖的哭腔在寂靜的暗夜裡貫穿整個走廊,“我愛你。”

    她說……

    第一卷 第116章 離婚

    他的心瞬間就如同被千斤重的巨物從高空中墜落,狠狠的砸中他的心臟一樣,疼都麻木,頻臨窒息。

    他如鯁在喉的嗓音僵硬生澀,“再說一遍。”

    她第一次這麼聽他的話,順著他,不在忤逆他,卻也是最後一次。

    “我愛你。”

    陸靳晏抓在木質排椅上的手骨節分明,青筋暴起,修剪乾淨整體的短指甲已將椅子上的表面抓破。

    就如同一隻魔爪緊抓著他的心一般,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再也揮之不去。

    喉嚨間的血管即將爆裂般撕裂的疼痛著,再次霸道賭氣的命令,“再說一遍!”

    “我愛你,我愛你,陸靳晏,我愛你……”

    她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如複讀機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播放著,可他,就是百聽不厭。

    原來,是愛。

    陸靳晏,你個大傻子。

    你不是自以為很聰明,很厲害,對任何人任何事都能一眼看穿的嗎?

    在她的愛里,你為什麼就瞎了眼?

    三天後的民政局門口,一男一女,一人手裡拿著一本剛換出來,還熱乎乎的離婚證。

    一個字的差別,卻讓兩個人從此毫無關係,再無糾葛。

    “去公司吧,一起走,也算是剛好順路載你一程。”

    剛換了本本而已,說話的語氣就變得這麼疏離,男人都是白眼狼。

    來民政局的時候,他單獨去她家樓下等著她,一路上還表現的心事重重,就好像很捨不得和她離婚的樣子,離婚證順利到手就算該慶祝,畫風也不能變得這麼快吧。

    安若初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陸總,我今天請假了,就不麻煩您了。”

    論疏離,她完全可以疏離到拒他於千里之外。

    陸靳晏似乎都習慣他們之間這樣的交流方式,“去公司把股份轉讓書籤了,還有財產的分配……”

    “那些不都應該是離婚前就要處理的嗎?怎麼怕我獅子大開口,所以離婚後打算隨便給我點兒打發一下啊。”

    安若初打斷陸靳晏沒說完的話,自己卻說了一大推。

    陸靳晏看著她,這個女人真的是那天摟著他哭了整整一晚,還一直表白的女人嗎?

    真懷疑那天在醫院,她是不是被奇怪的東西附體,所以才說了那些話。

    當然,他也就是在心裡發發牢騷罷了,她那句話是真是假,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他冷冷的回了她一句,“放心吧,安小姐,給你的條件絕對包你滿意。”

    安小姐,真難聽的稱呼。

    安若初白了他一眼,“我今天沒空,要回家調整離婚留下的心理陰影,不然怕再婚的時候會恐婚。”

    呵呵,剛離婚也就十分鐘,就想著再嫁了。

    領走的時候,她突然頓住腳步,轉身回眸,認真的看著他,這個在他們決定離婚後,她才表白的男人。

    唉,真是愛慘他了。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告訴你,因為你有知情權。”

    陸靳晏看著她,器宇不凡,“說吧。”

    既然打算告訴他,那就痛快的說出來,“孩子是你的,ta姓陸。”

    說完就轉身,怕他問的更多,更怕他會問,她是不是很確定?那樣她可能會恨他的。

    看她離開的纖細身影,陸靳晏嘴角微翹,笑的意味深長。

    對她的背影喊道,“就准你一天的假,明天要是還敢不去公司上班,不僅扣你這個月的全勤,還扣年終獎。”

    安若初能聽到他說的話,雖然心裡對他的亂扣工資很不樂意,但也沒有再回頭和他爭辯,她怕一回頭,就再也不想轉身離開。

    只能在心心憤憤的表示一下不滿,萬惡的資本金啊,工資扣不扣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年終獎給不給還不都是他一個心情就能決定。

    算了吧,不和他計較這些小事,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即使撞得頭破血流,只要前方還有路,那就繼續往前走。

    薛玉琴遲遲沒有醒過來,而宋黎之也陷入企圖傷害他人生命安全的被告位置。

    陸天甚至想要把她往死里送,就差直接告她,故意殺人罪。

    被帶到刑警大隊問話的宋黎之沒想到進去都沒出去,早知道來的時候就告訴陸明湛一聲。

    估計陸天也是選好了時間,今天剛好是陸明湛去醫院守薛玉琴的日子,陸明湛剛從家裡離開,隨後就有幾名警察敲了她家的門,之後就帶著她來這裡聊天了。

    “陸家有監控,你們直接去調一下監控出來,是不是我故意傷害,不就都清楚明了了。”

    警官倒是很認真嚴肅,“陸家的監控那幾天並沒有打開。”

    宋黎之無語,多麼明顯的誣陷啊,警察叔叔都你不轉轉腦子的嗎?

    “是沒打開還是被銷毀了?”宋黎之有些生氣的說。

    警官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是直接不想和她多說廢話的意思。

    宋黎之沒打算任由陸天污衊,“我要見我老公。”

    警官鄭重其事的告訴她,“受訓人員二十四小時之內,不能見任何人。”

    這是什麼規定啊,是為了她一個人規定的吧。

    那天,無論警官怎麼問她,她都不會承認是她故意將薛玉琴從樓上扯下去的,這冤枉,她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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