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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龍為練情夢擺椅設坐。
桌上清清爽爽的七碟小菜,放著兩隻高腳杯,擺著兩幅碗筷。
滕龍笑眯眯倒了兩杯酒。
練情夢低頭自言自語:今天從見面到此刻,他都是親和友善,是不是變了一個人?好像滕馬,她眼前浮現滕馬那春風和煦的笑容。
“夢!”滕龍把酒杯舉到她面前,輕喚幾聲。
“對不起,一 時 想 起 點什麼,我不想喝酒,我酒量很菜的!”
“好,不強人所難,我替你喝!”滕龍仰頭一飲而盡說道:“你在想一個人?”
練情夢搖搖頭,口稱不是,劃了口飯,夾了根小青菜往嘴裡送。
“我能猜中你的心思,你信不信?”滕龍挑眉問道。
練情夢抬頭看了一眼,臉面開始泛紅,她心裡還是挺過意不去的,好端端地就會想到不該想的人。
“先說出你的猜想吧,猜中了,我願意喝三杯罰酒。”
“哈哈哈,我可捨不得罰你。我有兩種猜測,第一種,我推算準確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不說也罷。第二種,我猜中了,事先說好,不准說不是,好嗎?一言為定。”
練情夢弱弱的回了一句:“還要我發誓嗎?”
滕龍被她這幅可憐軟弱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要我怎麼說你好,我可是你的老公。我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要你發誓的。”
練情夢放下碗筷認真的聽他述說。
“夢,友情是你私事,是屬於人性同情心範疇,我不會幹預你,但是你要是把愛情也等同於友情,我就要說理給你聽聽。”
“你先說猜想吧,猜中了再論也不遲!”
“聽你語氣,愛情不值一提,還是根本不屑一提,對嗎?”
練情夢不做回答,端起飯碗繼續吃飯,也不夾菜,就這麼吃白飯。
“沉默便是默認,既然你這麼不在乎,我還有什麼必要說出我的猜想。”滕龍為她夾菜到碗裡說道:“多吃點,冷了就不好吃了。”
練情夢抬頭望了他一眼,輕聲的說:“原來你在忽悠我,我還當真你能猜中我的心思。真猜中了,我以後還敢有心思?我可不要做玻璃人。”
“我說夢啊,你可真還是個小女孩兒,以後可要和我好好體會體會生活的意義。”
“和你?我可不做長遠的打算,你我還是各過各的好,你有你的天地,我嗎就在這西山墺過好每一天就行了。反正我不喜歡喧鬧噪雜,也不喜歡花花世界。”
“你剛才說的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對不對,早在那麼二十多天前,確切的說,就在我們成婚的當晚,一人獨坐在沙發上就聊以自慰,幸好,幸好,不是真正的合法夫妻。”
“對,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之後又處於禮俗上的念頭,不知該如何來理清你我現在的關係。”
“那又怎麼樣?反正你是你,我是我。”
“現在我是不是比滕馬多幾分精明,而且我同樣具有他的友善和溫情。”
“不能做比較,你們是不同類型的。”
“我希望在我們的生活中,不要就憑你因鬧新房時對滕馬的第一印象,就否定或不願接受我對你的情義。”
“可是事實已經存在了。”
“如果你還覺的你丈夫一眼不能看透你的心事,你一定是在找推卸這樁寄託長輩夙願的婚姻的理由。”滕龍深情地凝望著眼前貌似文弱的練情夢,他的新婚妻子。
練情夢默然無語,放下碗筷,起身走到花園。
夜幕已降臨,山村燈火點點,與天上的星星相映成趣。她眼前再次呈現成婚那晚的場景,仿佛就在眼前:滕馬的星眸和微笑,滕龍的暴怒和狂笑,在腦海里已經烙印深深了。
“你猜得這麼精準我也無話好說,我是真得怕你,你像是噩夢裡精靈!”練情夢背對著莽龍,望著黑壓壓的山巒,淡淡的說。
“不要這麼快就下結論好嗎?我們還沒有開始。”
滕龍伸出雙臂輕輕地懷住她的柳腰,低低地在她耳畔說道。
“你知道自從聽我媽媽說你來家登門拜訪以後,這三個月來我幾乎都要被噩夢驚醒,夢中重複一個我不認識的男子對我莫名的大笑。”
“為什麼不在電話里告訴我一聲?”滕龍的雙臂稍微加重力度,把她圈得更入懷了。
“結婚後,這噩夢好似無影無蹤了。但是實相瞞,我盡然好幾次夢到過滕馬,他朝我微笑走來,而我卻是一直後退,退到懸崖絕壁,再退——”
“我是你的噩夢嗎?我真有那麼可怕嗎?”滕龍放開圍圈,拌過她的單薄的肩頭,四目相望,許久許久。
“不僅僅是怕,而是畏懼,你知道嗎?”練情夢入懷退後一步,驚疑的望著他,她總算看清了那夢中的身影了。
她夢裡那位男子的身形和此時滕龍的身形是如此的吻合,原來夢神在三個月前就已經想她預示,只不過是她沒能參透玄機而已。
滕龍雙手懷包練情夢的雙手,輕輕的放到他自己的胸口:“如果是噩夢,那定有夢神的,她有沒有告訴你,這顆心早就是你的,你要收容好它!”
滕龍輕吻練情夢的臉頰,其實他也是充滿溫情的,而且總是讓人毫無防備。
練情夢輕輕的推開他的摟抱,仍舊看著遠方的山巒說道:“你就是那個在夢裡對我冷笑的壞傢伙。真有夢神嗎?”
第026章 認錯求婚
“應該是有的,很榮幸,夢,你的夢裡有我。”
“是不是覺得我挺可笑的?”
“是可愛,我可以想像一個女孩的夢裡本因充滿陽光、鮮花、微笑以及與愛人的纏 綿 如 風的美好往事。可你卻在擔驚受怕中迎接新婚的日子。”
“就是呀,還要我選新郎,這不是在折騰我嗎?”
“是我的錯,我承認錯誤的安排,你真是個乖乖女,現今的社會,一個大都市女孩會順從長輩的意願,與一位素未謀面的男人結婚,怎能不叫我愛憐。”
“那你還對我又凶又罵的。”
“很兇嗎?是我不好,假如那男人雖然很有錢,但只把你當作一個擺設品,供玩賞,你不是就走錯一大步了嗎?”滕龍先是誠懇讚賞的口氣,而後轉為痞痞壞壞的語氣,側頭看著她那幅斯文樣子,心頭不免是愛意無限的。
但是練情夢卻不由發抖打顫,暗自琢磨:滕龍是不是就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只把她當做擺設玩物。
“幸好,你嫁給了我,我這位男人,是真心想要與你攜手共走人生道路,共享天倫,共度白首,不離不棄!”
練情夢嘴角稍微露出一絲的笑意。
滕龍眼尖地撲捉到,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一隻亮閃閃鉑金鑽戒套上練情夢的無名指。
“你這是後補求婚嗎?”