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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夾雜著複雜的情緒，讓顧莜莜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有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
秦默知道這一切的錯都是來源於倪子陽，這件事，不能讓冷夜爵知道，更不能讓面前的顧莜莜知道。
“你能扶我上去嗎？”顧莜莜見旁邊的秦默一直都不動，尷尬的笑了笑。
她沒辦法獨自一個人上樓，甚至是下了車，根本分不清方向。
此時，顧莜莜忽然懷念起在醫院被冷夜爵照顧的日子。
那時候，雖然自己說了很過分的話，但是他都依舊照顧著她，依舊兌現了那句話：“如果你看不見了，我就做你的雙眼，如果你沒有能力活下去，那我就做你唯一的依靠。”
想到這句話，清冷的心，一瞬間充滿了溫暖。
顧莜莜的眼睛，又充滿了淚水。
淚水緩緩流出，滴答，掉落在地上，化作了水蒸氣。
秦默扶著顧莜莜，兩人一路到了皇朝酒店的電梯前。
一路上，秦默都不知聲。
就連上台階，顧莜莜都幾次險些摔倒。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生死選擇
顧莜莜此時才恍然覺得，沒有對比，就不知道冷夜爵其實真的好太多了。
至少，他會告訴她，要上台階了，要坐電梯了，要停下了……
什麼叫做做她的雙眼，把他看到的東西，全然不過的告訴給她，就是做她的雙眼。
恍然的明白，似乎並不遲。
至少，她現在還和他沒有完全斷絕關係。
下了電梯，秦默帶著顧莜莜走過紅色地毯鋪著的玄廊，來到了1306號房間前。
扣扣。
秦默抬手輕敲了兩下房門，等了一會兒，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你的眼鏡呢？”秦默看到突然不戴眼鏡的倪子陽，差點就沒認出來。
要不是因為他的穿著，秦默都快以為自己走錯門了。
“你們來了？你可以走了。”倪子陽拉過站在秦默身旁的顧莜莜，顧莜莜一個踉蹌進了門。
秦默還沒反應過來，大門就被關上了。
什麼情況？
“喂！倪子陽，你給我開門，你丫的什麼情況？”秦默急了，雖然冷夜爵也在裡面，可是，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可是不管他怎麼在門外吵吵嚷嚷，閉合的大門，也沒有在打開過。
怕發生不好的事情，秦默無奈只好在門口守著。
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事情了，至少在冷夜爵面前，倪子陽是不會亂來的。
“嗯……慢點……”
“哎呀，討厭，你們怎麼可以搶我的？”
“我也要……”
不同的女人聲音，引起了顧莜莜的警惕。
那種銷魂的聲音，讓人浮想聯翩。
可是，冷夜爵應該不會，不會的，他絕對不是那種人。
“你是來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嗎？”倪子陽故作邪惡的在顧莜莜的耳畔小聲一語。
看到顧莜莜全身都緊張到汗毛豎起，倪子陽笑了，“不過，我忘了，你是個瞎子。看不到，只能聽到。”
“真可惜，這麼香艷的場面，你都看不到。要不，我看，還是讓你回去好了。”
顧莜莜被惡魔般的細語弄得心顫個不停，雙手握成了拳頭。
冷靜下來，顧莜莜，冷靜下來，沒有聽到冷夜爵的聲音，不能輕舉亂動。
“我不回去。”顧莜莜把耳邊的那些繁雜的聲音，過濾過濾在過濾。
她不相信冷夜爵會是那種人，剛才秦默說過了，她是冷夜爵的第一個女人。
就算這個可能性很低，可是直覺告訴她，寧可相信秦默，也不能相信身旁的這個倪子陽。
“不回去？好啊，那你就在一邊聽著好了。反正看不見，聽著更加刺激不是嗎？”倪子陽輕呼了一陣暖氣，在顧莜莜的耳畔。
顧莜莜下意識，就捂住耳朵，往另外一邊靠了靠。
可是，看不見的麻煩仍然源源不斷。
沒想到倒霉的事情又發生了，她的腳下一個落空，要不是倪子陽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要跌倒在地的顧莜莜，只怕，此時顧莜莜整個人都要摔個底朝天了。
“你看你，氣的都渾身發抖了，他在裡面可是享受不斷，既然他都不管你了，不如，讓我來照顧你。”
呯！
顧莜莜猛地推開了面前的倪子陽，結果，還是沒有避免摔倒在地。
她跪坐在地上，臉上顯得格外平靜。
“我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冷夜爵在哪裡？你為什麼要把秦默關在門外？”
“才見面沒多久，你居然就知道秦默的名字了。說說，你是不是趁著冷夜爵不在的時候，勾。引了他？”倪子陽臉上顯現有趣。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顧莜莜就是一個貓兒，他只要隨便逗弄一下，她都能給他意外的反應。
本以為面前的顧莜莜，會聽到這反應後，就直接摔門離開。
可是，那一臉的平靜，讓人感到意外。
再加上顧莜莜剛才那一抹掙扎，更是引發了深在倪子陽心底的惡魔。
“我沒有。倒是你，你讓我留在冷夜爵身邊，現在卻又用這樣的話來刺激我，難道是為了看我傷心難過？”
“不錯。”倪子陽笑了，“我就是要看你難過。你知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時候，冷夜爵為了等你不吃不喝，他為了差點連命都丟了。而你倒是無情的很，一哭二鬧三上吊，轉眼就想把他給甩了？”
“不，我沒有，我不是……”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冷夜爵有過這樣的時候？
在她醒來的時候，明明冷夜爵就出現了，和沐晨爭執了，甚至，她還用那樣的行為刺激他。
“你沒有？顧莜莜，那你告訴我剛才哭著喊著要讓冷夜爵和你斷絕關係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
一字一句，宛如針扎，鐵證如山，她沒什麼好說的，事情已經到了這樣，她還能爭辯什麼。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冷夜爵還為了她這樣過。
顧莜莜咬了咬嘴唇，臉色非常蒼白。
望著紅了眼，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倪子陽冷笑：“怎麼？又要哭了？我可告訴你，你越哭的傷心難過，我就越開心。”
他蹲下身子，對上了那雙空洞的雙眼，沒有眼神光的眼睛，就連倒影都顯現不出來。
倪子陽伸手覆上了顧莜莜的雙眼，又一次刺激著顧莜莜：“你知道嗎？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的眼充滿了生機，臉上無時無刻帶著笑，好像不會遇到煩心事。”
“如今，你的臉上寫滿了哀傷，這樣的你，就像是一隻螞蟻一樣，我隨時都可以弄死。”
顧莜莜撇臉避開了倪子陽的手，抖了抖唇，聲音微弱：“我要找冷夜爵，他在哪裡？”
“你很煩，我都告訴你了，他在裡面。你又看不到，不如，這樣好了，我改變主意了，你呆在我身邊，我給你好吃好喝的，他不要你，我要你，給你找最好的醫生，醫治好你的雙眼，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